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捐千萬、保障3成就業名額…國際品牌群起挺黑人 上游卻使用新疆維人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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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日報》報導,6月9日Adidas宣布,美國新職缺將保留30%給非裔及拉美裔,捐出2000萬美元給非裔社群,接下來5年每年資助50所大學提供黑人學生獎學金;Nike亦表示會在4年內挹注4000萬美元支持黑人社群。

紐約流行設計學院(Fashio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時尚產業管理教授卡特(Shawn Grain Carter)直指,政治歸政治、消費歸消費的日子過去了,如今人們對企業責任有更高的期待。

企業參與社會議題固然可喜,然而,面對中國迫害新疆維吾爾人,這些跨國公司卻異常沉默。根據澳洲智庫「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至少83個國際品牌的供應鏈使用「新疆奴工」,包括Nike和Adidas。

Nike、Adidas放下競爭一起挺黑人

「過去兩週的事件,讓我們所有人反省,面對文化與制度推動的種族歧視,自己能做什麼」Adidas執行長羅斯泰德(Kasper Rorsted)表示。

示威爆發後,Adidas在北美與德國總部對其領導階層授課,以協助他們了解、學習如何在這場危機中領導公司。

其子公司銳跑(Reebok)也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我們不是要你買鞋子,而是想請你穿上別人的鞋子(指設身處地為人著想)」。

Adidas也轉推了Nike於5月30日上傳的一支影片,該短片反轉了Nike的口號「Just do it」,呼籲大家「別對種族歧視視而不見……,不要再找藉口,以為這對你毫無影響,不要退縮或保持沉默」。

Nike、Adidas等運動用品大廠砸重金請黑人運動明星代言,善用黑人文化行銷,也販售大量商品給黑人消費者,然而其領導階層卻屢遭批評「太白」,儘管近年有所改善,能參與決策的非裔人士仍偏少。

Adidas一名非裔設計師亞蒙(Aric Armon)指控公司對黑人有「玻璃天花板」,Adidas雖婉拒多作回應,但也坦承他們做得還不夠,會繼續努力傾聽並支持非裔員工。

Gucci、雅詩蘭黛也加入!時尚精品界罕見發聲

除了與非裔族群及文化關係密切的運動廠商,時尚及精品界也在社群媒體公開聲援或金援BLM,例如古馳(Gucci)、范倫鐵諾(Valentino)、Michael Kors、Thom Browne、戶外服飾Patagonia、眼鏡品牌Warby Parker等等。

高級化妝品雅詩蘭黛(Estée Lauder)接下來3年將捐1000萬美元給促進種族與社會正義的組織,Glossier也拿出100萬協助黑人成立美容沙龍。精品女鞋Brother Vellies創辦人則發起15%計畫,呼籲零售業者至少把貨架的15%,留給黑人業主的產品。

《華日》表示,今日這麼多國際品牌願意挺身而出,實在令人難以置信,由於表態的風險太高,企業過去多選擇保持沉默。NBA傳奇球星喬丹(Michael Jordan)一語中的,1990年他以「共和黨也會買球鞋」為由,沒有公開支持某位民主黨參議員候選人。

卡特指出,過去社會能接受資本家不必負起社會責任,不必捍衛有色人種,「但這些日子已經過去了」。

6月9日美國健身中心公司CrossFit執行長葛萊斯曼(Greg Glassman)辭去職職下台,剛好可作反證。他6月6日在推特寫下「FLOYD-19」,暗諷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風潮猶如新冠病毒,導致運動員、健身房、運動鞋品牌紛紛與CrossFit解約。

令人遺憾的是,當事情涉及中國供應鏈時,許多國際品牌就硬不起來了。

國際品牌背後的維族悲歌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今年2月公布一份報告《被販賣的維吾爾人:新疆外再教育、強迫勞動與監控》(Uyghurs for sale: Re-education, forced labour and surveillance beyond Xinjiang),指愈來愈多維族在非自願情況下,被送往中國內地及沿海工廠,成為西方名牌的黑暗面。

這些維族血汗勞工在家鄉的親屬受到當局威脅,他們自身不僅受到剝削,還持續受到監控,必須按時繳交思想報告,勞動與生活環境都十分惡劣,形同身處再教育營

報告點名的企業遍及各產業及全球,包括運動休閒品牌Nike、Adidas、Puma、Fila,手機大廠蘋果(Apple)、三星(Samsung)、華為,汽車巨擘BMW、賓士(Mercedes-Benz)、福斯(Volkswagen),服飾品牌Uniqlo、Gap、H&M、Zara、拉科斯特(Lacoste),德國工業集團西門子(Siemens)還有台灣的富士康(Foxconn)。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報告中,列出上述直接或間接使用維族非自願勞力的企業。(圖片來源/ASPI)

《日經亞洲評論》日前報導,亞馬遜(Amazon)向大華技術(Dahua Technology)採購1500個熱像儀,該公司因涉嫌參與監控維族,遭美國商務部列入黑名單;美國食品暨藥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4月開放全球最大口罩廠商比亞迪(BYD)進口N95等級口罩,但其供應商湖北奕宏精密制造涉嫌使用新疆再教育營人力。

除了呼籲國際企業能以聲援BLM同樣的力度支持維吾爾人,民眾也應思考如何透過消費督促他們進行改善。

「是消費者推動品牌改變」田納西大學(University of Tennessee)零售消費學教授柴爾德(Michelle Lynn Childs)表示,表達立場是一種「經過計算的風險」,這麼做固然會失去一部份顧客,但企業評估得是「讓更多人加深對它的品牌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