「備胎」總裁變彭神 央行功能應回歸制度化


「這是我最後一項公職,也是我的最後一個任期,」這是9月29日,第三季央行理監事會後記者會上,當記者正埋首於一片數字海中,央行總裁彭淮南突然蹦出的一句話,確定2018年2月任期屆滿後不再續任,這毫無預警的一句話讓現場一片譁然,更是震驚各界。

事實上,現年已經77歲的彭淮南,到了2018年任期屆滿時,幾乎也屆耄耋之年,說要退休完全合情合理。只是彭淮南至今已整整擔任18年的央行總裁,總共橫跨五次總統改選、國、民兩黨4位總統和十來個不同內閣,任期之長不僅是台灣史上之最,更可說是世界之最,這個消息讓人還有點難以消化。

彭淮南其實並非一時之選?

眾所周知,彭淮南是在1988年央行前總裁許遠東不幸罹難於大園空難時,臨危受命接下央行總裁一職,然而不為人知的是事實上彭淮南並非時任總統李登輝的的第一人選。一名資深金融圈人士透露,當時李登輝心中的不二人選其實是有扁政府「財經國師」之稱的經濟學家林鐘雄。

「說明白點,彭淮南就是備胎,」該人士指出,要不是林鐘雄以身體欠佳為由婉拒,央行總裁恐怕根本輪不到彭淮南,「林、彭兩人的實力相差可說是天壤之別。」

不過,這備胎一做就是將近二十年,還一躍變成正宮,彭淮南到底有什麼魅力?不僅成為藍綠通吃的寵兒,更有13A總裁美名加冕於一身,在民間猶如另類台灣之光,甚至是「神」一般的存在。

個人明星光環蓋過專業作為?

相較於其他部會首長的高曝光率,彭淮南相當低調樸實,極少對外發言。每當有重要大事發生,電視台記者為了捕捉到彭總裁開金口的任何一個畫面,就算機率極盡渺茫還是會在凌晨4、5點衝到大安森林公園,堵訪每天都會在此運動的彭淮南,想當然爾,記者往往沒有得到具體回應,不過也並非毫無收穫,彭淮南總會吆喝大家來吃早餐,請記者一人一份,慰勞大家的辛苦。

正是這樣極端的外在形象,「神」不但很親民還與人同在,近年來「神格化」彭淮南的現象愈來愈誇張。

不可否任,彭淮南為官的心態和操守是大家所公認的,奮鬥不懈,無論颳風下雨,幾乎全年無休,堪稱央行「模範生」。但模範生的另一面就是乖巧,雖然不會大壞,但也不會大好,這讓彭在專業表現上常常讓學界及金融界相當不以為然,私下認為過於穩定和干預的下場,就是錯失良機,導致競爭力愈來愈低落。

央行造神運動應適可而止

台灣從來不缺各種聲音,不過很多事情,只要涉及央行,尤其是匯率政策,就通通不能明著講,否則就會遭到彭淮南請人打電話關切,嚴重者甚至請你去「喝咖啡」。遇到不同意見的批評,彭淮南也總是迫不及待反擊回去,再加上民間對於「神的話,誰敢質疑」這樣的自卑心理,導致台灣的金融匯率政策漸漸成為一言堂,各方噤若寒蟬。

彭淮南專業上的功過留待歷史評價,不過若無法接受不同看法,就是阻礙進步的絆腳石。事實上央行的最高決策單位是理監事會議,但在實際運作上,貨幣政策的一致性決定,往往只是反應央行總裁一人的意見。

而隨著彭淮南即將退休的消息曝光,下任央行總裁的接班人選逐漸白熱化,不管是各種報派抑或有心人放話,其實大家不外乎就是想藉由透視央行總裁來得知未來的央行何去何從。對於這種現象,一位財經學者認為,「未來央行最重要的應該是建立一套制度來讓理監事會議充分發揮功能!」換言之,「央行總裁」的造神運動也應該隨之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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