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遇到什麼 都要為生命而奮鬥

書摘

作者簡介

力克‧胡哲(Nick Vujicic)

塞爾維亞裔澳洲籍國際知名勵志演說家、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基督教佈道家、非營利組織「沒有四肢的人生」(Life Without Limbs)基金會,及「態度決定高度」(Attitude is Altitude)勵志演講公司創辦人。

1982年出生時即沒有四肢。在面對人生種種挫折,極度沮喪失望之下,曾三次試圖自殺,但最終他憑藉信仰和個人意志、智慧,勇敢創造出自己的燦爛人生。

他是澳洲第一批進入主流學校的身障兒童之一,是高中母校首位競選學生會主席的肢障學生,並獲得壓倒性勝利▫

大學取得會計及金融規劃雙學位,熟稔投資,擁有自己的公司▫2005年,曾被提名澳洲年度青年楷模。

他熱愛運動,跳傘、衝浪、潛水、玩滑板、踢足球、打高爾夫球……,樣樣都來。他出過書,得過法國獨立電影節短片最佳男主角獎,發表過單曲EP和音樂視頻。

2012年與宮田佳苗小姐結為連理,目前已是四個小孩的父親,全家住在美國加州。

在決定以「激勵他人」為生命目標後,過去的十年中,他走遍世界各地,透過電視、廣播、音頻視頻、各種網路平台,與全球廣大群眾接觸,觸及人次已超過十二億人。

臉書粉絲專頁Life Without Limbs:@lwlhope
勵志事業Attitude Is Altitude官網:www.attitudeisaltitude.com/

譯者簡介

雷應婕 Jennifer Lei

斜槓界資優青年代表。台灣出生,在加拿大成長。

為了完成音樂的夢想,放棄了好萊塢電影圈服裝設計師的工作,來到台灣發展音樂和設計事業。

曾任「辛搖滾樂團」主唱、超偶PK魔王,於福茂唱片發行個人EP《華麗的牢籠》。現為唱片公司詞曲創作人、配唱製作人與演唱和聲,並從事歌唱及英文教學工作。

對於這本譯著,她的體會是:能夠翻譯力克•胡哲的這本書,其實完全是上帝做的一個神蹟。上帝的心意,總是超過我們所能看見與想像。

臉書粉絲專頁:@JEN121(www.fb.com/jen121)

自從父親在二○一五年秋天被診斷出癌症之後,我們有過許多認真的家庭討論。其中一個我們討論到的問題就是,我們家族似乎容易得癌症。我父親的兄弟就是因為胰臟癌而過世的,其他親戚們則都死於大腸癌。自然而然,我們為此會有些擔心。根據這樣的家族病史, 疾病可能會透過各種形式,再次打擊我們家族。

佳苗一直督促我每年去做例行的身體檢查。我了解她這是在看顧我,她知道我會儘可能地避免去看醫生和醫院。我這一輩子花了好多時間在被檢查與被醫師挑剔上面,所以除非生了很重的病,不然我不太會主動去看醫生。

醫生們看到我也不是太興奮。由於我獨特的身體,對大多數人來說的常規醫療程序,在我身上會變得更加複雜。例如簡單的量血壓或是驗血,都會成為一項挑戰,因為護士無法從我手腳的大靜脈上完成這些檢查。

我也很排斥體檢,因為我們曾經為了清志莫名的疼痛,去到急診室好多次。當時我整個人完全被醫院的等候室,與整個醫療環境所帶來的折磨,給消磨殆盡。

即便如此,還有另外一件事在督促著我去看醫生。我沒有告訴佳苗或任何人,在得知我父親診斷結果的前幾週,我經歷過與清志類似的抽痛。疼痛的感覺只有幾秒鐘,並且斷斷續續,一週大概也只有幾次。

如果這些描述對你來說太過瑣碎的話,我向大家說聲抱歉,但也沒有更好的方式來說明這樣的經歷了。簡而言之就是,我上廁所的時候會有疼痛感。因為並沒有很頻繁,我可能忽視過它幾次,但就在我父親的診斷報告出來之後,我感覺到為了對家人負責,應該要去做身體檢查。

聖經裡告訴我們,當希西家王生重病並且面臨死亡時,先知以賽亞告訴他:「耶和華如此說:你當留遺命於你的家,因為你必死,不能活了。」(列王記下20:1;NIV。)

當時,我所顧慮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除了父親的末期癌症之外,我們還在對抗清志的莫名疼痛。同時面對這些處境讓我感到非常無力。當我看見我父親把恐懼交託給上帝,並且把他自己的生命放在祂手中的時候,這非常地啟發我。當我告訴他我有多欽佩他的平靜與接受的心時,我父親用馬太福音6:27告訴我:「你們哪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

父親沒有花時間在懊惱、自憐自艾或是哀傷上,而是全心地把他所有力氣都花在處理後事上,這樣我母親就不用在他過世之後,還要處理任何重大的事情。

我對於父親所做的這一切感到欽佩。我感覺我們好像不是在同一個水平上。我告訴自己因為我比較年輕,我的家人們也比較年輕,在我前面至少還有半個人生的歷練在等著我。我父親他六十幾歲,而我當時才三十出頭。

他在靈性上很成熟,而我還沒有到達那個境界。這對一個行遍世界各地,透過信仰啟發他人的人來說,是一個很謙卑的領悟。我擁抱這樣的謙卑,這一定是上帝的計畫,因為祂一直在供應我不斷使我謙卑的經歷。

