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掮客發言震驚醫界 薛瑞元幫陳時中轉移仇恨值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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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將近,「九合一選舉」投票日即將在本週六登場,不過選前卻不平靜。

衛福部長薛瑞元日前表示,民進黨台北市長候選人陳時中先前擔任衛福部長時,擋了很多疫苗掮客財路,才被操作仇恨值,無黨籍台北市長候選人黃珊珊和國民黨台北市長候選人蔣萬安則緊追疫苗掮客名單。

但面對外界呼籲公開盡速告發,王必勝22日在疫情記者會中表示,「不會去告發那些想幫助我們的人,中央只是擔心這些人被騙,才會宣告多種採購資料,這些很難確定對方就是掮客,況且若他們人在國外也告不到。」

上週陳時中競選總部在北投七星公園開講時,薛瑞元到場力挺,致詞時也提到有朋友問他最近為什麼變得很嗆?「有些人說是戰狼或戰神,因為看不下去。」他還提到國民黨挑動仇恨值,是因陳時中在防疫過程擋人財路高達幾十億,包括不接納普篩、不向掮客買疫苗,所以那些人懷恨在心才開始攻擊。

9月中面對國民黨指控與行政院副院長沈榮津,去年阻擋民間採購疫苗計畫,薛瑞元也火速召開記者會回應,開頭就用太太做夢驚醒逼他解釋的故事,比喻藍營也是不知道受到哪位神明託夢,說他阻擋企業買疫苗,還酸「有人一直做夢,說故事出來,要我們面對回應,老實說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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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高層評薛瑞元:急於表忠賣力演出,卻欠缺專業

面對這位過去給人溫文儒雅、好好先生形象的薛瑞元,醫界及過去一些與他接觸過的民間團體大嘆上任前後「差很大」。

一位民團領導人向《信傳媒》透露,「過去在推動一些相關法案時,薛次長很幫助我們,我們都很期待他擔任衛福部長,但近期看到他的發言滿錯愕的,好像不是我們認識的薛瑞元。」

一名衛生單位高層也提到,「薛瑞元看起來是急於表忠、賣力演出,卻因搞不清楚狀況,猛捅自身痛處,越搞越糟。凸顯欠缺專業,惟奴是用。」另一名也與薛瑞元交手過的醫界人士則表示,「其實就是要表忠!事務官當然就在公務上依法行政。好不容易陳時中力保他升任衛福部長,當然要為提拔者,好好表忠。」

精神科醫師蘇偉碩感嘆,「現在在綠朝當官,黑道與霸道才是王道,說話不帶江湖味的,恐怕在當朝都不會紅。」

專家讚薛瑞元懂法律,解釋疫苗致死賠償議題合邏輯

中華民國防疫學會理事長王任賢提到,過去薛瑞元當醫政處處長時曾與他交手過,「在一場推廣校園打子宮頸癌疫苗的宣導活動上,我看他發言非常溫文儒雅、很不錯的人,也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後來他到屏東縣衛生局當局長,那時候我還是中部地區指揮官,因為我以前在高雄榮總待過,跟高屏地區衛生局都很熟,當初屏東醫院一開始有SARS時我從台中趕過去幫忙,他們很感動,所以有段時間我跟他們關係很好,雖然那時候不是薛在任內,但老關係還在。後來有些事情要跟薛接觸,他那時候很忙,但也還是有回電給我,就覺得這個人滿nice的。」王任賢回憶。

他提到,後來薛瑞元被陳時中看上來衛福部當次長再當部長,「因為他很懂法令,不久前有次在立法院開公聽會,是有關疫苗致死賠償的問題,因為衛福部鑑定很慢,只有少數人能得到賠償。後來薛瑞元就解釋因台灣沒有賠償制度,變成救濟跟賠償在一起,救濟應該是不管如何先發一筆錢,藥害是有這樣的救濟補助但疫苗就沒有,所以疫苗是救濟跟賠償一起,才會這麼慢。對於這樣的解釋我也很認同,因為立法還不夠周全,所以我們能夠接受。」

轉移焦點讓大家不要批評陳時中

「不過大概距離他上任衛福部長前半年,有次我在廁所跟他打招呼,那時候他就不太理我了,大概也知道我的黨派,後來他上任後我們也沒有再碰面,但看他整個脾氣大變,跟我以前認識的差很多。他當初剛上任部長時我還覺得是新的希望,覺得這個人溫文儒雅的,結果他上來後跟他原本完全不一樣。」王任賢指出。

他形容薛瑞元和王必勝都屬於「過河卒子」(象棋規則中卒子只能向前,不能後退,過了河之後可以橫着走,威力更大。),「薛已到退休年齡了,如果陳時中這次沒選上,內閣改組他可能也會下來,他現在就是要衝仇恨值,衛福部也沒什麼東西好講,好聲量衝不出來只好往壞聲量衝,只要有好位子就好。綠的就是要表現忠誠,你看陳時中以前也不是這樣,就乖乖做事情,但換了位子就要表忠。」

王任賢分析,薛瑞元本來是想退休的人,結果被陳時中找來收尾,「那你收尾的人不能把原來找你的人光芒蓋掉,才能凸顯陳時中的好,把整個焦點轉移讓大家不要再攻擊陳時中,所以我覺得他很偉大,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陳培哲認為薛瑞元是專業曲從政治、為政治服務的惡例,令人遺憾和值得警惕。(圖片來源/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

陳培哲:專業曲從政治的惡例,令人遺憾

另一名藥師則表示,「薛是學者,他坐上部長大位卻變成了吳秀梅(食藥署署長)第二,完全把專業拋在腦後,但政治語言又沒有陳時中會拗、會掰,想聽從上意及掩飾內情,卻又沒有陳時中的政治腦袋。」

中研院院士、台大醫學院教授陳培哲接受《信傳媒》訪問時表示,以前跟薛瑞元部長只有開會碰過,並不熟識,「但是他顯然是以『指定政治任務型』而任命的部長,就像當年為『卡管拔管』任務而任命的教育部長一樣,所作所為只是為了達到指定的政治目標,背離專業也在所不惜。」陳培哲無奈表示,「這是專業曲從政治,為政治服務的惡例,令人遺憾,值得警惕。」

他也提到另一個值得思考的典型,就是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他鍊鑄晶圓製造的專業,成為世界上首屈一指,不可或缺的資產。一介布衣,沒有任何官位,但是舉世達官顯要,絡繹於途來訪,希望台積電可以到當地設廠,而且以種種政治的手段招攬協助。這是政治來服務專業的正常狀況,也是我們專業人士努力的榜樣。」

專家們都紛紛表示在時局紛亂之際,更需要靠專業穩定民心,而非為了選票讓政治凌駕專業。陳培哲最後感嘆,「部長誰知薛瑞元,專業當如張忠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