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川普幹架貓膩北京 貿易戰纏鬥不休該如何趨吉避凶?

國際政治

水星距太陽近,離地球甚遠,軌道運速極快,環繞太陽一圈只需88天,因時空角度不同而產生由東向西運轉錯覺,謂之「水星逆行」,占星家視為干擾思維、溝通、談判、舉止及決斷之象,不適進行愛情婚姻、合約談判、購車買屋、觀光旅遊及商務貿易等;後被延伸為「時運不佳」或「氣運沖煞」,簡稱水逆。

專抓鼠輩的貓兒亦會有隱匿見不得人之事,清末民初北京方言稱「貓匿」或貓膩;意思也漸擴大為曖昧、內情、私弊、暗鬥、搞鬼、耍花招等。

對美累積3兆美元順差,相當中國外匯存底

特立獨行,敢人不敢,不按牌理出牌的美國總統川普,上任一年即實踐不少過去沒人敢做或做不來的政策,諸如降低個人所得稅,公司營業稅35%降至21%、提名12名聯邦上訴法院法官全被參議院接受,創美國總統就職第一年提名紀錄、頒佈旅行禁令以保護美國就業和國安、宣布耶路撒冷是以色列首都、退出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與巴黎氣候協定、廢除網路中立規定、終結伊斯蘭國並擴大軍方中東空襲權限等,令人大開眼界。

一登上白宮寶座即開出政治紅盤後,川普查覺早在他中年時代提出的貿易逆差問題,比想像嚴重,非但涉及層面廣,金額無比龐大,趨勢更難以扭轉;其中最嚴重的是儼如脫韁野馬的美中貿易,從美國力挺加入世貿組織後,中國對美順差累積金額已超過其3兆多美元的外匯存底,同時正積極進行「中國製造2025」大戰略,企圖於2049年之前取代美國成為世界經濟和科技的首霸。

第二年春開始,他遂針對中國以駭盜知識產權及科技、反市場准入、匯率操縱、政府主導併購美企等理由發動貿易戰;好大喜功的川普原寄望能讓逆差減個二或一千億美元;怎料北京方面卻以各種理由、藉口、手段一直「貓膩」,大玩邊打邊談,邊談邊打,甚或臨到關鍵節骨眼戛然叫停遊戲。

李光耀名言:在中國,簽合同後才是談判的開始

美中貿易戰從去年3月衝出攻擊發起線後,至今一年半毫無完成半紙協議,卻搞得全球股市、匯市、期貨市場、經貿與產業界,甚或百年罕見跨國非洲豬瘟的毛豬都「水星逆行」;倒是川普與安倍在法國七大工業國集團(G7)峰會期間雙邊會談後,美日達成共識,9月將簽貿易協議,為美國70多億美元農產品打開日本市場;一度鬧得甚僵的美墨,也完成新貿易協定;美、法亦達成妥協方案協議,法國撤銷對美科技公司徵收數位稅法規,美對法國葡萄酒則不加稅;相較下美中貿易談判一事無成。

中共說一套做一套的貓膩慣性,在國際外交圈早已是公開秘密,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即曾說過一句名言:「所有的國家,簽合同是代表談判的結束;在中國,簽合同後才是談判的開始。」可謂最好的註腳;不幸,習近平與中南海領導班底,碰到的對手卻是美國開國243年來不世出之難纏的總統川普!

6千年來不曾出現過川普這樣的領袖

貿易戰看似演得轟轟烈烈,讓全球心驚肉跳,時傻時嚇,其實整齣戲就只有不時以「推特魔棒」畫符或隨機漫談的超級主角-川普在「無劇本」獨角演出,其他包括中國談判代表劉鶴及雙方談判團隊皆如布景配角偶爾串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則似特別來賓,關鍵時刻方與川普一道在台前亮相。

為何會出現如此戲劇性場景,首先川普是美國歷來前所未見的「非典總統」,既是素人政治人物,又是曾在紐約軍事學院再加華頓商學院深造出師的企業富豪,一方面懂得經營致富,另方面又諳兵家戰略,非但美國不曾有這般背景的總統,全球所有領袖,6000年來也不曾有過。

更絕的是,川普還不是一般企業家,選舉前後英美雜誌大掀其底-賣過酒、騷擾過妹、開過當鋪、不繳稅,還經營過賭場;幾度破產及財務困難,讓他練就絕處重生的能耐,即便面對二次離婚談判,他都有辦法圓滿收場,一毛錢都沒多給。

美中較勁勝負未定,貓膩中國卻先水逆

夙來言行偏激的他,在選戰過程中更是口無遮攔,語不驚人死不休;舉凡性別、宗教、種族、族群、移民,都是他抨擊對象,一般競選者最忌諱的話題,他卻彷若金剛不壞之身,毫髮無傷。依政治學理、道德倫常及傳統價值,川普早應在黨內初選時就被三振KO,然而他卻過關斬將打敗17位對手,在眾叛親離中脫穎而出代表共和黨參選。

大選期間其民調平均預測值僅2%,最後擊敗與歐巴馬聯線之超級政治世家的柯林頓夫婦,不光榮卻很驚險意外勝選美國總統,就連選後驗票都對他沒輒,簡直集人間所有的僥倖,舉世為之嘩然。

台灣盛行姓名學,老外沒這一套,只有占星術;妙的是,川普父祖傳給他的姓Trump,在英文中的含意包括:王牌、打出王牌、王牌大對決、贏了、有效手段、使出絕招、好人、可靠者、喇叭、大聲公…。

如針對上次美國總統選情或這次貿易戰,Trump中文含意可排列組合成如下敘述:「Trump大聲公,使出絕招,塑造自己是好人、可靠者,編造罪名,打擊對手;王牌一出手,有效手段讓他贏了!」簡直比東方姓名學還貼切!

