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酒精中尋求琥珀色夕陽和詩的浪漫天空 功利主義下的飲食男女

社會議題

(讀者投書-作者為林白水。本文不代表《信媒體》立場)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施耐庵《水滸傳》

酒是一種把自我沉浸在某個情傃的迷宮,一種自我消魂迷戀代名詞,沉浸和迷戀都是自己心靈狀態,與酒無關。在很多時候,酒更扮演一種人文氣息與放縱觸媒。酒也是飲食男女的引經藥,許多男歡女愛都是在酒精下促成。人們在酒精中尋求琥珀色夕陽和詩的浪漫天空,世俗在酒的世界,完全被洗滌解放。

民進黨立委高嘉瑜遭到前男友林秉樞施暴,高嘉瑜指控,還有其他女性也是林秉樞惡行的受害者。林秉樞13日遭爆在和高嘉瑜交往期間另有一名禾馨診所護理師,據悉,該名護理師比高嘉瑜更早進入林秉樞世界。根據禾馨診所同仁爆料,林秉樞也曾對該護理師施行暴力,同時在交往中拍下不堪影片,以此為威脅。至於為什麼很多女性會被渣男勾引,甚至拍下不堪照片,其中原因殊堪玩味。

台北夜店與「罪行文本」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南陳陳後主

台北東區的夜,是很繽紛的,許多夜店就座落在松壽路一帶。每天凌晨12點起,到凌晨3、4點,正是夜開得最鼎盛時候。昏暗的燈光,迷離的眼神,震耳音樂和令人暈眩光線,交疊舞池裡霓裳繽紛身影,耳鬢廝磨和交換着唾液的喘急氣息,正在台灣每天上演。許多青春男女,懷抱各種算計,盯著獵物,展開聲色追逐遊戲。

香港才子陶傑有篇文章,《台灣夜店文化》談到,某富家子談夜店迷姦,偷拍女子時,辯稱這就是「台灣夜店文化」。

陶傑說,去夜店的女人,不會是小學女教師、尼姑、修女,而屬於另一套文化符號:豪情、野性、敢愛敢恨,她們來夜店,通常了解夜店的文化是什麼,一定知道夜店不是教堂或香港的志蓮淨院,往往無所謂迷姦不迷姦,她們的低胸衫短裙子,是穿來取悅男人的,你不裝模作樣「偷拍」,反而不尊重她們的女權所以所謂偷拍有的是「罪行文本」,而這個文本,從現象學來說,就是「語境」

從這個語境來說,偷拍基本符合這個語境的文化符號…。甚至別說偷拍,有些更是把雙方激情拍到網站上,某些網站西斯版,根本不乏這種影像照片。因此林秉樞握有不少女性私密照片,基本是稀鬆平常的事。

而這種語境當然不只在夜店延燒,更多的時候,是在夜店結束後的賓館、旅店中發生。根據YT油管,台灣有一種補習班,來的人都是曠男。這種補習班,主要教你如何在夜店獵艷,教你如何和女性傳LINE,如何破除女性的「反蕩婦機制」。事實上,這種反蕩婦機制根本子虛烏有,因為去夜店獵人的,誰在乎這個?如果有,那也僅僅是欲擒故縱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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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被嫖連婊子都不如的砲友

一自遇嬌嬈,相思日夜熬,無計策,好心焦。

已知著愛皆冤懟,豈料酬恩是禍胎!-------沈鯨《雙珠記》

有一位有著被人尊敬行業的女子,在某社交網站提出一個問號;「解決生理需求難道是錯了嗎」?她說她被男友的朋友B爆料,她與B有過一夜情,為此被男友拋棄。她質疑,我只是解決生理需求,我又不是婊子,我有錯嗎?!從身體自主權,事實上她沒有錯。但她也許會被她輕視的婊子看輕。

