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肉」搏戰》二師兄遭犧牲 中國豬價狂飆 美國賣場驚見豬頭!

中國經濟

失勢遭貶的大文豪蘇東坡下放外地期間,閒來就四處游走,除了探訪民情,同時研究料理,他認為各種食材中,豬肉令人垂涎補身,竹子則代表氣質節操,因而有感而發為文:可使食無肉,不可使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醫。

在未有水泥、塑膠的時代,竹子是最經濟廉簡又易取得的環保建材,他讚美竹子,另方面用意是企圖讓皇帝老爺知道他的高風亮節;抒發豬肉則是起自其老饕感想,甚而為此研創出千古流傳的「東坡肉」食譜。

歐美飲食概以麵麥、牛肉、咖啡、番茄加工製品和紅酒為主,東亞飲食則就米飯、豬肉、茗茶、黃豆加工製品及白酒為要。豬肉除了好吃、營養、價格平民,也因豬隻容易蓄養,生長期短,因而幾千年來成了中國重要的食材和蛋白質來源。

人口14億的中國,向來是豬肉消費大國,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統計,中國每人年均消費豬肉約40公斤,排名世界第15,但消費總量大概吃掉7億頭豬,舉世第一,包括中國自養在內,中國是世界最大的養豬國、佔全球總數49%的4.76億頭,不足而自美國和加拿大等進口部分。

三輪反擊,美國輸中豬肉關稅高達72%

然為反制美國貿易戰,中國自去年4月2日起對自美進口的豬肉及製品等8項進口商品徵收25%關稅。7月6日再就美國對340億美元中國產品加徵關稅,中共也於同日對同等規模包括豬肉及製品的美國產品加徵25%進口關稅。今年8月1日美國宣布9月1日起再向300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徵10%關稅;8月23日中共也出台反擊,同時期對美豬再加徵10%關稅。三輪下來加上原有關稅,美國輸中豬肉關稅已高達72%。

據美國肉類出口聯合會統計,去年4月北京徵收25%關税後,5月份美對中豬肉出口較前年同期下降31%,元月至5月與前年相比下降18%,但同期間美對中牛肉出口則成長20%。

雪上加霜的是,2018美中貿易戰後為抵制美豬,中國轉向俄羅斯購豬,於20世紀初在肯亞首次被發現,歷經百年方逐漸於歐美、中亞局部蔓延的「非洲豬瘟」,不幸隨之傳入中國並瞬間大爆發,半年內全境淪陷。

美中貿易戰豬肉意外成了犧牲祭品,更讓一世紀跨不進內地的「非洲豬瘟」,因當局對疫情掩蓋和管理不力,半年就舉國淪陷,導致肉價狂飆,漲破中共開國70年以來歷史天價,僅8月下半就上漲18%,過去一年則漲逾50%;世界最大養豬國、全球最大豬肉總消費國,頓時淪為地表肉價最貴國,市井叫苦,遭大陸網民哀酸是「二師兄」豬八戒西遊記之行後空前的災難。

美國9成豬內臟等副產品,都賣給了中國

美國10頭豬中有9頭的豬耳朵、豬脚、豬内臟及豬下水等豬體副產品,都出口去了中國。其他各國買家通常將這些不被食用的部位低價購入,加工成寵物和牲畜食物,中國則以較好的價錢,買去料理成受歡迎的佳餚;最高峰時,中國單一個月自美進口的豬內臟,近4萬公噸。

中國對美國豬肉加徵關稅後,賣不去中國的豬肉產品被迫內銷;去年起,部分美國超市和大賣場沃爾瑪等冰櫃驚現售賣豬頭的景象,且不是切片剁塊出售,而是整個豬頭賣,非但美國消費者嚇呆,連旅居美國幾十年的中國人都看傻了;原來貿易戰最先陣亡而被亮在買場示眾的竟是「二師兄」!

新華社發表評論說,貿易戰大陸經濟短期內會有痛感,但「經濟長期向好大勢沒有變,更不會變」、「大陸經濟的強大韌勁和巨大潛力,是我們堅決反制的最大底氣」。

一位接受美國之音訪問的中國匿名者說:「老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反制的最大底氣。經濟是否堅韌,只有一個衡量標準:老百姓是窮了還是富了,而不是政府窮了還是富了。」

豬肉天天要吃,不吃令人瘦,吃不起令人俗

民生消費重要指標的肉價暴漲,市井小民開始被迫改變消費習慣,推高了其他肉類價格,更牽引整體物價的波動,讓一般人相對變窮。網民說「每天都在懟美帝,罵HK,我們都熱血沸騰啊,但現實就是今晚點了一份木須肉沒有肉啊。國家需要關注一下二師兄的價格了。」也有認為「香港可去可不去,要去也要玩得歡樂有趣;但豬肉天天要吃,不吃令人瘦,吃不起則令人俗!」

美國肉豬約6490萬頭,僅中國豬隻數量的七分之一,但非洲豬瘟爆發後,中國豬隻總畜養量推估已遽減1/3、約多達2億頭毛豬死亡,2億頭豬代表2000萬公噸的豬肉供給出現缺口,荷蘭合作銀行則發表報告,中國豬隻數量已較1年前下滑50%,非中國官方估計的15%至26%,豬肉供應則下降25%,明年豬肉和生豬供應將再下降10-15%;而美國1,400萬公噸年產量,全賣給中國都還不夠。

養殖技術進步雖讓毛豬成長期縮短,但從配種到生小豬至少需要10個月,無法立即增產,加上非洲豬瘟死亡率100%,又尚未有疫苗,可怕的是其病毒即使在冷藏肉製品仍可存活100天、冷凍肉更長達1000天,非洲豬瘟又還在各地蔓延,8月李克強總理因而召開專題會議,積極展開鼓吹二師兄「增產報國」,推動農場和屠宰場增加產量,以緩解價格壓力,但仍面臨嚴峻挑戰。

強拆關閉損失慘,4千萬小養豬戶無意復業

由於畜牧業是僅次於運輸、發電和工業之第4大溫室氣體排放的主要來源之一,加上用水量驚人,若在較乾旱地區,每頭豬每天消耗15公升水,整體行業用水比小型城市總用量還要多,動物排泄物產生的硝酸鹽也會污染地下水源,因此前些年中共曾無償強拆關閉諸多小型養豬戶,導致損失慘重,如今4000萬農村養豬戶對復業意興闌珊。

此外,去年至今非洲豬瘟肆虐期間撲殺時,不少仔豬也遭殃殉難,毛豬產量要短期回升不易;尤其中國的非洲豬瘟已波及大部分鄰國跟著中標,隨時可能會回流中國,所以除了恢復低免稅向美加進口,中國意期滿足豬肉供應及平抑售價,仍有漫漫長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