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參選加州州長期間聘請股神當顧問 關於朋友股神巴菲特的人生哲學

書摘

「巴菲特這麼快活,有個原因是他不必記住他說過的話。」─查理.孟格

「我有六位親密好友,一半男性,一半女性,相處甚歡。我喜歡他們,敬佩他們,彼此沒有隔閡。」

巴菲特如何定義友誼?

「我記得向一位女士問過這問題,她是奧斯維茲(Auschwitz)集中營的倖存者。她說她的測試方法是,『他們會協助我藏起來嗎?』」幫好友打破藩籬。

「我到奧瑪哈俱樂部吃午飯,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俱樂部,我發現沒有一位猶太人。有人告訴我:『他們有自己的俱樂部。』有些猶太家庭住在奧瑪哈已經一百年,他們對這社區一直很有貢獻,他們協助建設奧瑪哈,付出跟其他人一樣多,可是他們無法加入這個俱樂部。不過,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Union Pacific)的中級員工,剛調到這邊來,立刻就可以加入。這實在太不公平。所以我就加入猶太人俱樂部,花了我四個月的時間。他們感到疑惑,所以有點拖延,我必須說服他們。然後我回到奧瑪哈俱樂部,告訴他們說,猶太人俱樂部現在不完全都是猶太人了。我找了兩三位猶太人俱樂部的會員來申請奧瑪哈俱樂部,現在我們已經打破藩籬。」

指點阿諾.史瓦辛格州長

2003年,巴菲特擔任阿諾.史瓦辛格競選加州州長的財務顧問,演員阿諾是前世界先生,也是共和黨員,這件事情在政壇上掀起很大的風波,因為巴菲特通常是投票給民主黨。畢竟,2000年總統大選,他是支持麻薩諸塞州的參議員約翰.凱瑞(John Kerry)。

當時加州的預算赤字為380億美元,還有能源危機,部分原因要歸咎於安隆(Enron)公司操控市場。巴菲特解釋說:「我認識阿諾多年,知道他會是一個好州長。對全國其他地方來說,加州能夠解決經濟危機是很重要的,我認為阿諾可以做到。」

然後愛開玩笑的巴菲特說:

「阿諾找了一名替身演員,連瑪莉亞(阿諾的妻子)都無法分辨。」

阿諾說:「華倫幫我組織一個世界級的團隊,在我面對加州企業、投資人與就業機會創造者時,協助我處理各種問題與挑戰。」

他跟老友巴菲特合作,得到大眾的喝采,認為是神來一筆,但也使得他跟布希總統疏遠,而布希在加州總是不受歡迎。不過,這個結盟很快就遭遇麻煩,像是《華爾街日報》所做的誤導報導。

雖然有些小差錯,阿諾還是當選州長,並且於2006年連任。巴菲特與夥伴孟格支持阿諾,部分原因是阿諾承諾要改革勞工保險。勞工保險一直是保險業的詛咒。1997年到2003年,保險業者的勞工保險費用增加了三倍。阿諾就任前六個月,努力處理好勞工保險。透過他推動的法律,保險業者的費用在2003年到2006年之間減少了81億美元。企業支付的保險費也降低了47%。

建立終身的友誼

1968年,巴菲特與一群朋友到加州的柯羅納多(Coronado),請他們以前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教授葛拉漢,就股票市場提供建議。巴菲特研究社(Buffett Group)每隔一年繼續聚會一次:「他們當時家境都不錯,現在也都是富翁。他們沒有發明聯邦快遞之類的東西。他們只是走出第一步,其他葛拉漢都搞定了,就這麼簡單。」

附註:節儉的巴菲特本來是建議他們找一家「假日旅館」(Holiday Inn)就好,但是這群人住的是位於海灘的高級旅館柯羅納多旅館(Hotel del Coronado)。

查理.孟格查理.孟格,現年83歲(編按:孟格生於一九二四年,2022年已高齡98歲),是巴菲特最好的朋友,也是事業上的夥伴。孟格跟巴菲特一樣,是在奧瑪哈長大的,年輕的時候在巴菲特祖父歐尼斯特(Ernest)的雜貨店工作。

