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院長:是台北農產人事惡鬥讓菜價回不去了!


十月以來,菜價狂飆,《信傳媒》17日率先揭露「失控的菜價,農委會居然叫大家去全聯買菜」,引起各界關注。國民黨立法院黨團也於20日召開記者會,認為菜價除了受到風災影響以外,意有所指有人為哄抬的情形。為此,農委會副主委陳吉仲於20日行政院會後記者會中說明,已委託特定通路施行平價蔬菜措施,卻無法有效遏止菜價上漲,關鍵原因在於「台北農產運銷公司目前雖然具備颱風期間專案進口的使命,銷售進口冷凍蔬菜平抑物價,但目前官方無法掌握這家公司,導致政策上的專業經營出現問題。」

但是這番說明「話中有話」,卻不免讓人質疑,農委會和台北農產在蔬果運銷調節中的關係到底為何?是暗指台北農產有哄抬價格之嫌?還是純粹只是農委會卸責的說辭?

台北農產運銷最大功能是提供產銷平台,以北市第一和第二果菜市場為例,每日聚集超過2,000公噸蔬果產品。撮合蔬果價格則是台北農產運銷的第二大功能,「價格是消費者是用消費行動來決定的」,台北農產運銷在官網上指出,每日拍賣撮合價格就是供應和消費的平衡點。

在颱風季節中,蔬果供需失衡導致菜價波動時,台北農產運銷就會配合政策,依市場需求機動釋出購貯的蔬果,聯絡大宗蔬菜、芽菜類、設施栽培、進口蔬菜等主要供應單位,充裕批發市場貨源,也是農委會在面對連續颱風前後施行的平價蔬菜供應措施中,重要的合作執行夥伴。

七八九月颱風都沒漲,十月才開始漲

不過,根據台北農產運銷公開的農產品批發市場交易行情站資料,卻發現從今年七月強颱尼伯特襲台後,就算中間經過多次強颱,蔬果價格仍算平穩。其中最具菜價指標性蔬菜的高麗菜,就算經過幾次颱風,價格與成交量算是相對穩定。蔬果價格中漲幅最大的是九層塔,在七至九月,價格波動也不大,但在9月30日一公斤90元,不消一周漲到411元。而復耕最容易的空心菜,是風災後可以迅速調節價格的葉菜類,十月交易量並沒有大幅波動,但菜價也從9月30日每公斤55元,一周內漲到每公斤75元。

「在批發價格要操作菜價,除了以量制價外,還可以自導自演。」熟悉批發市場運作的農產運銷專家指出,台北第一市場批發價格向來是全國菜價的「定價點」,當日價格會影響其他地區拍賣市場與傳統行口價格。不過,第一批發市場交易量未必是全台最大,以九層塔與香菜這類具有穩定客源的封鎖型蔬菜為例,手中握有大量貨源的農產運銷商(俗稱盤商),可將手中三分之一產量賣到台北第一市場,拍賣價格拱高後,再委託其他批發商整批買回,看似做賠錢生意,但其他三分之二的產品流通在其他市場,價格也隨之上漲,盤商仍能賺進哄抬價格的利差,「調閱台北農產運銷的農產品批發市場交易行情站資料,就能查得到供應商資料,所以是否真的要抓菜蟲,就看行政院物價小組有沒有決心。」

飆漲時間點與台北農產董座人事案有巧合

就當八九月連續強颱吹亂了菜價的同時,在民生物價上具有「喊水會結凍」影響力的台北農產運銷,也因董座人事案風波不斷。台北農產運銷在股權結構上是「三國鼎立」,23席董事中,台北市政府6席、行政院農委會5席、民股代表1席,其餘席次則是自馬英九任台北市長以來,一直被張榮味家族主導的中華民國農會系統把持。

在以往董事會中,台北市政府與行政院農委會再加上民股代表攜手合作,剛好取得過半席次,就能主導人事安排。原定9月28日召開董事會,推派由綠營力薦的林秋慧出任董事長,蔣玉麟擔任總經理,終結把持超過16年的張派勢力。但是台北市長柯文哲卻突然在9月27日提前解任前董事長許長仁,隔日董事會又因梅姬颱風登陸放颱風假取消延後,讓董座人事埋下變數。緊接著,10月1日柯文哲向媒體訴苦,說台北農產運銷董事會選舉,各方對他施壓,讓他苦不堪言,也由於柯P的「陣前倒戈」,因此10月7日召開常務董事會議選出由農會系統出身的陳益宗出任臨時董事長,而現任總經理韓國瑜任期到2017年6月,讓張派勢力得以持續掌控台北農產。

「台北農產運銷公司其實就是台灣各地農會派系的縮影,而董座爭霸戰,就是明年全國農會改選的前哨戰,」熟悉台北農產運作的綠營人士指出,在綠營規劃中,北市府願意合作推派林秋慧,就有機會讓綠營得以在明年的全國農會改選中贏得更多的席次,「但是柯P卻向張榮味靠攏,恐怕是柯P想要爭取更多各地農會勢力的支持,而他這樣的人脈經營,恐怕是在替未來的總統選舉鋪路。」

對比九月底到現在菜價不合理的漲幅,與台北農產運銷人事風波的進展,居然發現二者關係呈現正相關:「張派與綠營關係愈緊繃,菜價就飆得愈高」。正當老百姓們飽受高菜價所苦,誰又能想得到痛苦的來源,可能就是起因於政客對權力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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