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疫苗外交受挫…巴西、非洲民調:中國疫苗拒打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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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際形象近年快速惡化,北京亟欲以「疫苗外交」鞏固與開發中國家的關係,目前有約100國和中共具有某種疫苗合作計畫,這些國家主要集中在東南亞、東歐、非洲和拉丁美洲。

然而《彭博社》報導,根據民調和訪談,從巴基斯坦、印尼、巴西到肯亞,許多民眾不信任中國疫苗,而和其他歐美製疫苗比起來,他們對中國疫苗的施打意願也最低。

中國生物技術公司(CNBG)旗下的國藥集團、北京科興生物製品公司(Sinovac Biotech)及康希諾生物公司(CanSino Biologics)研發的三款疫苗已開始向外輸出。

美英疫苗接受度最高、中俄最低

研發出疫苗之後,接下來的大規模生產、運輸及配送也是一項艱鉅挑戰。

一些歐美疫苗具有條件限制,例如美國輝瑞(Pfizer)疫苗須處於攝氏零下70度,而許多開發中國家並無適當保存設備,因此只能轉向可室溫保存的中國疫苗。

此外,中國同意提供疫苗給「武漢肺炎疫苗全球取得機制」(COVAX),該組織致力於確保各國能獲得疫苗,尤其是開發中國家。

然而,12月初巴西民調公司Datafolha調查發現,50%民眾表示他們不願接種北京科興疫苗,使它成為拒打率最高的疫苗,相形之下俄國疫苗拒打率為36%,美國則是23%。

非洲亦有相同情形,民調公司TIFA Research發現,非洲民眾對中國和俄國疫苗的施打意願最低,對英國或美國的最高。

巴基斯坦一名摩托車司機更直接告訴《彭博社》他不會打中國疫苗,因為「我不信任它」。

《彭博社》警告,儘管這些民眾不信任中國疫苗,恐怕也「不得不依賴它」,而這可能會讓他們感到不滿,覺得自己只能使用次品。

中國疫苗缺乏最終臨床試驗數據

「如果中國疫苗是唯一的選擇,你只能選擇或者不打」美國智庫外交關係協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的全球公共衛生資深研究員黃嚴忠說,「但如果你有不同的選擇,人們是理性的,他們當然會選擇西方疫苗」。

「歐美疫苗有公開數據可查,而中國到目前為止尚未公布任何系統性數據」黃嚴忠表示,有別於歐美公司陸續公布旗下疫苗的安全性及效力,中國疫苗第三期臨床試驗的資訊不多。

中國至少在16國進行最後階段臨床試驗,主要在巴西、巴基斯坦、土耳其和菲律賓等國,這些國家也願意為中國疫苗背書,但仍引人疑慮。

巴西生物醫學中心布坦坦研究所(Butantan Institute)與北京科興合作進行1萬3000人大規模試驗,12月23日該研究所表示科興疫苗效力超過50%,正好符合美國對武漢肺炎緊急疫苗所規定的最低效力標準;然而,布坦坦應北京科興要求,並未發布研究細節。

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阿聯)稱中國疫苗效力達86%,土耳其更指其超過91%,但後者因研究基數僅29例,被認為代表性不足。

阿聯酋親王接種中國疫苗

為了平息民眾疑慮,有些國家領導人「以身作則」,親自出馬為中國疫苗背書。

阿聯副總統兼總理、杜拜酋長穆罕默德親王(Sheikh Mohammed bin Rashid Al Maktoum)11月在推特上傳自己接種國藥集團疫苗的照片;巴林王儲薩爾曼(Salman bin Hamad Al Khalifa)9月偕一批政府高官志願參與國藥集團疫苗第三期試驗。

印尼12月初收到第一批北京科興疫苗後,印尼總統佐科威(Joko Widodo)表示「我會第一個接受注射」,他指這是為了讓民眾相信疫苗是安全的。

雖然印尼也向美國藥廠輝瑞、諾瓦瓦克斯(Novavax)及英國藥廠阿斯特捷利康(AstraZeneca)訂購疫苗,但仍以北京科興1.25億劑疫苗為最大宗,此數量佔其人口46%。

約有100個國家和中國具有某種疫苗合作計畫,它們主要位於東南亞、東歐、非洲和拉丁美洲。(資料來源/《彭博社》;圖片來源/維基百科;製圖/洪培英)

另一方面,黃嚴忠認為中國可能也高估了同時提供疫苗給海內外的能力,這包括其國內14億人,以及開發中國家數十億人。

中國生物技術公司指自己能生產10億劑疫苗,而北京科興是6億劑,中國康希諾生物公司則是2到3億劑。

用華為5G合約換疫苗?

前墨西哥駐中大使、麥拉提策略顧問公司(McLarty Associates)資深主管瓜哈爾多(Jorge Guajardo)認為,中國確實有很好的機會推行疫苗外交,然而根據他的經驗「他們每次都會搞砸,總是惹火接受援助的國家」。

瓜哈爾多指出,中國疫苗外交的觀察重點在於「中國是否試圖以疫苗換取其他國家的承諾,例如答應使用華為5G設備,或者准許中資進入關鍵產業」。

「考慮到中國過去的紀錄,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我也不意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