日本小說家「桐野夏生」有本小說《異常》,是以真人「渡邊泰子」作為小說藍本。小說描述一個在現實世界,人生勝利組的「渡邊泰子」,一位擁有高等學歷,容貌姣好和令人艷羨職業。白天是《東京電力公司》電力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晚上是流連霓虹燈下,招攬尋芳客的夜鶯。這種反差基本是建築在女性對不能說「要」的傳統社會抗議。我可以要,而且不是免費被玩的。你的夜資,是我身體應得的酬勞。那麼在夜店免費的解決生理所需的,基本是被白白糟蹋,一無所獲該被嘲笑的人。

誰會去夜店?事實上有些去夜店是希望去放縱自己,基於工作繁忙,生活極度枯燥的人,例如藝人、空姐、E班護理師或模特兒,也有各種企圖到夜店獵艷的男人、女人。有人說我喜歡去那裏聽音樂,跳舞或尋求一個孤寂。事實上這些都不會發生在夜店,夜店是一個躁動,人群擁擠的處所。

震耳欲聾的音量,吵雜人聲,和到處交換唾液的人群,如果說這在裏頭能夠聆聽音樂,好好跳舞。那倒不如說,擁著異性到摩鐵去蓋棉被純聊天一樣可笑。

女人喜歡去夜店,因為那裡有的是會玩又多金的富少。那些富少可以請她們喝免費的酒,提共免費門票。也許有一天,她們會因為富少晉身為貴婦(俗稱大同電鍋),從此踏進上流社會,榮華富貴一生,這才是她們終極目標。因此當她們碰上江翰、某專欄作家或富少,她們就會使上混身解數去擄獲對方。她們不是對文學或時事評論有興趣。她們真正獵喜的是,某人的名字會出現在公共視野之中可供炫耀,或晉身名門可以讓她們成為上流社會一員。

也有些人玩膩夜店,就把戰場轉向LOUNGI BAR、高級燒烤店或某類酒餐廳,而這轉向目標,無非是要獵取更上一層樓的成功人士。這裡會來獵她們的男人,基本都是穩重的成功企業人士,玩的自然和年輕血液不同。這裡的雞尾酒更好喝,來玩的人層級更高,而且調酒師有時也會幫忙,不用浪費精力和時間在無意義的狂歡下。

所以這是個層級社會,不是同一層級,沒有人會帶你或妳玩。你也可以把這個想像成為一個集合符號,不對等符號,根本無法在一個集合裏頭。因此某些獵人把自己轉向某個獵場,自然是很正常的事。但問題是這種功利主義下的愛情,會是愛情嗎?歡場無真愛也許對方早就身邊有個她(他),背後有個家已知著愛是怨懟,豈料酬恩是禍胎,那真是悲哀。況且自己沒那種家勢背景,基本上除了是被玩對象,想當正宮那不過是場虛幻的夢。

西蒙波娃在第二性十六章寫道:人的每一種生存都同時包括超越性和內在性;為了向前發展,每一種生存都必須延續,因為它只有與過去聯為一體才能邁向未來,只有與其他生存交往才能確認自我。

想當灰姑娘只能在夢裡

這兩種因素,即延續與發展,隱含在任何一種生命的活動中。在現實社會,一個權貴家庭,講的是門當戶對,娶嫁聯姻都是為了鞏固社會地位為主要目的。因此,如果意圖透過場域成捕獲理想對象,說實話,這種婚姻就算成功,也極可能不長久。想要成為乘坐南瓜車的灰姑娘,基本只能活在夢中。

當然,世上並非不能存在奇蹟,但那和中頭獎彩券一樣,多數人都只是添油香的份,頭獎都是別人在得。

一個男人在工作中找到心靈的家,一個庀護他的心靈的家,男人滿足于他的心靈深處,因此對周遭環境毫不在意。女人則不同,女人通過自己成為獵物來獵取她的世界,通過放棄自由來得到自由,征服世界。因為時間不是雕刻的石像,世界是易腐的事物所構成,因此,她們必需牢牢抓住婚姻,感受她的附屬身份來獲取幸福。

然而在西蒙波娃認為,真正的婚姻應該建立在自由的基礎上,而非壓迫上,然而從社會觀察中,整個社會對女人似乎還處在壓迫中,女人並沒有從中得到解放。然在台灣的夜晚天空,我們只看到紙醉金迷,看不到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