當時我正要遇到人生中使我謙卑下來的最大經歷。

行過幽谷

當我去做體檢時,我的醫生幫我排了核磁共振掃描(MRI)和照大腸鏡。一般來說,這些檢查在門診病人身上都是很一般的程序,但對我來說並不是。因為醫護人員無法隨時監測我的血壓,或是給我靜脈注射輸液,所以醫生們必須要從我的頸靜脈下手。相信我,這不是一個很令人愉快的念頭或是經驗。

手術麻醉,是我遇到的另外一個挑戰。通常手術所使用的麻醉配方都不適用於我的特殊身體。一般人的使用劑量,可能很容易就會使阿力(力克)進入永久性昏迷。

當時,對這位為我看診的醫生來說,我是他的新病人,所以他還需要做許多研究。在研究過所有選項之後,他建議我做一個虛擬的大腸鏡,代替原本一般的方式。說實話,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笑了出來。當時在我腦子裡有個畫面,他戴著虛擬實境的眼罩裝置,在我的消化系統裡玩電動遊戲。

「不完全是這個樣子」他說。這個高科技的方式不需要為我麻醉,而是結合電腦斷層掃描、X光,以電腦描繪出消化道的3D立體圖。

關於敏感度的問題

只要不用到侵入性治療程序,我一定會很樂意去看醫生。但壞消息是,因為我不會被麻醉,這個虛擬版的大腸鏡會很痛,而且它還比一般的大腸鏡貴。但因為我對麻醉這件事非常戒慎恐懼,所以最後我同意做虛擬大腸鏡,雖然對於可能會有的疼痛我持非常保留的態度。

我說服自己,他們好歹總會給我一些止痛藥,至少一顆小藥丸什麼的。你知道嗎?對於疼痛這件事,我有過一段很長很痛苦的經驗,但我有一個很好的半科學理論,可以解釋我為什麼對於所有牽涉到醫生、醫院,特別是針頭的事感到極度懦弱。

我相信我的神經末梢過度敏感或過度活躍,或者反正是過度。有些人的皮膚比較薄;而我是皮膚比較少。我擁有比大多數人少一半的皮膚面積,所以我覺得這可能也是原因之一。我的觸覺似乎比一般人多了十倍敏感度。如果有一隻蟲爬到我的身上,我馬上就會知道,而這對一個沒有手腳可以把它們拍掉的人來說,真是有一點令人抓狂。

我曾經寫到一個關於我在歐洲公路之旅的惡夢。當時我們在旅館裡開了一個窗戶,結果我被特蘭西瓦尼亞的蚊子叮咬到全身紅豆冰,因為我完全沒有辦法用手打蚊子。這些吸血蟲造成的搔癢差點讓我暴走。

早在這個可怕的經歷之前,我在澳洲還有一次更可怕的童年經歷。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瘋了。那個時候我大概十三歲左右。有一次我感受到有看不見的東西爬在我臉上、頭髮、胸口和肩膀上。

我去照了鏡子,但沒看見任何東西,可是我非常確定有東西在我頭髮裡面爬。這個感覺使我的臉部抽搐,頭皮發癢。我跑到鏡子前,檢查抽搐和發癢的地方,卻都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觸感,有時候會停一陣子,然後又開始繼續。這個感覺非常真實,雖然肉眼看不到。我求我母親幫忙看了好幾次,她也找不到任何東西。所以我求她幫我抓抓癢好讓我舒服一點。

我真的以為我快瘋了,我母親也這樣覺得。直到有一天,我又感覺到臉頰上有東西在爬, 我立刻跑去放大鏡前,打開了大燈,但是就在我準備好一切,並且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這個感覺又消失了。於是我決定等一等,看這個感覺是否會再回來。

在打獵的時候,我可以非常有耐心,我可以看著一條魚線好幾個小時。所以我把自己當漁夫時的耐心,用在追蹤發癢來源上面。我邊等邊看,大概隔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又開始有感覺了。

我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鏡子,而這次我看到一個很小的點在我臉頰上爬行。我眨了眨眼,然後再看清楚些,它在那裡 !
事實證明 !
我並沒有瘋耶 !
我臉上的蜱,或者不管那是什麼,看起來比這段句子的句點還要小,但那絕對是某一種可怕的爬行動物,它慢慢爬過我臉上。我大聲呼喊母親,結果她過來幫我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她終於也看見了。
「噢,力克,你有蝨子。」她遺憾地說。
我?蝨子?力克?(編按:英文的蝨子Nit與力克Nick,兩字非常相近。)
「什麼是蝨子?」
「我的兒啊,是頭蝨。」

我母親是專業的醫護人士,所以她的診斷完全無須懷疑。她知道如何治療並且除掉頭蝨,但對於發現這樣的事並不是很開心,因為如果一家人裡有人得了頭蝨,那代表全家人都有可能會有,都需要被檢查。並且一旦發現頭蝨,大家都需要接受治療。

母親當時可能有點震驚,但我卻很高興終於知道到底是什麼在騷擾我。我大概比所有有頭蝨的人都更加開心。我接受我有頭蝨這件事,而且感謝主讓我知道我只是被蟲子弄得很煩,並不是瘋子。

我母親在藥局買了處理頭蝨的藥劑,但是我們必須先找到頭蝨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答案其實並不難發現,只是有一點噁心。我們一路追蹤頭蝨到我房間裡,發現這個鬼鬼祟祟的小蟲,是從我窗戶上的紗窗來的。牠們在屋簷下一個空的鳥巢裡築巢。為了除去這個源頭,我們把鳥巢移走。然後母親用這個含藥劑的洗髮精,幫他這個寶貝兒子洗頭除蟲,結束了我這個可怕的臉部爬行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