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英挺賴僵持不下 蔡英文與賴清德最大戰略差異在這裏...

民進黨

蔡英文總統究竟想怎麼樣、前行政院長賴清德又想怎麼樣,為什麼黨內初選至今還一事無成?這是許多泛綠陣營人士的最大疑惑。經過數次延宕,也經過五人小組、中常會、中執會等數次的開會、協調,進程依然觸礁,沒有結果,蔡賴陣營支持群在群組、臉書等平台攻伐,不論有無初選,未來有整合的機會嗎?

一個是「團結勝選」,一個是「圓滿進展」

蔡英文與賴清德兩人,在中執會前夕的28日下午碰面,會後蔡陣營初選發言人阮昭雄轉述說,「總統的想法一直都是希望團結勝選」;賴清德辦公室指出,「賴清德一直希望民進黨的黨內初選能有圓滿進展。」

一個是「團結勝選」、一個是「圓滿進展」,都是正向表述,簡單說,其實雙方是有交集的,要達成共識不是不可能。然而,蔡英文所認知的團結勝選,前提就是盡量不要動用到初選,特別是蔡賴的支持群旗鼓相當,網路聲量難分軒輊,在某些情況下的民調也接近,所以避免初選而擦槍走火,導致分裂,不能說沒有道理。

對於賴清德無預警半路殺出,讓蔡陣營沒有防備也是事實,挺英派認為賴清德不厚道,再延伸到賴「沒有誠信」,所以「應該退選」;只是,民進黨的選舉辦法中,沒有一條寫明必須在登記前表態,才能具有登記後角逐初選的條件。換句話說,挺英派不論基於賴的誠信問題也好、施政能力也罷、或是認為不能靠一張帥臉等理由,都不足以剝奪或取消賴清德做為黨員的權利。

蔡賴在「戰略」上無法取得一致

當挺英派認同賴清德有參選的權利時,則初選時程就能夠依照黨內的規劃來進行;問題現在協調卡住,依判斷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認為賴的「突襲參選」是犯規、不能夠參選的;其二,就是認同賴有資格參選,但無法勸退賴清德。

關於前者,包括中常會、中執會等,沒有任何會議是針對賴的「突襲登記」做議案討論,亦即沒有人否認賴不能參選,那麼,賴成為黨內初選參選人是「合於規定」的。

至於後者,無法勸退賴清德,則有三種可能原因,一種是對於初選的細節沒有談妥;另一種是賴不想黨破壞制度、堅持走完初選;此外,就是蔡英文堅持「直攻大選」,不想要有初選,這是蔡及黨內各派系最初的以為。

重點在於,賴要「尊重制度、走完初選」,蔡則是設定「直攻大選」,這才是蔡賴的「戰略」思考,但差異性的強弱與高低也就在此。至於細節面如加入手機、把柯文哲納入民調等,是「戰術」問題;然而,通常是戰略層次引導戰術執行,而現在民進黨卡在戰術問題,其實,源頭就是蔡賴的「戰略」無法一致。

雙方都不想用戰術指導戰略

中執會在5月22日經過6個小時的冗長開會,沒有結論,因為沒有人敢下結論,代表賴清德陣營的立委林俊憲,主要論點是回應挺英派提出的戰術問題。不過,1人對付29人的狀況,按照民主的議事規則,只要有人提議、或黨主席桌榮泰宣布「停止討論、逕行表決」,結論就出現,但無人提議,卓榮泰在中場休息之後,再來回時宣布的是「會議結束」,讓外界錯愕。

之所以沒有人提出戰術歧異的解方,可能的原因是,沒有收到各自陣營頭領的最高戰略指示,或者,最高戰略下的指導戰術,不是在中執會上解決戰術問題,賴陣營亦然。因為顯然的,只要解決戰術問題,蔡、賴就沒有迴旋空間,必須直球對決。

那麼,蔡賴誰想戰術對決、誰不想?對於賴清德來說,外界的民調,他稍佔優勢,較有可能勝出,但是例行性民調與真正的初選民調,結果仍有可能不同;再者,初選還包括政見發表會、競選過程等,擁有行政資源的蔡英文,不能說沒有機會,畢竟雙方差距持續在縮小當中。

中常會及中執會難解初選爭議

蔡陣營確實是利用延長初選時程,來增加衝刺支持度的空間,效果不錯,前提是此為「直攻大選」的戰略下,所執行的戰術。他們面對熟悉的賴清德,打起來虎虎生風,與去年九合一選舉,面對國民黨及韓流的手足無措,簡直判若兩軍。

不過,蔡英文個人的戰略,還有「一加一大於二」、「團結勝選」等,如此,要如何讓初選落幕?中常會顯然已不可能,若由中執會決定,權威度還不夠。有人曾提議於「全國黨員代表大會」處理,也就是每年7、8月。

值得注意的是,3月底曾有縣黨部主委提議召開「臨時全代會」;余天日前也連署19縣市黨部主委挺英,若要召開臨全會修改黨章,也是不難,但沒有人提議,可能是「對決」氣氛太濃烈,不是蔡英文「團結勝選」下的戰術思考。若順其自然等到全代會召開,或許更為適當。

不同選舉,制定不同的初選條例

問題是,距離正規全代會還有兩個月,這期間要如何舖梗,來合理化初選被無限期延長的質疑,想必各派系都白了頭;再者,就是全代會要怎麼解決初選?應該就是增列「2020總統初選特別條例」一途,由於近年數次選舉,民進黨都量身訂做不同的初選辦法,是慣例、亦行之有年,甚至包括補選。

唯一要解決被詬病的是,如何公告初選之後,再制定條例等的法律問題;但是,這些仍屬於「戰術」層次。比較清楚的是,蔡英文到目前為止,對於最高戰略原則有所堅持,賴清德是否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