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悠瑪事故》黃國昌再揭真相 家屬:世界末日的感覺,你們懂嗎?

政治議題

「那種錐心之痛、撕心裂肺,世界末日的感覺,你們懂嗎?明明給你們兩次機會可以把車子停下來,但你們還是繼續往前開。」26日普悠瑪列車事故的亡者家屬看到調查報告之後,難過地呼籲台鐵、交通部還有蔡英文政府請給個清楚的交代,究竟普悠瑪列車為什麼會出軌翻覆?台鐵的運作體系為何?東部居民未來還要承受多少風險?

距離1021日事發當天已滿一個月,原本預定23日提出的調查報告,在民進黨國會的多數決下,延至26日,27日則由行政院長賴清德帶領部長備詢。這是執政黨年底選舉大敗後,「復出」的第一項執政成果,沒想到,這份調查報告,讓一直在追查普悠瑪事故案的立委黃國昌怒批:「這種內容、等級的調查報告,上上周都提得出來!」

行政院調查報告有看沒有懂?

「車子的實際速度超過過彎速限,基本上我們會認為這是這起事故的直接原因。至於,這車子當下為什麼會超速?背後有一些間接原因,包括司機員一直在排除故障,就是主風泵的異常,加上ATP在過程中被隔離(指關閉),隔離後遠端監視又沒辦法發出告警訊息,一連串的防護機制一一失效,導致速度高於彎道限速。」26日,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1021鐵路事故行政調查小組」記者會上,交通部鐵道局副局長楊正君終於給了這個比較直白的解釋。

「主風泵異常」、「ATP系統被關閉」、「ATP遠端監視系統又未連線」、「列車過彎超速」,這是調查小組對普悠瑪列車事故給的4個關鍵詞,然而,這些專業術語讓人有看沒有懂。

事故關鍵在於:異常的「主風泵」?

(圖片來源/1021鐵路事故行政調查小組報告)

透過列車上的黑盒子還原現場,發現司機跟調度員一直都在討論「主風泵」的問題,因為列車從發車後就一直走走停停。

每列普悠瑪列車有4組主風泵,分別位於第1368車,而主風泵的功能是壓縮空氣,可以讓列車的軔機(功能如「煞車」)、真空廁所等,需要空氣驅動的系統能夠運作。當主風泵沒有空氣進入時,為了避免無法煞車,列車會啟動安全機制,讓停留軔機縮起來,黃國昌解釋,就像汽車的手煞車會自動拉起來一樣,使列車停止運轉。時而有足夠空氣,時而沒有,所以這輛普悠瑪列車才會一直走走停停。

行政院調查小組的報告中指出,後來調閱紀錄發現,這輛列車早在發車前,第18車的主風泵就曾強制停機、停止運作。黃國昌對此提出質疑:「為什麼主風泵會壞掉?」「為什麼主風泵壞掉,卻還要發車?」這些問題不論是交通部長吳宏謀,還是行政院調查小組都回答得模糊不清,報告書中也未解釋。

黃國昌:台鐵後勤、保養、維修系統根本整個爛掉!

「為什麼主風泵會壞掉呢?因為該換的沒有換、該保養的沒有保養!一打開濾網發現上面全都是泥土、雜草、羽毛密佈,導致主風泵根本沒有辦法作用,這次整個事故發生最核心的起因啊,這樣的調查報告及格嗎?」黃國昌激動地在院會上痛批這份報告沒點出關鍵問題,「台鐵後勤、保養、維修系統根本整個爛掉。」

「你剛剛講的這些,有人在詳細的報告中有提出。」行政院調查小組召集人的政委吳澤成回應黃國昌,但不禁也讓人質疑:為什麼政府不一開始就拿出「詳細的報告」?

吹哨者爆台鐵準備找10基層扛責任?

行政院調查小組的報告中對「主風泵異常」背後台鐵檢查疏失的問題隻字未提,反倒是花了一些時間描述司機把ATP(列車自動保護系統,Automatic Train Protection,列車超過規定速度時自動制動系統)關閉,又沒有重啟,加上普悠瑪列車的ATP遠端監視系統台鐵未連接,沒能即時監控,結果過彎時車速過快,才會翻車出軌。

黃國昌表示,由於主風泵異常,也導致列車儀表上呈現的速度與實際車速不符,司機才會試著把ATP關掉,減少干擾。他認為這次行政院調查小組的報告還是試圖將責任歸咎在司機個人身上,並表示,昨晚有位台鐵員工告訴他,以後沒辦法再提供訊息,「因為調查報告出來後,台鐵現在準備要找基層10人名單出來扛這責任。」讓吹哨者很難過,現在基層都在害怕誰會被懲處。

「咎責一定要從上到下,不要像慶富案一樣,被究責的都是基層。」黃國昌要求賴清德掛保證,「該負責就要負責。」

普悠瑪事故的調查結果讓關心這起事故的人、受害者家屬不滿意,就看接下來調查小組的應變,否則事件恐怕仍會繼續延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