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日報的命運跟黎智英的未來一樣難料 買家會是……

新聞自由

台灣蘋果日報因為黎智英在香港被監禁,加上媒體產業受疫情影響,廣告收入大減而出現經營危機,財務缺口不斷放大,一波波人事精簡還不能止虧,也尋求有意接手的買主,只是已曝光的可能買主之一愛爾麗,被認為有中資色彩,而使蘋果爆發新一波搶退潮,幾乎菁英盡出、好手跑光。

政治組剩2人、財經組剩7人,「陣亡」8位副總級幹部

內部人士透露,蘋果這兩波優退下來,已從800人變300人,「瘦身」幅度驚人,其中政治組剩2人、財經組剩7人,跑線記者人力大失血,這波優退因大量資遣有兩個月預告工資,加上蘋果未來前景不明,也因此自動走掉的人數遠比報社想精簡的員額還多很多。

據了解,蘋果現在社長、總編輯都出缺,只剩一個執行長當家,而且這一波精簡「陣亡」8位副總級幹部,包括:美術中心、攝影中心、節目中心、政治中心、財經中心、地方中心、娛樂中心、國際中心等副總。

收編、轉型效果不如預期,財務貢獻很有限

黎智英沒出事前,蘋果還有個精神領袖,凝聚內部人心士氣。但黎智英入獄後,加上香港壹傳媒高層多人接連入監,連董事會都在香港開不成、必須移到外地開,台灣蘋果日報當然無所適從,加上很多高層都走了,內部自然一片混亂。

原本壹傳媒有壹週刊、壹電視、蘋果日報紙本和網路新聞。但壹電視申請到執照卻遲遲無法上架,最後不得不賣掉。壹週刊也因裴偉出走另創鏡週刊,被分走業務大受影響,後來停掉紙本周刊改成網路,最後整個併入蘋果日報。蘋果日報也不堪負荷而停掉紙本發行,改線上收費,但台灣讀者習慣看免費新聞,為顧流量最後又回復免收費,收編、轉型效果不如預期,對財務貢獻也很有限。

印刷廠賣5億,還能撐多久?

前一陣子,蘋果日報為了填補財務虧損,支付員工的優退、資遣費,把印刷廠給賣了,那5億等於是蘋果最後的救命錢,雖然可以撐到年底,但媒體人士推估,如果在10月還不能找到願意接手的買主,說不定真的就會走進歷史。

歷經幾次重大調整,蘋果日報體質已經大不如前,最近更因第一線記者大出走,未來處境恐怕會更加艱難,做新聞沒有夠優秀的記者肯定成不了氣候。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不足的人力也只能先從內部自願請調作填補,但蘋果員工表示,「叫跑娛樂線的記者去跑財經新聞,叫負責副刊的去跑政治新聞,會寫出什麼樣的新聞來,令人不敢想像。」

為「賣相好」而瘦身,減過頭又影響新聞可讀性

之前,蘋果要找買主,接觸過幾個、談過幾回,都被嫌人事包袱太重,食指浩繁,要養的人太多了。後來蘋果一波波精簡瘦身,除了財務上的考量,無非也是為了「賣相好看」。

「沒有好的內容,賣相不佳,恐怕也不容易找到新的買主,即便賣掉,可能也只能半買半相送了。」新聞界人士私下議論紛紛,認為蘋果減肥減過頭了,不止減掉肥肉,還減了肌肉,連器官正常運作都大受影響。但現在內部人心動盪不安,即使高層擇優勸留,大家歷經多次經營困難磨難,心都累了,何況如果買家背後有中資,那就更對不起黎智英了。

愛爾麗算盤打得精,額外賺得2022、2024「政治紅利」

外傳愛爾麗是最積極的買家之一,但經媒體曝光後,蘋果日報正式發出聲明表示「絕無此事」。不過,無風不起浪。據業內人士透露,愛爾麗想買蘋果的盤算很簡單,就是在2024年前,把每年投放媒體的廣告預算拿去買蘋果,這樣還可額外賺到2022、2024的「政治紅利」,應該是個划算的生意;只是蘋果的龐大人事負擔,被要求必須更精實一點。

相較於愛爾麗被懷疑與紅色資本有連結,台資企業寶佳就沒有中資的陰影,不過寶佳少東林家宏已大手筆投資鏡電視,再接手蘋果的機率有多高?也是外界關注的焦點。

據了解內情人士透露,雖然蘋果日報不是什麼國營事業、黨營事業,但站在民進黨人的立場來看,他們尊敬黎智英,反中資入主蘋果,相較之下比較喜歡寶佳。

律師銜黎智英之命飛台灣找柯建銘幫忙

了解寶佳人士分析,林家宏的行事風格不像他爸爸可以用理性角度判斷推敲,難以預測,但如果可以幫民進黨極高層解決問題、又避免中資染指,或許還認為有助於寶佳涉入的勞動基金炒股弊案解套,出於政治盤算,寶佳確實可能出手,何況他們現在現金滿手。

其實,早在好幾個月前,香港壹傳媒就派了一位律師,銜黎智英之命,特地從香港飛來台灣找民進黨立院總召柯建銘,請他幫忙找看看有沒有合適、善意的買主願意接手蘋果。但在了解蘋果經營現況後,柯建銘關心卻不敢採取行動,「是很想幫忙,但照目前經營模式一定賠錢,而且不是賠小錢,總不能害朋友啊。」

「想買蘋果在台灣該找誰?」

其餘曾在媒體上曝光的可能買家,還出現富邦、中信兩家金控公司的名字。最近,還有一組「遠航基金會」,背後的金主是一群台灣中部企業家,也在探尋「想買蘋果在台灣該找誰?」這組人馬對媒體並不陌生,也有高度興趣。

經歷這幾年來的風雨飄搖,蘋果早已掉落滿地「砸昏牛頓的頭」,媒體經營環境慘烈之外又有中國政治因素干擾,讓蘋果內部士氣盪到谷底,在陳裕鑫、邱銘輝等高層已於前一波優退「自裁」離開後,現在社報內部群龍無首,這亂象恐怕還會持續一陣。目前蘋果已接觸多個可能買主,但只有兩家談到比較多事業體細節,還沒有任何一家談定。如果買家沒出手,賣印刷廠的5億現金又燒光,那麼台灣蘋果日報還能撐多久,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