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人口販運》美國務院報告:柬國少女變「奴隸新娘」 中國犯罪集團騙人當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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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的詐騙及人蛇集團近日成為台灣熱議焦點,無獨有偶,美國國際開發總署(USAID)8月16日宣布展開一項新計畫,以支持柬埔寨警政單位打擊人口販賣。

美國國務院長期追蹤各國人口販運狀況,7月底發布的《2022年人口販運報告》指出,柬埔寨政府並未達到消除人口販運的最低標準,也沒有積極付出努力,因此該國評等被降為和中國同等的「第三類」(Tier 3)。

事實上,中國在柬埔寨人口販運問題上扮演一關鍵角色,無論是輸入台灣等外籍勞工從事詐騙的「奴工販運」,或者輸出柬埔寨女性和中國公民結婚的「婚姻販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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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打擊人口販運」被降為最糟評等

USAID的新計畫是該署打擊柬埔寨人口販運」(CTIP)活動之一,由非政府組織(NGO)「溫洛克國際」(Winrock International)實施、NGO「國際正義使命團」(IJM)監督,美國駐柬代辦(Chargé d’Affaires)沃勞爾(Benjamin Wohlauer)肯定這將協助柬埔寨政府監管私人企業招募員工,起訴加害者並保護受害者。

美國政府每年根據各國打擊人口販運的努力程度,將188國分為四類,而2022年柬埔寨自「第二類觀察名單」(Tier 2 Watch List)降至「第三類」。

列為「第三類」的國家可能面臨美國制裁,或者較不易獲得美國及國際援助,中國、澳門、北韓、越南、馬來西亞皆屬此類。

2008年柬埔寨制定《抑制人口販運和商業性剝削法》,因此法被定罪者刑責落於7-20年有期徒刑。這看似重刑懲罰人口販子,然而實務上當局鮮少以該法起訴嫌犯,而是訴諸刑責較輕的勞動法,無法有效嚇阻人蛇。

2021年柬埔寨政府以反人口販運法起訴109名嫌犯,最後僅38人遭定罪,其中包括一名兩星將軍,但他也只被判4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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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工販運」成一帶一路另類「債務陷阱」

美國《2022年人口販運報告》表示,非柬埔寨籍的仲介以詐欺手法招募外籍勞工,讓他們在中國投資的建案工地工作,同時藉由債務控制這些勞工,有時甚至會沒收他們的護照

此外,他們也強迫外籍勞工為中國犯罪組織工作,在柬埔寨從事網路詐騙。近年中國公民擁有的賭場、娛樂設施和公司行號在施亞努省(Preah Sihanouk)大量出現,大部分未受法令規範,造成當地性販運和強迫勞動情況惡化。

位於柬埔寨南部、臨泰國灣的施亞努省(西港),是中國「一帶一路」在柬埔寨重點發展區域。2019年該省施亞努市發生中企建設大樓倒塌意外,導致28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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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柬埔寨宣布禁止線上博弈產業,許多中國賭場關門大吉,這雖有助緩解販運現象,但整體而言問題仍持續加劇。

另一方面,中國、柬埔寨詐騙及人蛇集團不僅將其他國家的公民騙至柬埔寨,他們也將柬埔寨女性透過「婚姻販運」輸出至中國。

柬埔寨女性被騙去嫁給中國「羅漢腳」

若說勞工販運反映中國地下產業也隨一帶一路擴張,婚姻販運反映的就是中國人口問題及需求,即中國一胎化政策導致性別比失衡,許多男性無法找到婚配對象。

NGO「打擊跨國組織犯罪全球倡議」(Global Initiative)5月發布報告《被交易的柬埔寨新娘:中國強迫婚姻現象加劇》,它引述柬埔寨官方數據,指現有7000名柬國女性因婚姻販運住在中國,但質疑真實數字要再更高。

光2021年1-9 月,柬埔寨和中國便合作救回300多名柬國女性,她們被虛假的工作或婚姻承諾騙去中國,被迫與中國男性結婚。

人蛇集團告訴這些女性,中國有工廠或採收水果的工作機會,欺騙她們和中國人結婚才能獲聘或提高薪資,或者直接和她們或其家人「畫大餅」聲稱有一樁好婚事,並付給她們1500-3000美元(約新台幣4.5萬-9萬元)作為報酬。

然而一旦這些女性前往中國,她們就會落入「債務陷阱」,人蛇聲稱她們欠自己數千美元,並強迫她們至與原先說好條件不符的工廠、性交易場所工作或者嫁人還債。

14歲少女也成中國「婚姻販運」受害者

「全球倡議」觀察,除了柬埔寨鄉村地區女性,近年愈來愈多未成年青少女成為婚姻販運鎖定對象。

柬埔寨獨立媒體《VOD》報導,2021年1月一名14歲柬埔寨少女指控工作仲介強迫她嫁給一名中國男子,4個月來她遭到「丈夫」虐待並已懷孕。2020年12月另一名17歲少女在臉書Po文求救,她同樣被迫和中國人結婚,人蛇威脅她若不從就把她賣到妓院。

2016年起,愈來愈多柬埔寨女性成為中國「婚姻販運」受害者。武漢肺炎甚至加劇了這個現象,因為疫情衝擊下柬國女性難找到其他收入來源,而關閉國境讓她們難循合法途徑赴海外工作,人蛇集團因此有機可趁。

柬埔寨政府採取了一些措施,例如2018年起要求外籍男性必須支付一筆費用,才能偕柬埔寨籍配偶回國。然這僅適用航空旅行,為防疫封鎖國境之下,許多柬埔寨女性改採不安全的陸路管道前往中國。

也有柬埔寨女性願為中國家庭擔任非法代理孕母,雖說是自願,「全球倡議」指出她們也常成為監禁和家庭奴役(domestic servitude)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