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風光月入10萬 現領「2字頭」上班族以身試藥還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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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主計總處日前發布最新數據,2018年全體受雇員工每人每月經常性薪資平均為4萬980元,年增幅度2.6%則是近18年新高,不過,看在一般老百姓的眼中,恐怕又是另一番滋味;依據人力銀行一份調查報告,上班族平均已被凍薪3.1年,去年甚至超過半數還被變相減薪,導致不少人只好兼差貼補家用。

yes123求職網的調查顯示,上班族平均被凍薪3.1年,其中,更有6.2%高達10年都未曾被調薪,更糟糕的是,高達五成四(53.9%)的人透露,去年甚至被「變相減薪」,狀況包含了:年終獎金縮水、刪減加班費、刪減績效獎金、分紅縮水、刪減三節獎金、刪減全勤獎金、刪減差旅費,以及刪減職務、用餐、交通津貼等等。

也因此,上班族只好思考今年如何替自己「最快加薪」,調查指出,最多人認為跳槽是首選,其次則是拿肝去換──下班後或休假時去兼差,也有人認為花時間補習進修,考取證照後可望改善,此外,投資理財、自行創業都被列入考慮。

值得一提的是,在理想與麵包之間,上班族普遍選擇了麵包。根據調查結果,若撇除「兩者同樣重要」的67.5%,約有四分之一(24.6%)的受訪者認為「薪資高低比工作的人生意義更重要」,堅持成就感比較重要的人只有7.9%;即便如此,高達64.5%的上班族仍自認目前屬於「低薪階級」,且超過半數甚至陷入無法兼顧家庭與事業的「失衡」窘境。

從風光月入10萬到22K,中年上班族不惜「以身試藥」

說起薪資的起落,今年47歲的Jessica彷彿一度掉入時光隧道,「我當業務賣電腦已經快二十年了,最好的時候,每個月都是十幾萬起跳,那時候吃好、喝好,什麼都要買好的,其實也算是很風光了啦,……」

可惜,近幾年受到電子商務興起的衝擊,門市生意一落千仗,月收入驟降,之前最低只領到22K,且公司每隔一段時間還會進行人事縮減,讓她內心總有幾分不踏實感,擔心自己還沒存到退休金就被裁員,於是下班後只好拼命兼差,補貼收入,從餐廳外場、熬夜代排隊甚至不惜以身試藥,導致身心俱疲,健康亮紅燈。

她說,自己長期從事門市銷售工作,過著被業績壓力追著跑的生活,幾乎沒有喘息空間,一度還心臟疾病復發,後來又因為忙正職、兼差,長期飲食不正常,被診斷出有大腸瘜肉,因此最近已萌生辭意,希望盡快轉換跑道,轉任行政內勤工作,藉此喘一口氣,好好調養身體。

生活過得不輕鬆,主要還有債務問題,多年前,由於收入尚可,她便投入畢生積蓄,在台北買了一間小套房,希望解決居住問題,如今還剩下兩百多萬房貸未還,為了能在退休後生活無虞,她盡可能地節省開銷,於是規定自己出門能走路絕不坐車,並找有供餐的兼差工作,收工後再把多的便當帶回冷藏,隔日加熱當一餐,甚至還把一天的三餐縮減為一餐,更加入二手衣互惠社團,主動索取網友提供的免費服飾。

「其實我也很好面子的,但生活過不下去的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所以,很多以前不敢的事,我都做了,現在臉皮厚得很,……最近,我還開始兼差人體試藥,大多是學名藥跟原廠藥的實驗,一次可以賺到將近2萬塊,不過,有一次服藥後不小心睡著了,體溫下降找不到血管,結果半小時內竟然打了20針,最後雙手瘀青布滿針孔,還有一次則是出現高燒、骨頭痠痛的副作用。」談起甘苦,她淡淡一笑。

大環境低薪、凍薪,專家:恐怕會有副作用

針對上班族的苦,yes123求職網發言人楊宗斌也感到憂心,「對勞工朋友來說,要同時煩惱『可量化的』薪資所得,還有顧慮到『不可量化的』幸福所得,在這兩方面取捨之間,恐怕會導致身心壓力非常大。……畢竟,近幾年來,企業加薪方式,偏向以『績效式』取代『齊頭式』,也就是所謂的論功行賞,或者以『非經常性薪資』方式,像是多發獎金、津貼,來取代本薪的提高。」

此外,他認為,在「低薪、凍薪」的勞動環境下,恐怕也會產生人際關係與親情疏離的一種副作用,值得整個社會共同省思,「一些手頭吃緊的青年勞工,以及上有高堂、下有子女的中高齡勞工,常被迫利用下班、休假時間去兼職。……這不但影響正職工作效率,也衝擊與親人相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