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對峙》北京在戰略上的四個誤判 亂了套的習近平政府

國際政治

自美中貿易戰擴大延伸至美國主導的全面對中圍堵戰略以來,美中之間的互動就一直是全球矚目的焦點,也是2020年除了新冠肺炎疫情之外影響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大事。

在新冠肺炎之前的美中貿易戰,基本上美中雙方都還遵循著國際貿易談判的框架互相折衝,明顯界定這個衝突的基調是在世貿框架下的貿易糾紛。

北京與川普曾經有雙贏可能

北京政府在2019之前也認為這是川普政府在為了2020美國總統大選所做的政治動作,特別是在對美國大宗農產品採購的部分。

回顧2019之前,北京政府和川普之間其實是存在著極大的可能雙贏局面的。擴大對美採購以平衡美中貿易逆差,以及法制化對智慧財產權的相關保護,對還是掌握絕對執法權的中國而言實質經濟損失並不大,尤其是擴大對原物料的大宗採購,更是讓美中之間的貿易加深互相依存的手段。

習近平在戰略上的三個誤判

中國犯下的第一個戰略錯誤是在美中貿易戰的初期無視於戰略佈局,執著於戰術上的單一成果。

一、執著戰術成果,沈溺於大內宣

當然背景是基於北京政府內部對於宣傳中國強大的過度沈溺,以致於無法在對美折衝當中以戰術的主動讓步換取更大的實質戰略利益。也因為如此,北京政府就在對美貿易談判的不斷拖延與反復無常當中錯過了第一個可以尋求美中雙贏的契機。

而也因為在戰略上犯下的第一個錯誤,川普團隊對北京任何承諾的信任度逐漸降低,也逐漸下修和中國在貿易談判框架下尋求一定談判成果的期望。

於是不論是朝鮮問題的處理態度丕變,或是印太戰略論的興起,中東及阿富汗問題的迅速解決,都是美國智庫不斷尋求更大的戰略格局思維下所作出的應對,這是在賽局理論當中非常典型的以創造優勢母賽局來扭轉子賽局劣勢的策略佈局。

二、誤以為川普會因大選而在談判上退讓

川普政府對北京釋出的最後一個善意,是對香港街頭抗爭的消極反應。在百萬港人上街與反送中街頭抗爭的過程當中,香港抗爭人士得到美國政府的聲援少之又少。

在那個時間點,川普政府明白美中貿易談判上如何加速取得第二階段談判的實質成果,對於2020總統大選將會有決定性的成果。但是顯然北京政府的決策中心整個淪入毛澤東式的談判思維,以為打打談談的方式可以掌握談判步調的主動權,同時認為民主國家的總統任期制會是對外談判的致命死穴,最終川普政府會因為總統大選因素而在談判條件上退讓。

三、疫情中投機短視發災難財,錯失證明「China can help」機會

如果沒有新冠肺炎,如果川普依然維持選戰民調的強勢領先地位,北京政府的這個算盤基本上是有一定推論基礎的。2019年第四季之後,可能美中之間會就貿易衝突的階段性談判,取得一個美方不滿意但是得以宣傳的結果,甚至是中國做球讓美方贏得面子,但是中方贏得裡子的解決方案。

然而,新冠肺炎是北京政府所犯下最重大的歷史錯誤。不論這個肺炎的起源為何,中國在肺炎疫情開始之初,整個國家從上到下就都陷入了一個全面發疫情財的投機短視思維。

不論是疫情之初對全世界防疫物資的全面搜刮,以至於對各種防疫物資的囤積居奇,到隱匿疫情與干擾各國獲得中國疾病資訊,甚至介入扭曲世衛組織對全球防疫策略的判斷與公布,都讓中國錯失在新冠肺炎全球疫情下展現現代國家文明,甚至是證明「China can help」的絕佳機會。

第四個誤判ing:將攸關國家利益的美中博弈窄化為台海衝突

而川普政府在遭逢新冠肺炎與黑人街頭運動雙重重擊之下,面對大選連任的民調危機與坐收漁翁之利的民主黨陣營,理性選擇當然是回歸共和黨基本盤,全面加快加大對中施壓力道。特別是在由國務卿蓬佩奧定調將中國與中國共產黨切割處理之後,讓「反中共」比「反中國」有更大的正當性與揮灑空間。

明顯感受到這個針對性的北京政府,心慌意亂之餘只能反射式的加大對台武力威脅。可是客觀的就國家戰略而言,將攸關實質國家利益的美中博弈局部化為台海衝突,將會是北京政府犯下的下一個錯誤。

首先,現況下的台海衝突並不具備任何各方對談的基礎與管道,任何的衝突威脅成果都難以轉化成具體的政治利益。也就是說北京對台灣的武力進逼,無法讓美國、台灣或任何一個周邊國家和北京政府就現有的各種利益進行對談與交易,甚至連檯面下的交易條件與籌碼都難以存在。

這和1962年古巴危機中,最終以撤除美國部署在土耳其境內飛彈作為檯面下交易條件的客觀條件大相逕庭。

面對川普只剩一招:全面押注拜登勝選

當企圖以局部有限衝突「以戰逼談」的標的物不存在,武力威脅除了伴以可信的承諾(commitment),如明白讓對方衛星偵照的具體軍事武力集結,否則施出威脅的一方面對的最大壓力都是己方如何退場的問題。

也就是除非鐵了心就是要不計代價的全面開戰,否則都必須考量設定的階段性戰略與戰術成果,再由預期的目標反推每一個階段的威脅作為與修正策略。

偏偏從最近北京政府的諸多應對,包括造成國民黨率團前往海峽論壇破局的「求和」説,以及官媒《環球時報》的毫無節制的挑釁言論,這些完全背離賽局理論基礎的脫序作為,都不禁讓人懷疑原本擁有諸多國際級談判理論學者的北大清華與社科院智庫學者,現在究竟在北京政府的決策圈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而一味效法毛澤東的毛語錄世代北京領導層,現在除了將一切賭注全押在民主黨拜登的勝選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面對教父世代的川普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