孟格說:「在巴菲特家的商店工作,對於做生意是很好的入門。必須長時間努力做好工作,讓許多年輕人,包括我(以及歐尼斯特的孫子華倫)在內,都去尋找較輕鬆的工作,即使遇到挫折也能坦然度過。」

孟格比巴菲特大七歲, 所以兩人成年之後才認識。巴菲特叫孟格「二重身」(doppelganger,譯註:德語的意思是「二人同行」,是指隱藏在每個人心靈中,另一個看不見的自我),不過這樣的描述還不夠。孟格雖然沒有大學文憑,不過他曾經獲得哈佛法學院的入學許可;巴菲特則是申請哈佛商學院被拒。孟格是共和黨,對於慈善機構向來慷慨解囊,包括英國反飢餓組織與樂施會(Oxfam)。巴菲特則是民主黨,也樂善好施,但是希望由他已故的妻子蘇西來處理大部分的慈善事業。

孟格跟巴菲特不同的是,他對於葛拉漢的投資哲學不是特別推崇。不過,巴菲特說:「查理對我的影響很大。」

孟格解釋他們的協力合作:「從事複雜工作的人都需要同事,光是將你的想法跟其他人溝通,就是很有用的訓練。」

他們有一位友人說,巴菲特擅長說不,而孟格比較好一點。巴菲特說他的朋友是「令人討厭的老是說不的人」。可以確定的是,孟格的回答簡短。「查理不是按字計酬的,」巴菲特解釋說。

巴菲特又宣稱:「查理跟我可以透過電話,只要嗯哼三聲,就可以處理四頁的備忘錄。」

巴菲特描述他的朋友,在景氣好的年代是他的資淺夥伴,在景氣不好的年代是他的資深夥伴,不過這只是說說而已。「查理很理性,非常理性。他不像我,從來不會將自我意識全神貫注在事業上,但是他也非常了解這點。基本上,我們從來不爭吵,不過偶爾也有意見不同的時候。」

此外:「查理有全世界最敏捷的心思,他一下子就從頭到尾想得很透徹。你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掌握重點。」

巴菲特說,當個成功的投資家,不一定要像火箭科學家那麼精明,不過以孟格的估計,巴菲特是相當聰明的:「他的腦袋非常理性,由於他善於表達,你可以看見他的腦袋在運作。」

孟格說巴菲特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人,在公眾面前就是什麼樣的人:「巴菲特這麼快活,有個原因是他不必記住他說過的話。」

孟格說他從來不記得巴菲特發過脾氣:「即使我帶他去明尼蘇達州釣魚,打翻了小船,害得他必須游泳上岸,他還是沒有對我發飆。」

孟格對投資人有很好的建議:「個人投資有很多優點,只要坐著就可以進行很棒的投資,付給經紀商的錢比較少,也不必聽一些廢話。」

波克夏海瑟威公司投資一家企業之前,孟格希望不只是預測這家公司前景不錯而已。預測往往靠不住:「預測往往是對於特定結果有興趣的人拼湊出來的,在潛意識中已經偏頗,表面上的精確更顯得這些預測是靠不住的。這讓我想起馬克.吐溫(Mark Twain)說過的話:『所謂礦坑是說謊者在地上擁有的一個洞。』在美國,預測往往是謊言,雖然不是有意說謊,卻是最糟糕的謊言,因為做出預測的人往往相信自己。」

孟格說,多頭市場會讓投資人沖昏了頭:「假設你是池塘中的鴨子,下了大雨,池水上漲,你開始跟著上漲。但是你認為是你在上漲,不是池水上漲。」

有人問孟格會不會彈鋼琴,他說:「不知道,我沒試過。」

孟格說他跟巴菲特想法非常相似,有時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不過,他們的差異有些很顯著。他說:「我這一生,沒有人說我謙卑。雖然謙卑是我非常欽佩的品行,但是我不覺得我很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