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慘業》健身房全關每月燒百萬 業者嘆:健身產業被銀行列入高風險名單

產業脈動

全國疫情第3級警戒進入一個月,疫情之下百業蕭條,尤其運動場所和健身房已被列為第一波的停業對象,不少健身房經營者、健身教練、自由教練都面臨頓失收入的窘境。

民眾黨立法委員邱臣遠17日邀集第一線業者共同召開線上記者會,他指出,目前健身房有許多都是採取承攬制度,與雇主不存有聘僱關係,這對於許多自由授課的健身教練、有氧老師、飛輪教練來說,幾乎是「沒有教課就沒有收入」,加上若本身又沒加入職業工會納保者,難以證明收入來源以及薪資概況,很可能就會成為紓困孤兒,甚至是被疫情淹沒,被迫轉職。

另外,針對健身房經營者來說,不論大型健身房業者還是中小型工作室業者,最大成本都是來自於租金以及薪資等營運費用,如今停業,這些營運費用還是照樣得燒。

根據業者的說法,去年向銀行提出紓困貸款申請時,結果得到回應是,由於2007年曾發生亞力山大健身俱樂部倒閉事件,導致當時跳票金額超過1億元,因此銀行紛紛將健身產業列入高風險產業,也只能給予較低的融資貸款金額,讓健身房業者大喊實在不公平。

沒有感受到政府的紓困友善,健身產業被銀行列入高風險

FORGE打鐵健身執行長呂宇晟指出,以打鐵健身來講,目前有8間分店,已經損失800萬,甚至也有聽聞其他同業健身房已損失上千萬,在無法開店之下,還要負擔高額貸款的壓力,尤其就算未來解除3級警戒有望,民眾不敢出門的情況下,已經有健身房業者開始擔心,未來可能會發生收不到學員的危機。

呂宇晟指出,自己已在6月7日後陸續向教育部體育署提出紓困申請,以及向過去的往來銀行詢問紓困貸款,但至今都沒有下文,「目前我沒有感受到政府的紓困友善」。

呂宇晟解釋,教育部針對健身中心紓困申請資格,要求應以「事業總機構名義」提出申請,也就是只能由總公司提出紓困申請,可是很多大型的健身中心、連鎖健身房幾乎都有自己的各家分店,且每家分店都有不同的人事開銷營運成本,試問教育部,要怎麼用總公司名義來申請紓困?建議中央應該改為單一稅籍,也就是以各分店作為單位申請。

自由教練沒有加入職業工會,淪為紓困孤兒

除此之外,這次教育部針對運動事業進行紓困恐怕會有一類人淪為紓困孤兒,那就是自由教練。

原因在於,雖然根據教育部體育署規定,若運動事業相關從業人員酬勞因契約或工作約定暫停或取消,導致今年5、6、7月任1個月酬勞比今年3月至4月月平均或去年同月酬勞減少達50%者,每人最高可補助4萬元。

但自由教練的實際情況是,大部分都是以「現金」作為課程酬勞管道,且多數無開立收據,也不會以銀行轉帳留下金流紀錄,呂宇晟想問,「這樣他們如何證明酬勞的差異?」

加上自由教練大多也沒有加入職業工會會員、也沒有與健身房進行簽約,因此在勞保上都難以證明其收入來源及薪資,造成申請各項紓困及貸款都有難度。

客戶線上上課意願降低,健身業者盼維持低密度營業

不過,在疫情之下,業者也順應居家運動趨勢,不少運動教練紛紛被迫轉往線上開課,但真的是好方法嗎?

健骨頭Healthy Bone創辦人蔡馥豪分享近期開始嘗試線上課程所碰到的困難,包括視訊設備的選購、教練如何操作,甚至是網路訊號影像跟聲音傳輸等問題,對業者來說是一大考驗,另外客戶端的部分,沒有足夠的設備器材或是空間場地不允許、對軟體操作陌生等問題,皆導致客戶上課意願下降。

「線上課程未必是最好的辦法,但會是短時間的主流。」蔡馥豪說,畢竟教練一開始都是面對面上課,除了口頭上的動作指導之外,也會利用其他器材協助客戶快速進入狀況,但隨著疫情轉為線上課程,變成是要有教練主講、要有人員示範,除了人力增加成為業者的負擔之外,客戶也會重新評估線上課程的急迫需要,「因此並不是我們馬上轉型,客戶就能接受。」

蔡馥豪則提出以下3點,期望政府能多多考量業界的心聲。第1,健身場館若在有限度的規範,規定室內空間低於幾人以下且採取提前預約制的狀況下,是否能開放營運?第2,若是已經施打完疫苗的民眾,是否可以開放預約上課?最後,是否應該利用場館的大小來控制人流,比如說,每10坪的空間可以容納一組學生等作法,維持低密度的營業,而不是直接要求業者停業,被迫轉型。

業者面對的共同問題:租金沉重負擔

也有業者指出,中央雖然陸續已啟動紓困4.0的補貼方案,但到目前為止,仍舊沒有看到中央或地方政府單位提出具體的租賃紓困政策,畢竟健身房、健身中心最大的固定成本之一就是房租。

True Yoga全真財務經理楊凱婷指出,全真共有14家會館,由於本身少有預收制度,因此疫情停業1個月,等於營收幾乎是趨近於零,雖然與房東多次溝通之下但還是無法達到減租,甚至就連向房東提出緩繳,房東也拒絕,因此期望政府除了紓困補貼、貸款之外,也能在租屋上給予協助。

呂宇晟也說,打鐵健身光是一個月房租,就必須90萬餘元的固定支出成本,但目前政府僅有軟性勸導房東減租,「對我們完全沒有用處」,因此他呼籲中央及地方政府,應針對一般性營業租屋給予房東租金補貼或是房貸緩繳、房屋稅減稅等實際作法。

否則在疫情之下,若健身業者繳不出房租面臨倒閉、房東最後也收不到房租,這對於經濟及產業恐怕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