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政府控制人民的新法寶 用「大數據」為每個人打操行分數


一個平凡的周一午後,住在中國浙江省杭州市的陳女士使用了她兒子的學生票卡通過地鐵站的閘門,但馬上就被站務人員察覺,而她也為此吃上6塊錢人民幣的罰單,不過她為了省小錢而必須承受的後果至此還沒有結束,在旁邊張貼的一份公告上面寫著:違反規定者將會在杭州市個人信用資訊系統當中被予以記點,而個人信用分數的下降將有可能對其日常生活造成影響。

造成什麼影響?這表示陳女士未來不論是在申請貸款、找工作、購買火車票,甚至幫她兒子申請學校時,都會比其他人面臨到更多的困難。

控制社會的數位化工具

根據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報導,這套中國政府希望能在2020年以前全面實施,而目前正在杭州進行試點的社會信用評分系統,乃是中國政府最新發明用來控制社會,並維護其政權穩定性的一種數位化工具;除了杭州以外,還有其他超過36個地方政府也正在當地記錄每個人的社會與財務行為,並將其轉化為能夠以數字衡量的數位化資料。

長期下來,中國政府希望能建立起一個超大型的數位資料庫,裡面涵蓋了每個人的日常言行,同時也包含在網路上的各項活動記錄,中央系統會根據這些資料計算出每一位民眾的綜合評分,而此項分數最終會決定一個人在日常生活中是否會受到更多限制,或者分數較高者則可以獲得較佳的待遇。

報導中指出,根據相關文件的記載顯示,此項計畫的終極目標乃是「讓受到信賴者不論何時何地都可以不受拘束地行動,但要那些不受信任的人連跨出一步都十分困難。」

猶如小說「1984」描繪的極權統治世界

杭州人權異議份子昝(發音同攢)愛宗對於此項計畫表達出高度憂慮,他認為一旦這套系統付諸全面實行,無異於進一步緊縮中國人民原本已經十分欠缺的基本自由空間,並且用這種方式來監控人民,也讓他聯想起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在著名反烏托邦小說「1984」當中描繪的極權統治世界。

在中國國務院於2014年發布的一份計劃藍圖中提到,黑名單的構想是讓違反規定的人被公諸於世,並且在日常生活當中受到諸多限制,至於表現良好的人則能夠獲得政府給予「快速通道」的優惠,不過那些從事律師、會計師、教師與記者等敏感性職業的民眾,將會成為這套系統加強審查的目標。

然而在這套目標監控14億人民的系統能夠真正付諸全面實行之前,中國政府還必須先克服一些技術面與官僚體制上的障礙,例如不同的政府單位之間往往不願互相分享各自擁有的資訊,並且他們使用的系統也經常互不相容,這些問題都增加了中央政府整合資料的困難度。

2020年以前恐怕無法如期上線

面對如此龐大且繁複的資料整合與保全工作,許多學者與政府官員都懷疑這套系統能否在2020年以前如期上線運作;在杭州,民眾可以在政府服務中心查詢自己的社會信用資料,但根據華爾街日報記者實際查證發現,目前似乎只能看到個人是否按時繳交醫療保險與社保基金的記錄。

儘管目前看來上述計畫仍舊位在非常早期的試驗階段,不過另外一套由司法機關建立的黑名單系統,顯然已經如同計畫的描述開始對民眾的生活造成影響。杭州維權律師莊道鶴指出,他有一名在旅行社擔任合夥人的客戶,自從在一場官司中敗訴之後便被列入了黑名單當中,並且從此再也無法購買飛機票與高鐵票。

莊律師對於這套系統提出了他的質疑:「萬一它處罰了實際上是無辜的人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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