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筆記》不食人間煙火的防疫指揮中心

防疫前線

(讀者投書-作者為時事評論員林白水。本文不代表《信媒體》立場)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論語‧微子篇

本土疫情持續延燒,醫療量能逼近臨界點,指揮中心日前發函要求放寬專責病房護病比,引發基層強烈反彈,讓陳時中緊急溝通協商,裁示不得超過1:7。在會議中,台灣護師醫療產業工會理事長陳玉鳳拿出一張護理師休息照,讓陳時中看呆,直問「怎麼會這樣」。

不食人間五穀

其實台灣護病比例早就超過先進國家很多,美國是1:4,以北市聯醫來說,一個病房滿床45人左右配置臨床護理師是白班5人,小夜3人,大夜2人。護病比是,D班是1:9,E班是1:15,N班是1:23,人力早就不足。

更何況,這波疫情護理師確診的也不少,更讓醫療能源緊繃到不行。許多醫護爆料,醫院為避免醫師不足,就不篩醫師,有些護理師更坦言,希望自己確診,可以讓自己喘息一下。

而這些在指揮中心而言,可以完全不知道,也不理解護理作業情況下,亂下指揮,例如洗腎室原先護病比是4:1,調到1:6。問題是一個洗腎病人進行洗腎時,光插針/拔針就要耗掉多少時間?中間還要保平安機器不叫。萬一病人掉血壓怎麼辦?而陳時中們好像認為洗腎室就不會死人?這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可以這樣認為。

調高護病比就是讓護理人員照顧一個病人時間少了,處理危機變得壓力更大。一個病房只要有一兩個病危病人,整間病房都要緊繃到不行。尤其是台灣內科病房,很少看到護理人員準時下班的,光是護理紀錄就可以讓護理人員拖到下班後4、5個小時才能下班,這就是台灣沒有疫情時後的醫療狀況。

現在政府擴大疫情,有沒有事先做好演練,只一心想和國外接軌?不說別的,單就確診者遺體火化問題,政府就沒有做過功課,造成確診者家屬和殯葬業者非常困擾。最後才要再找殯葬業者討論,基本上這就是毫無章法,朝令夕改所謂滾動市調整的後果。

不知民間疾苦

杏樓推紅迷人眼,襯城外縞素三尺天。

全家人快篩陽性,視訊門診掛不到,沒醫療人員判讀所以沒通報,沒保險不需要請假,也不需要拿抗病毒藥物,所以當個乖巧的黑數,自我隔離就好吧?──靠北護理師

自從台灣疫情擴大後,確診者與死亡,中、重症,在政府哪裡都只是數字。可是實際上黑數瀰漫,甚至有預估三倍的。而數存在,除了通報系統問題,醫療量能問題,也有公司行號雇主問題。而這些存在,主要原因就是人力早已不能及。

這些人力包含醫療,公務員人力,基層人力都有相當虧欠。而這些虧欠肇因於要擴大疫情時,早就存在放爛心態。例如護理人員的防疫津貼並沒有從未福部直撥到護理人員帳號,而實際衛福部本身也言而無信,一直再拖延醫護人員。這不僅打擊基層醫療人員信心,也讓政府公信力大打折扣。試問,政府威信蕩然無存,這個國家能讓人民相信政府有公信力嗎?

事實上這種沒有責任心,也不是現在才開始,早在蔡英文第一任內勞資糾紛中,就表明政府只是第三方公親。因此規避責任,不願意承擔職責,能閃則閃,能躲則躲。被害的人民倒楣是自家的事,與自己無關。這種恰似不良雇主,不知民間疾苦,所以時常說些誇大不實言論,甚至有類火車,麵粉貴不會多吃炒飯這種荒唐話語出現。人民是可以多吃炒飯,但烘焙業怎麼辦?麵包不賣,改賣炒飯?餅乾業改行做米果!?而這些恰恰都是出自主事者沒有同理心,不知民間困苦所在,所以才會有何不食肉糜話語出現。

政府對生命的任何尊重

我靜靜的咀嚼      

慢吞細嚥

好讓每一個生命

緩緩的通過我的喉嚨     

這種問題也同時出現在擴大疫情下的街友,據悉街有塊篩有很高陽性率出現,可是這些陽性街友怎麼處置?至今答案依舊在茫茫風中,這就是被當局自誇的超前部屬與新台灣防疫模式(滾動而毫無章法模式)

從國外經驗,在疫情擴大時,擴大快篩能量,徵招退休醫護,這不但可以確保醫療能量不被疫情衝垮,也能讓整個疫情被充分揭露。人民進而可以得到充分資訊,政府在處理問題時,也可以有更多充分資源可以運用。

而這些在這波疫情被主動擴大前,政府毫無部屬,所能做的也僅是就能掌握的,做數字報導。但生命能這樣被量化嗎?每天報導,每天預估,防疫好像在做神諭,實際上對政府來說,都是威懾力的不斷損傷。可是在沒有辦法之下,所能做的也只能這樣。所以多少人已經不再看防疫指揮中心直播,尤其是台灣醫療界,對這種直播更是厭惡。堂堂政府做到這種局面,說實話也是醉了。

一場原本要和世界接軌的大戲,演成了黑色鬧劇。一場原本可以少輸的戰爭,最後用不少的人命犧牲來演繹。如果清零,台灣至少國內觀光,各種產業也都可以正常運作。雖然犧牲境外觀光,商務人士入台。但以現在科技,視訊會議,在這兩年疫情下,早已飛長成熟了。堅持不清零,與病毒共存的理由非常薄弱,而政府堅持要做這種全輸的遊戲,實在很難理解。而更離譜的是既然要玩這場遊戲,卻不做準備。個人認為在夏季時,疫情或會下降,但已依病毒特性,冬季疫情在次擴大,將成為台灣反覆並揮之不去惡夢。

防疫無能累死醫護

將帥無能累死三軍,防疫無能累死醫護,可謂台灣現在狀況,而這也堪稱新台灣防疫模式。醫護被操得不成人形,許多醫護抱怨自己好像不是人子被無情的踐踏和壓榨。確診也沒有辦法申請公假,確診了還要在有傳染他人可能時就被召回工作崗位。而上位者只有一句辛苦了,難怪陳時中要醫護拿出精神時,被醫護反諷請陳時中拿出頭腦出來。堂堂世界楷模,淪落到現在狀況,怕是比三國時蜀漢阿斗主政更不如,究其因無非是躺在溫室花朵,吹冷氣看數據,不知底層疾苦的所謂中央防疫團隊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