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陷錢坑!中國承包印尼高鐵超支25億美元 營運40年才能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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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雅加達和萬隆之間長達142公里的高鐵項目(雅萬高鐵)為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項目,由印尼和中國國企共同主導營造工程,長期飽受工程延誤和成本超支的困擾。

如今,這一條命運多舛的高鐵項目遭遇另一個障礙:印尼國會今年1月18日通過遷都案,預計2024年底,首都將從雅加達遷到婆羅洲東加里曼丹省(East Kalimantan)的努山塔拉(Nusantara)。   

2024年底印尼首都將遷到加里曼丹省的努山塔拉

《日經新聞》報導,由於雅萬高鐵建造的進度比計畫大幅落後,而且該項目超出預算數十億美元,中國主導該項目的國營公司警告,連接雅加達和西爪哇市萬隆的142公里鐵路線需要原定時間的2倍,才有可能損益打平,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首都遷出雅加達。

「2017年可行性研究審查報告估計,雅萬高鐵營運後經過26年,才能達到收支打平,但最近報告將此目標調整為40 年。」中國和印尼企業組成的財團印中高鐵公司(Kereta Cepat Indonesia China ,簡稱KCIC)總裁Dwiyana Slamet Riyadi上周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示。

「這也不是最終的預測,後續仍要評估收入和其他可以探索的商業戰略的潛力,才有可能在40年之內時間實現損益兩平的目標。」Riyadi接著說。

雅萬鐵路營運40年後才有可能收支打平

KCIC是由印尼和中國國營企業共同組成的財團,負責建造和營運雅萬高鐵。2016年該項目舉行奠基儀式滿6年之後幾天,Riyadi發表上述評論。

印尼第一條高速鐵路線的建設和運營商 KCIC負責人表示,完成79.9%的雅萬高鐵營造工程,計劃從2023年6月開始運營。

KCIC總裁Riyadi說,考慮這兩年多大流行以及首都搬遷計畫,最近可行性研究報告下修載客需求預估數字。先前研究假設高鐵每日客運量為6萬1千人次,但最近研究假設每天有3萬1千人次乘客使用這條高鐵。

印尼政府原本計劃2019年開通東南亞第一條高鐵-雅萬高鐵.而連接寮國首都永珍和雲南昆明的中寮高鐵已提前於2021年12月開通營運,其列車最高時速可達160 公里。

印尼計劃2024年底將首都遷至婆羅洲島,為了將經濟增長擴展到人口最多的爪哇島之外,爪哇島目前佔印尼國內生產毛額(GDP)的60%左右。

下沉的雅加達長期飽受淹水之苦

此舉也是為了緩解有千萬人口雅加達的交通擁堵,而且雅加達是一個正在下沉的大城市,飽受海水倒灌之苦,根據推算,若印尼海平面上升3公尺,將造成500萬人流離失所。

遷都後,雅加達仍將是印尼的商業首都,但未來幾年大約有150萬公務員遷往新首都努山塔拉,如果他們帶著家人一起離開雅加達,勢必會引發人口大規模的外流。

萬隆理工學院土木與環境工程教授Harun Al-Rasyid Lubis 表示,「有必要進一步審查目前收費公路和高鐵用戶當中,搬遷到新首都的群體是否為同一批人。

他說,確保高鐵上有充足乘客的一種方法是「設定收費公路汽車行駛數量的上限」,當局應將雅加達和萬隆之間收費公路上汽車行駛數量設限,目前,這條公路是兩城市居民最愛用的通行路線。

印尼雅萬高鐵路線圖,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雅萬高鐵建造成本超支約25億美元

「公路設限後,將迫使想去萬隆的居民自動改搭高鐵,這一種辦法在其他高度重視維護收費公路品質的國家很常見。」他說。

KCIC總裁坦承收支延後10多年才能打平,只是2015年雅萬高鐵發包給中國國企興建以來一連串問題之一,其他問題包括土地所有權糾紛和環境影響評估,以及疫情引起的施工延宕。

最大的問題是建造成本超支。最初,印尼預計高鐵建設成本為55億美元,但去年將成本預估提高到60.7億美元。 KCIC最近評估將營造成本再次提高,直逼79.7億美元,超支24.7億美元(690億元台幣)。

2015年,印尼發包高鐵工程給中國國企時,原本預計2018年完工,政府沒有提供任何資金或財務擔保,佐科威總統最後排除日本替代方案、決定採用中國方案,最大賣點是印尼政府不用出錢。

佐科威總統為雅萬高鐵的營造工程挹注公共資金

但是去年9月,佐科威總統特別發布一項法令,授權政府為雅萬高鐵的營造項目挹注公共資金。

去年12月,雅萬高鐵一處建築工地一根柱子倒塌,使承包集團的安全標準受到質疑,幸好在倒塌事件當中沒有人受傷。

在中國得標雅萬高鐵工程之前,日本曾提案,建設類似新幹線的雅加達-萬隆高鐵,總經費約6000億日圓(按當前匯率計算為 51.8億美元)。其中,4500億日圓將通過 40 年期官方發展援助貸款提供資金,利率僅為0.1%,遠低於1%起跳的一般商業利率。

然而,印尼總統科威最終選擇中國方案,中方承諾轉讓高鐵技術,並使印尼免於承擔任何建造成本或債務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