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榮泰專訪 1》五家民調結果相近 與當初想像剛好相反

人物專訪

民進黨總統初選落幕,民調爭議卻持續延燒,民進黨17日以問答方式向社會說明,黨主席卓榮泰也在初選告一段落後,接受《信傳媒》專訪,而這也是初選後他的第一個媒體專訪。

民進黨這次的蔡賴之爭,讓基層支持者焦慮感大爆發,選前行政院長賴清德接受《信傳媒》專訪時曾提到,他之所以在民調形式及時間上做了很多讓步,就是擔心黨主席卓榮泰會因為壓力太大而辭職,這次初選也確實讓卓榮泰面臨到英粉、賴粉交相質疑、左右為難的處境。

他挺住了,讓初選不致被沒收

在民進黨內中生代當中,出身「謝系」是駐日代表謝長廷大弟子的卓榮泰被黨內稱為「大師兄」,與各派系都維持良好關係,在黨內卓以善於溝通協調、身段柔軟著稱,原本外界以為以卓「柔軟」,初選可能會被強勢的英派給「沒收」掉,甚至可能還會動用到全代會,不過最後黨內初選竟然能在取得蔡賴雙方同意下,讓民調持續進行且順利落幕,各界對於卓榮泰溝通協調的「能耐」再度刮目相看。

卓榮泰表示,這一次初選過程裡,民進黨內有兩套的邏輯一直在互相較勁,一套邏輯就是說,我們要堅持公告的制度,表示黨的誠信,我們才會贏;一套是我們要與時俱進,要有相當的彈性,我們才會贏。

初選過程兩套邏輯在較勁

另一個邏輯是,我們要經過這場初選,民進黨才會團結,團結才會贏。不過又有另一個說法是,我們一旦初選就會分裂,分裂我們就不會贏,剛好就是這樣兩套不一樣的邏輯,在黨內一直互相的較勁,最後只好訴諸民調讓全民共同決定,現在經過初選的高山,我們就只會看到一個太陽,就是一個候選人,走向明年的大選。

回首初選這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卓榮泰說,初選的工作是困難但不為難,之所以困難是因為中間波折很多,由於他始終堅持「中立」與「公正」的立場,不掉入自己的情緒及喜好,所以不為難。

只是,一般人根本不記得民進黨這次初選歷時多久,但當我們一提起初選,卓榮泰馬上說出「86」這個數字,「86」就是這次民進黨初選歷時的天數。

牢牢記住「86」這個數字

其實在初選倒數最後一段時間,卓榮泰開始天天在臉書寫下當天工作的點點滴滴,彷彿是在記錄心情、抒發壓力一般,想必在這次初選過程中,面對英粉、賴粉天天在網路左右夾攻,以及黨內各派系之間的明槍暗箭,身為黨主席的他為了讓初選能圓滿落幕勢必承受內外極大壓力,才會牢牢記著「86」這個數字。

採訪當天,聊著聊著,卓榮泰指著主席辦公室回憶說,這86天當中,有很多重要會議的休息或是協商,都是在這個小房間裡面發生,而民進黨的傳統就是「關在越小房間裡講話,大家就會越大聲。」

小房間大家大聲吵,走出房間就要共識

不過卓榮泰也接著說明,不管在大家在小房間的爭吵有多激烈,一旦做成決議形成共識走出這房間,我們對外就要展現一致的氣氛。為了昭各界公信,他甚至曾經在臉書把開會的十個場景全部描寫出來,「因為我不想讓外界誤會,所以在每個時段、在這邊的人,我都把他們的名字列出來,希望我說的不會有錯。」卓榮泰說。

卓榮泰表示,他真的非常感謝賴院長在民調結果出來之後,他的高度及對黨中央的肯定,因為一定有很多賴院長的支持者,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跟結果,他強調因為有賴院長這樣的表達跟高度,讓他們黨中央在壓力上相形形減少很多。

只是現在初選落幕了,賴清德也展現了高度,不過民調的爭議卻仍未完全平息,卓榮泰在接受《信傳媒》專訪時,「若有問題我們來面對」、「我們的尾燈要亮著,國民黨才能找到方向。」展現對民調執行過程與結果的自信。他也用「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來說明他所觀察到的民調嚴謹性。

親身經歷過,才知道民調學問很大

卓榮泰表示,看到電話取樣過程,得知這是相當專業細緻的工作,「若不進到那會場,不會知道要做到這種程度」。要把電腦清空、程式放進去、再讓雙方代表看程式是空的,再把電話倒進去、試抽、檢驗,再正式抽樣;從700萬筆家戶電話,2千多萬筆的手機,抽出來25套,經簽名封起來,到了民調當天下午2點,再開啟保險箱,從25套中抽出5套,分別交給5家民調單位做民調。

談到民調的執行過程,卓榮泰強調,給訪員的訓練是一致的,都是標準化的作業。

在執行民調的那3個夜晚,有一幕讓卓榮泰非常感動。「看到中央黨部民調中心同仁,教現場40位訪員,以台語發音大聲念出蔡英文、賴清德、柯文哲、韓國瑜,除了要求訪員口語清楚,讓聽力不好的老人家,能聽清楚;對方回答不清的情況下,要如何追問,也都有標準問法」,再者就是發音正確,以免錯聽或錯讀,卓榮泰說。

民調開封前,其實擔心的是五家民調差距很大...

只是,5家民調結果竟然都如此相近,引起外界疑慮,但卓榮泰回想民調開封前的心情,是擔心高低差若很大,該怎麼解釋,然而各單位在不同地方、相同時間、做相同工作,以同樣內容問法,結果卻是相近。

對比國民黨即將要進行的總統初選民調,卓榮泰相當自豪地說,這套東西,國民黨7月要做,有沒有辦法做到這樣,包括電話母體抽樣,訪員訓練一致性,都能交給民調公司,「民進黨的尾燈要亮著,國民黨才能找到方向」。

卓榮泰也解釋一起疑似電訪不公的個案,他說,他與黨祕書長羅文嘉都親自聯繫,更要求,若是誤判,該訪員當天做的所有問卷,都要全部檢查一遍,若當天其他通也有問題,那麼這3天做的、甚至這個民調單位都要全都查過一遍,不得讓訪員或民調單位的出錯影響結果,經過清查,電話是有效的,大家也放下心來。

手機加權過重與否,事後複查蔡賴差距都相當

針對手機納入民調的加權計分,是否公平,卓榮泰表示,家戶民調的準確度,在316立委補選時已經驗證過,民調中心做的非常準確,手機部分,因為沒有驗證過,比例權重如何設定,他持保留態度,但中執會通過此案,於是他商請民調中心從技術面去解決相關問題。

事後,我們「分別計算家戶電話、手機的結果,或兩個加起來後再去加權,或者加權後再相加,蔡賴的差距都差不多在8%左右M,不影響結果。」卓榮泰透露。

他說,這些資料,雙方都有,雙方也都可以把資料給民調專家去做研究、分析,「若有問題,我們來面對」;但基於對當事人的尊重,黨中央無法開放給所有人。卓榮泰說,「有人質疑民調正確性,我把這些視為關心和善意,經過這樣的解釋,應該聽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