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樂團GoodBand 玩團使用手冊:美好與真實

職人

「我把我的青春給你,不是因為想換取和你的婚禮,而是單純在最美好的年華,遇見了你,必須愛你。」高亢純淨的嗓音劃破了愛情中渾沌不明的酸澀,留下戛然的寂寞,紅色玫瑰花瓣硬生被捏碎了一地,女子仍奮不顧身奔向愛情。

愛情總是半苦參甜,好樂團的《我把我的青春給你》挖掘出堅強表象後純粹又脆弱的自己,令人願意承認:「是啊,我也是這個樣子。」映照在青春裡,大家或許都對這種情感有些共鳴,在Youtube上擁有893萬次的觀看次數。

2015年成團的好樂團,由主唱瓊文和吉他手子慶組成,兩人各自包辦詞曲,再由子慶負責編曲,在《我把我的青春給你》之後,他們陸續推出《我們一樣可惜》、《我愛你卻不能拯救你》,細膩的歌詞如雨滴,落在歌迷心中泛起圈圈漣漪,成為大家口中的「悲傷系樂團」,就連表演現場的風景也很不同,多數獨立樂團的歌迷會投入情境,盡情擺動身體以回應表演者,但好樂團的歌迷們總是很冷靜,總靜靜地聽歌,然後靜靜地流淚。

在獨立音樂圈,擁有風格尤其是件很重要的事。好樂團經常被認為是文青,但擁有空靈系外表的瓊文直接否認:「我平常的興趣也是追劇、打電動啦,完全不是什麼文青,我不怎麼看書的…」。

她認為,表演者必須塑造出明確的形象才能吸引相對應的聽眾,但那只是部分的性格而非全部。子慶接著說:「其實我們大概就只有20%的特質跟其他人不一樣,因為我們的主業是音樂,所以得把這份特質放大。」縱然好樂團平常的表演氛圍很悲傷,但中場talking的時間,兩人總是本能的把場面搞得很綜藝。

對許多音樂人來說,創作是紓解情緒的方式,但當真正展開巡演之後,同樣的歌曲得不斷地演出再演出,又得把自己投入那些原以雲散的糾結,不斷地再反芻情緒,瓊文認為這是一種挑戰,不諱言有時候創作變成了工作的一環。

同樣的問題於子慶來說則認為是種練習,他以製造生活新鮮感來抗衡這種感性,開心中帶點害羞地分享:「我最近就愛上了打乒乓球,獨立樂團的好朋友們不一定每次見面都要喝啤酒嘛,我就找大家一起去打球,聽到拍子跟球敲擊的清脆聲就覺得好療癒喔!」試著分散生活中的比例,不耽溺於悲傷,讓每天有些不一樣,終會在小小的變化中得到再努力的力量。

好樂團一致同意,在熱血的舞台之後,玩樂團完全就是個漫長的工作過程。

子慶認為:「玩團不只有做音樂而已,更像是各項能力後的加總,包括企劃構想、本身實力、與別人的溝通協調。」而瓊文尤其是個十足工作狂,「大家都以為獨立音樂圈的人都很ㄎㄧㄤ很隨興,但其實那只是表面」。

從發片到演出,我們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如果沒有縝密的執行,很多計畫跟想法只會無限拖延或淪於空談。」去年,她辭掉了藝術行政的正職,全心投入好樂團,肩負表演規畫、繁雜的行政事物等海量工作,一年的全職體驗下來多少磨損掉些身心健康,瓊文說:「有時候我會覺得斜槓蠻好的,有另一份穩定的收入或許更能保持玩音樂的初心,畢竟你不會去煩惱:寫這首歌能不能活到下個月?」

在採訪過程中,不難觀察到瓊文和子慶的好默契,只要一方結束自己的對話,自然地會把球再丟給另一方:「這是我的想法,那你呢?」懂得彼此尊重,這種融洽的協調性讓好樂團走向第五年。對於未來,他們沒有太多設想,子慶甚至有些佛系地說:「能合作就是緣分,未來就隨緣。」

但這話卻又很真實,首先,若干年後,各自的成家立業是必須面對的問題,以及他們非常清楚樂團普遍存在興衰期,尤其在新人輩出的時代,大眾喜好的風格從迷幻、厭世、台派、Chill轉移甚快。如何拉長興盛期呢?好樂團心中只有一解:不要隨波逐流,既然好樂團的主軸就在於歌曲深刻的意念,那這個核心就永遠不能丟失,他們許下了一個努力的目標:「希望做出不管我們或歌迷變多老,都還是會想再拿出來聽的音樂!」

好樂團GoodBand
兩人組合,主唱:瓊文、吉他手:子慶
近來嘗試輕鬆曲風,立志從悲傷系樂團轉變為「三溫暖系樂團」

本文轉載自《日日好日》,作者:李昱萱,非經同意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