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理事出書戰彭淮南掃到楊金龍 賴士葆疑有人在為下任總裁超前部署

金融圈

一本書掀起央行總裁卡位風暴,央行前、後任理事日前共同出書抨擊前任央行總裁彭淮南任內的貨幣政策,甚至現任央行副總裁陳南光還為新書寫推薦序,被外界解讀是引爆央行茶壺內的風暴,也掀起金融圈對央行貨幣政策的論戰。央行總裁楊金龍19日赴立院財委會備詢時也坦言,央行理事這樣做在傳統行政倫理上確實存有瑕疵,但也尊重意見。

賴士葆暗諷:項莊舞劍、意在「楊公」

多位立委關切央行理事出書批評政策,認為央行內部是否溝通有問題。國民黨委員賴士葆指出,兩位現任理事在央行內部不表態卻私下放炮,明顯是「項莊舞劍、意在楊公(指央行總裁楊金龍)」,尤其副總裁陳南光更公然寫序力挺,是否有為自己接任總裁大位超前部署?

甚至金融圈也傳出聲音,認為2年後央行總裁大位很可能將由副總裁陳南光接棒,楊金龍則回應,自己從擔任業務局局長到副總裁、總裁,從來沒有想要為這個位置布局,也從來不會向長官去求位子。

事實上,央行總裁為任期制,每一任是5年,由於楊金龍是在2018年2月26日上任,因此理論上楊金龍的任期將在2023年屆滿,而央行總裁的任命權在於總統手上,當時蔡英文選擇讓時任央行副總裁的楊金龍內升,就被視為是打安全牌,理由是楊金龍正是彭淮南時代最重要的左右手,而當時陳南光之所以接任副總裁,外傳是由蔡英文想要讓不同的聲音進入央行。

楊金龍坦言:尊重意見,但傳統行政倫理上有瑕疵

央行總裁卡位風暴起源於,央行現任與前任理事日前共同出版一本新書《致富的特權:二十年來我們為央行政策付出的代價》引發金融圈熱議,作者包含央行現任理事陳旭昇、李怡庭,以及前理事、台灣大學經濟學系名譽教授吳聰敏,而央行副總裁陳南光更寫了推薦序。

「房價高漲、人才外流、產業升級不力,都跟中央銀行脫不了關係?」新書封面開頭就拋出高度質疑,甚至文中也提出,台灣房價之所以如此高漲,跟央行20年來維持低利率有關,而長期壓低新台幣匯率,雖然對於台灣的出口貿易或許曾有助益,長期而言卻導致產業升級不力的後果,對於經濟體質有負面影響。

由於這是現任央行理事會成員聯合出書檢討前任總裁的罕見現象,儘管央行在第一時間並沒有任何評論,但本月9日央行總裁楊金龍以一封公開信軟性回應理事出書一事,並為彭淮南抱屈。

楊金龍坦言,尊重理事意見,自己也會跟副總裁互相溝通討論,「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他表示,事先並不知道理事要出書一事,確實有些地方有誤解,倘若能提前知道,就能溝通彼此之間意見。

國民黨立委李貴敏也詢問楊金龍,央行理事對外出書批評央行政策是否符合行政倫理?楊金龍坦言,「我覺得尊重他們,但如果就傳統行政倫理來看,事實上應該有瑕疵。」

央行隱藏1400億美元的外匯存底?書中提出3項改革建議

國民黨委員曾銘宗則詢問,書中內容提及央行隱藏了1400億美元的外匯存底,並未納入換匯資產的相關資訊,究竟有沒有這件事情?而央行為什麼又改在去年3月選擇將此資訊列入。

「絕對不會有這件事情。」楊金龍指出,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定義,換匯資產是屬於居住民的外幣債權,而外匯存底是央行對非居住民的外幣債權,且換匯資產資訊本身在預算書、決算書都有列出來,後來是因為外界有些質疑,才在立法院的業務報告也一併加進去。

至於作者書中也提出央行應進行3大改革建議,包括增強央行獨立性並檢視盈餘繳庫政策、加強透明度與可究責性以及改革貨幣政策決策流程。

楊金龍則強調,要改進都有空間,但央行的獨立性是無庸置疑,可責性可以從有沒有達成政策目標來衡量,就目前表現來看,內部都算可以的範圍,「很多地方都可以再溝通,才不至於產生誤解。」

楊金龍強力澄清,打房政策沒有急轉彎

民進黨立委高嘉瑜則說,央行理事出書一事是否反映了央行內部危機,也就是內部的聲音不被列入議事錄摘要,學者只好透過媒體來傳達聲音,是不是代表央行仍舊是一言堂?

她指出,現在央行似乎有一派對於舊制(彭淮南時代)有長期不滿,即便透過討論也沒有辦法發聲,像是去年9月副總裁陳南光就已投書媒體,認為央行應該要超前部署打房,但當時楊金龍還認為必須再觀察,卻沒想到幾個月後,央行就「急轉彎」宣布針對4大對象實施限貸令。

楊金龍則嚴正否認「急轉彎」的說法,他表示,去年9月的央行立法院業務報告就提到,從當時的金融情勢穩定、銀行逾放率並沒有任何異狀,且當時還在紓困,因此沒有實施選擇性信用管制的條件,但當時也有設下但書,若各部會能有一個跨部會的集體方案,央行銀行可以配合;等到後來行政院在12月便提出健全房市方案,央行就義不容辭配合,因此這並不是急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