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其邁選後獨家告白:這些都是下一場選戰操盤手一定要懂的事...

政治人物

2018年九合一大選,執政2年多的民進黨迎來雪崩式的大敗仗,執政縣市長僅剩下六席,還丟掉南臺灣民主聖地高雄。面對各界檢討聲浪四起,黨內開始進行權力重組,中生代崛起備受矚目。究竟誰來接黨主席之位?距離候選人登記時間剩下4天,現在新系傳出有意勸進文化部長鄭麗君,而非新系則拱這次選舉失利的陳其邁和林佳龍,關鍵就看這些被點名者的意願。

只是,不論是誰接下黨主席之位,亦或是討論度一樣很高的內閣,接下來在2020總統立委選戰以及執政上,恐怕都得做好面對網路宣傳硬仗的準備,而綜觀這次全台綠營選戰中,對於網路空戰最有經驗的,莫過於被對手在3、4個月內連續用網路轟炸陳其邁,選後他開直播、請上萬「邁粉」喝咖啡,人氣反倒扶搖直升,用肉身打空戰的他,如今已抓到網路宣傳戰的箇中奧妙之處。

綠營中面對鋪天蓋地網路戰的陳其邁

「人家是AI自動機關槍,我們是半自動步槍,後面的人是用丟石頭的。」選後個一場聚會,面對《信傳媒》陳其邁獨家揭露了自己面對這場網路戰的心得,他這句話把拿著半自動步槍的綠營在高雄如何遭遇到驍勇善戰的韓流網軍,形容得相當貼切。

準高雄市長韓國瑜在這次選戰倒數關鍵2個月開始席捲各大媒體版面,一路從默默無名,到人人都在問:「韓國瑜是誰?」所到之處都有熱情民眾搶著合照、藍營基層的看板也找他來合體,搖身一變成為藍營救世主。韓國瑜開始引起關注的關鍵時間點就是高雄823水災後,他親自到高雄馬路上直播一個又一個的坑坑洞洞,透過新媒體網路來影響舊媒體跟進宣傳,是「韓流」能席捲全台的路徑。

韓國瑜在網路上的聲量確實驚人,他堅稱自己沒什麼資源,沒有「養網軍」,那些全都是支持者們「義勇軍」自發性的行動,但常常一支影片動輒就有10幾萬的點閱率,比另一位受網路族群愛戴、媒體關注的台北市長柯文哲聲量還高,一位熟悉網路操作的人士表示這數字根本是「異常」,若沒有刻意經營操作,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聲勢。

隨著「韓流」爆發,也越來越多人揭露網路宣傳背後的秘密,「大量空殼帳號」(俗稱「網軍」)、「高點閱率」、「洗版式留言」等等的行銷宣傳手法,這些看起來人氣爆棚的表象,全都可以用金錢買到,也讓外界懷疑有境外勢力介入台灣選舉的問題。究竟有沒有「養網軍」或是境外勢力介入?或許只有本人知道了。

面對自動機關槍,不能還在丟石頭

以「耳機事件」來說,陳其邁、韓國瑜「雙雄」第一次政見發表會,韓的表現不如預期,若論政見,韓是遠遠被陳其邁比下去,不過選後網路上熱議的竟然不是雙雄的「政見」,而是「陳其邁有沒有戴耳機」?所有陳針對高雄所提出的政見內容全被「陳其邁是否戴耳機」的爭議蓋過。

縱使事後證明陳其邁並沒有戴耳機,但是散佈謠言的人根本不在意,因為對方想要轉移焦點的目的已經達成。

陳其邁與其陣營在這次選戰中觀察到,有關高雄選情的新聞,常常底下都有一大串支持韓國瑜的留言,而批評、反對韓國瑜的文章,底下也常引來大批「韓粉」圍剿,幾位「挺邁」的公眾人物如綠委邱議瑩、台語歌后詹雅雯、網路作家藤井樹等都有過慘痛經驗。

「這些留言幾乎是每分每秒都在出擊,就像背後有AI人工智慧在操作一樣。」一位了解網路操作、長期觀察高雄選情的人士形容,澄清假訊息的速度遠不及其擴散速度,這些可以用金錢買到的點閱率、留言、訊息傳遞不只在Facebook,也能在YouTubeLine等網路平台如法炮製。

一場資訊宣傳戰在這次「雙雄對決」的舞台底下醞釀發酵,並獲得成功的認證,接下來2020總統立委選舉勢必會再遇到,不論是花更多經費在網路上,還是主動出擊闢謠,無論如何,綠營的下一場選舉操盤手,一定要非常熟悉這個檯面下的戰場,不懂的人,就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打得渾身是彈孔。

掌握精髓,選後人氣扶搖直上

當然,網紅就是要語不驚人死不休,韓國瑜除了講話有梗的個人特色以外,另外不按牌理出牌也是他的武器,就跟柯文哲一樣。認真地講政策反而沒人想聽,選民喜歡的是聽得懂的「真心話」,不像傳統典型政治人物,講政策、理念冗長又政治正確地小心翼翼,讓社會大眾越來越聽不懂與無感。

這次敗選後,用臉書在居家辦公室直播感言的陳其邁,身穿T-shirt、短褲,一手拿著馬克杯入場,輕鬆地開始與觀眾聊天,鼓勵支持者別傷心。陳其邁時不時手托著臉龐閒談,肢體動作隨意,讓人感到親近,他養的貓咪也跳上辦公桌,開始和主人玩了起來,讓網友直呼:「暖男!」

這支影片從開始至今,不過短短數日累積已有90萬的點閱率,也促成後來的萬人咖啡音樂會,選後人氣意外地快速竄升,現在陳其邁所到之處,就連在台北也都有人搶著與他合照。

許多人問:「為什麼當初選舉的時候不這樣直播?」對此,陳其邁表示,「太熟悉傳統政治宣傳的跑法了。」團隊裡雖然有年輕幕僚,但是大家都太忙,沒人想到怎麼跳脫傳統戰術。選後,陳其邁才開始抓到網路宣傳的精髓,分享自己日常遇到的人、事、物,暖男的形象在選後才浮現,陳其邁笑說現在網路上還有貓奴支持者組成的後援會,網路的威力讓現在的他感受非常深刻。

2020操盤手得懂的「網路戰」

陳其邁坦言自己站上辯論台時,緊張得根本腦筋一片空白。(圖片來源/三立提供)

陳其邁坦承,打這場保住最後灘頭堡的殊死戰,「壓力很大」,19日的辯論戰其實很緊張,站上台時發現腦筋根本是一片空白,「我帶了一本資料,裡面有各種數據可以翻,結果發現對方帶了更厚一疊,其實根本沒時間翻。」上台靠的就是平時累積的實力,這場辯論雖然「高下立判」,拉到一些年輕選票,卻也讓藍營更歸隊、綠營也誤判情勢,以為支持者回穩。

無論如何,選前好好準備政見,到地方握遍每一雙手,是很務實的選戰打法,但是陳其邁及其團隊見證到的是另一種新型的宣傳方式——網路的聲勢的重要性。現在民進黨內最了解網路操作的人就是陳其邁,面對是否登記參選黨主席一職,他僅表示「這位子責任重大」。無論如何,綠營備戰2020選戰一定要有熟悉網路的人能打出不一樣的戰法,才有機會轉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