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24日，於香港掛牌的「紅籌股」、中國東北最大乳品企業輝山乳業上演了一場令股民驚心膽顫的大戲。午盤11時許，輝山乳業股票毫無預警地暴跌85%後宣布停牌，市值直接蒸發41億美元，更意外讓相隔幾千公里外，有一海之隔的永豐金何壽川家族內鬥再度升溫。
輝山乳業膨脹過快，遭禿鷹盯上
曾經形容輝山乳業是一座「夢工廠」的董事長楊凱，在輝山乳業於2013年香港上市之際，也順勢被推上「遼寧首富」的位子。但是或許一切來得太順利，當夢想膨脹愈快，破滅的速度也跟著一樣加速進行著。
一名熟識楊凱的友人表示，楊凱一直有點「孤芳自賞」，企圖心也很大。就拿輝山與其他香港乳業的評價相比，近二年來香港乳業整體本益比落在15至23倍，不過輝山的本益比硬生生高出同業一倍，來到37至43倍。
過去四年，楊凱還持續增加持股，其持股從最初的50%一路收到將近75%，同時並將輝山乳業71%的股票作為質押品進行貸款，部分款項繼續用在股票交易，而這一切的動作，其實就是為了要完成私有化，讓公司下市後再回到中國A股上市。
為什麼楊凱要處心積慮讓輝山重返A股？一來公司籌資會更加容易，二來當然是價格可以更漂亮。但是對比出楊凱的自信和野心，其實市場法人早已懷疑輝山的價值有被高估的現象，國際知名做空機構Muddy Water更早在輝山乳業上市一開始便盯上這家公司。
輝山快速膨脹的結果引來Muddy Water多次狙擊，最初楊凱都還能有組織性地護盤，維持輝山的股價。然而再經歷Muddy Water多次出具做空報告後，債權銀行保守起見，也開始抽銀根，據悉授信金額最大的中國銀行從2百多億人民幣抽到剩下33億人民幣。資金斷鍊的結果導致楊凱在3月24日遭逢空軍狙擊時已經無力對抗，籌碼盡出也使得輝山股價閃崩成為必然的結果。
何壽川夾在家族和公司治理間，選擇沉默
至今輝山乳業仍於港股停牌中，曾經是瀋陽優良國企的輝山是否「大到不能倒」？市場都持續關注當中。然而這間距離台灣至少1000公里遠的企業，最近又為何會跟台灣的家族金控「永豐金」綁在一起？
原來4月初永豐金證券前財務長王幗英具名爆料，指控永豐金的子公司永豐金證券位於香港的孫公司、永豐金證（亞洲）握有暴跌的輝山乳業7.27億股，換算成新台幣，市值從80億元一下子跌到12億元，公司大踩地雷顯然是投資決策有問題。
對此永豐金發布聲明強調，永豐所持有的輝山股票幾乎全數都是香港或中國客戶持有，「永豐並未實際持有，」所有客戶的資不抵債損失金額約新台幣3.56億元，決定先認列暫時估算損失，不過後續應有機會返還本息，「絕非如外界所傳言的將認列超過新台幣10億或是台灣股民損失上百億！」
據了解，其實Muddy Water在去年12月出具做空報告後，幾家台資券商都已壓低借款成數，並非坐以待斃，但爆料仍不斷傳出。
一名知情人士透露，永豐金這半年來遭遇「連環爆」，一切都起因於鼎興牙材詐貸案。過去備受永豐金董事長何壽川重用的永豐銀前總經理張晉源受到牽連，決定起身捍衛公司的治理紅線，相關專業經理人也只能盡全力保護自己；而另一頭何壽川的堂哥、永豐餘大股東何政廷和其長子永豐銀前董事何宗達被依違反《銀行法》起訴，卻也覺得極為委屈，還揚言要賣股與何壽川切割。
「何壽川現在只能選擇沉默，因為他靠誰都感覺都不對啊！」不過事發至今，永豐的負面教材已經不只是家族內訌的問題而已，更影響了台灣公司治理的推進，何壽川應該做何選擇，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