美中貿易戰無解癥結:總統、國會須定期改選

然美國畢竟是全球最早的現代民主國家,也是貫徹資本主義的超級大國,這二項特質與歐日等文明國家相近,凡事好談,但碰到貓膩邦國,特別是狡詐多謀,不守誠信或以拖待變的政權,若預定期限內談判沒個結果,企業界、股票族、新聞圈、反對黨及智庫學界即開始不耐煩出現雜音或反對意見。

特別是總統與國會定期改選,時讓問題轉趨複雜,這也是美中貿易長期無法解決的癥結。

美中較勁 Trump (trump)贏了嗎?目前還難下定論;尤其從進出口數字觀之,貿易戰發生至今,中國對美順差繼續擴大,絲毫未受影響,因這牽涉到產能調整、交易信用、市場改變、貿易轉單之複雜性與時間落差。但可以說,發動貿易戰的川普,卻讓貓膩中國陷入改革開放以來最嚴重之「水星逆行」的困境!

中國潛在危機:貿易衝突與經濟崩壞共振

最簡單是看中國消費物價-特別是肉價的波動及人民幣匯率的起伏;經濟下行、財政惡化、金融黑洞擴大等讓中國被迫加速「無錨印鈔」,貿易戰更雪上加霜,讓人民幣朝7.2叩關,物價則已節節跳動,特別是民生消費指標的豬肉,因抵制美加轉向俄羅斯進口,不意引進世紀災難的非洲豬瘟後,中國重點地區養豬規模少了70%,豬肉價則20、30、50%幾何飆漲,北京超市一公斤豬里肌肉飆至88元人民幣,帶動其他物價上揚,逼得各地限購豬肉,還發行象徵性的「買肉錢」。

全球大多不喜歡川普,但其發動貿易戰各國卻觀望,並未站在中國這一邊,主要是中國改革開放後享盡全球貿易紅利,然40年來依然處處以關稅壁壘、各種行政手段鞏固其市場;川普對各國全面發動貿易戰曾引起匪議,如今則逐漸獲得理解他瓦解多邊協定轉為單邊協定的用意,所以相繼與美國進行雙邊協商,也漸次獲得談判成果。

川普已與日法墨達成雙邊協議

川普的戰略意涵是「打破行之有年的多邊協定,俟完成雙邊協定後再尋機重新整合,最後主導多邊架構,主要是他認為
現行各多邊架構組織已老化,無法發揮功能滿足時代需求和美國利益,甚或被中國綁架,淪為對抗美國的工具。

中國貿易談判代表副總理劉鶴,謙和內斂,曾留學美國,除了瞭解經貿,也主張理性談判解決紛爭,向被視為鴿派,又是習近平人馬,由其主談可說是一時之選;問題是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不曾有過重大經貿談判,加上近年國力增強,中共宣傳機構玩慣了易放難收的民族主義,凡涉及對外議題,只知貓膩,處處戰狼,「中國奉陪到底」之聲時起。

然感性戰勝理性終究抵擋不住現實,在「寧左勿右」、「寧戰勿和」,「以錯養錯」之氛圍下,中共決策僵硬缺乏彈性而陷入死胡同,無法凝聚出建設性對策與互惠雙贏的國際定律,讓集所有大權於一身的習大大,怎麼拍板都左右為難,導致於國內各種矛盾四起的最壞時機,讓美中貿易衝突與經濟崩壞相互共振,加深中國的潛在危機。

景氣好,不代表全好,壞,不代表全壞

6月底川習會決定暫停戰火、重啟談判,不料上周戰火又再擴大,雙方皆祭出加徵5-10%關稅報復,預定9月1日和12月15日生效,中國還將公布「不可靠實體清單」,顯然長期對抗之勢已成形;據估計,貿易戰若未出現轉機,今年中國經濟成長率將由原估6.2-6.5%,降到破6的5.5-6%,美國由2.2%降到破2的1.8-2%左右,七傷拳就看誰傷得重,誰的底氣長了。

世界銀行判斷,全球經濟成長預測值將下修到2.6%,由原先樂觀轉趨衰退,意味全球將面臨水逆。惟根據過去經驗,景氣榮衰實際上是「財富移轉」及「時間變動」現象,「好,不代表全好」,「壞,不代表全壞」,美中貿易戰僵持不下,但消費需求總還存在,只是數量增減、成本起伏、收益盈虧或貿易對象轉移,有人損失,必有人獲利,這就是機會所在。

貿易戰下,台灣的短中長期策略

像日韓科技貿易戰,兩國的轉單部分都移到台灣,但這終究是短期現象,非長期必然;同理,應對美中貿易戰,台灣也應分短中長期策略因應。短期包括留意「貿易戰概念股」的多空,人民幣與美元的攻防,期貨、大宗物資與稀有金屬的走勢,貿易轉單的移動趨勢和爭取。

中期策略是關注生產基地或市場的分散,原物料的穩定取得,國際資金的流向;長期策略則是講求生產基地貼近市場,以及掌握美國與重要貿易夥伴的合縱連橫和多邊協定重新整合變化,以及新市場的開發。

總之,正如國泰集團前創辦人蔡萬春所說:「景氣好的時候也有人虧錢,景氣壞的時候也有人賺錢!」如何在美中貿易戰可能出現短中長期三波可能長達5至10年的纏鬥過程中趨吉避凶,台灣皆應有所認識與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