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TPP圖利大型農業公司?泰國民間反彈聲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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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16日中國申請加入CPTPP後,21日泰國商業部貿易談判局局長奧拉蒙(Auramon Supthaweethum)表示應該對加入CPTPP進行重新評估。

他表示,泰國朝野都在關注,並期待中國的加入會使其成為一個更大的貿易聯盟,「中國和英國等新成員的加入會增加CPTPP吸引力,泰國需要重新評估CPTPP帶來的效益。」。

朝野民間沒共識,網路街頭齊反對

《曼谷郵報》指出,泰國政府原本預計在2020年4月就針對加入CPTPP進行討論,以挽救受到新冠疫情影響而下滑的經濟情況,但因為受到政界、社會和民間人士的強烈反對而暫時擱置。7月時卻又召集專家小組,要求在30天內提出CPTPP的影響研究報告,但專家小組提出延長60天。而該研究報告指出,若選擇加入CPTPP,將對泰國現有的小農農業經濟造成巨大的衝擊。

今年7月,泰國商務部副部長桑森(Sansern Samalapa)表示針對加入CPTPP的決策討論已進入最後階段,如果內閣批准經濟政策委員會的報告,將會向CPTPP提交加入申請書,但內閣討論到目前都尚未有下一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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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泰國民間對於CPTPP反對聲浪從去年開始就不曾間斷,「撰寫泰國未來連線(Write the Future of Thailand Network)」在2020年7月於曼谷街頭舉行示威,以抖大的「NO CPTPP」做為標語,抗議政府欲加入CPTPP的政策。近期在社群媒體推特上面,也直接用標籤「#NOCPTPP」進行串聯,甚至發起網路連署,希望得到社會重視。

「撰寫泰國未來連線(Write the Future of Thailand Network)」在曼谷街頭針對CPTPP舉行示威抗議。(圖片來源/Greenpeace Media)

種子專利受保護,小農經濟模式受挑戰

泰國對於CPTPP主要爭議點,在於該協議同時要求成員加入國際植物新品種保護聯盟 (UPOV 1991) ,但其中UPOV對於農業種子使用的規範,引發泰國朝野和民間的反彈。UPOV明確保護種子的專利權,代表農民沒有蒐集種子進行再耕作的權利,只能以市場價格向農業公司購買,且違者得以處兩年以下監禁和不超過40萬泰銖的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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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此前泰國一直都非UPOV的會員國,申請農業專利方面在國際上處於弱勢,泰國全國農民委員會主席 Prapat Panyachartrak 就曾表示,小農缺乏對協議規範的了解,未來農民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售受保護的農作物而被逮捕。

且泰國農作物物種多元,專家也擔心其他國家會從泰國獲取本地植物的種子,並用於研究或創造新品種,再將它們作為自己的專利,而政府方面也可能面臨外國企業的專利訴訟。

綠色和平組織就指出,在UPOV條文自1991年實行以來,全球的農業和糧食公司逐漸走向寡頭壟斷,其中以美國最為顯著。1996年時,美國前十大農業公司的種子交易量只佔總體的16%,2016年時這個數字就來到75%。而小型農業的數量大量減少,大部分是因為不堪負擔種子和農藥價格的上漲,而被迫被家族企業式的大型公司收購。

綠色和平組織就批評泰國選擇加入CPTPP,無異於是圖利大型農業公司,瓦解小農、土地和農作物之間的連結,農民又可能必須以比原本高2~6倍的價格購買種子和農藥。

農民財務狀況差,CPTPP恐雪上加霜

泰國農業產值佔總體GDP的9%~10.5%,且有超過40%的人口從事與農業相關的工作。而務農人口又多以小土地耕作的小農模式為主,他們多數抗風險能力較弱,難以適應產業的重大變革。

2017年的一份數據顯示,泰國的家庭債務排名高居東南亞第二,在2015年時更一度達到總體GDP比例的81%。高家庭債務可能直接促使泰國整體的消費疲軟,讓多數的家庭只能以借貸或賣土地來填補資金上的空缺。

聯合國的報告顯示在2004年時擁有土地的泰國農民尚有44%,到2011年時就下降到15%,許多農民只能以借高利貸來支撐自身的務農事業。當地行政部門統計在2020年,近15萬農民共借貸了215.9 億泰銖(179.1億台幣)。若泰國加入CPTPP很可能進一步加劇小農的借貸狀況,造成經濟負向循環。

台灣小農佔比高,影響需謹慎評估

台灣的農產產值佔比和就業人口皆不如泰國高,2020年佔總體GDP的1.65%,農業就業人口為55.9萬餘人,占總就業人口4.9%,加入CPTPP對整體產業衝擊較泰國來得小。但泰國與台灣也有需多相似的地方,如耕作型態也多以小農為主,且台灣因國際原因也並非UPOV成員國,未來若加入CPTPP勢必也會遇到與泰國相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