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換閣揆、不選黨魁 賴清德還有2024?

政治

大敗之後的民進黨,還來不及檢討反省,立刻陷入論文風暴PART2,外界殷切期盼看到的「改革」,像內閣總辭改組、黨內掃黑自清、剁掉網軍側翼、執政傲 慢心中沒有人民……要改的連一項都還沒動手,該被換掉的,除了黨主席蔡英文敗選請辭,也都還在位子上。第10天了,民進黨那些頭人都在幹嘛?民眾沒那麼多耐心看他們演內心戲,他們就快失去人民的信任了。

每2人有1人不滿蘇貞昌,只有2成認為是候選人問題

昨天美麗島電子報公布在選後、11月底所做的民調,相當程度反映了1126選舉後的氛圍。其中,行政院長蘇貞昌的施政滿意度跌破4成,是上任近4年以來新低,而且不滿意度衝破5成;也就是說,每兩個人就有一個對蘇貞昌不滿意。至於蔡英文,已經為了提名人選不當而請辭,但也只有不到2成的受訪者認為民進黨敗選是侯選人的問題。

這份民意調查傳遞了兩個訊息:該辭的,還沒有走;已走的,未必全是她的錯。

選後的檢討,在「黨」最關鍵的推動者就是黨主席,在「政」最深刻的反省就是閣揆。內閣閣員本就來來去去,而且多數由文官升任,或從學界借調來,具代表性的閣員就只有少數幾位,內閣大幅異動,人民不會太有感覺,但若是閣揆異動,就很有宣示改革決心,有積極回應民意的意涵。

鄭文燦因論文再受重傷,基層勸進賴清德選黨魁

現在對蔡英文來說,再無選舉的壓力,但她即使辭去黨主席,顯然也不願意放棄對民進黨的牽引力。不過,她似乎有意要幫民進黨中生代解圍,畢竟剝奪他們政治歷練的罪名太大,她正在慢慢思考如何布局。只是鄭文燦的論文學位被撤銷,讓她原本布好由鄭文燦接任黨魁的棋局再生波折。

這次九合一選舉,民進黨中生代災情慘重,公認受傷最小、2024最有機會代表民進黨參選並勝選的賴清德,並未如外界預期快速挑起重擔,用具體行動展現民進黨大刀闊斧改革的決心,組全新隊伍、改變心態去回應人民的期待。支持者憂心忡忡,深怕在這個關鍵時刻,賴清德該挺身而出卻猶豫不決、畏首畏尾,因此基層勸進爭取黨主席補選的聲音不絕於耳。

「2號情結」大發作,從「不選」到「變成選項」

但賴清德現在的困境可想而知,「2號情結」綑綁了他的手腳。任何一位連任總統,都會碰到「當選那天,就是他跛腳的開始」的宿命,尤其副總統有意接棒,因此第二任期正副總統互動異常敏感,副總統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會讓總統心裡有所感受。李登輝、連戰是如此,蔡英文、賴清德更是如此,畢竟在蔡英文競選連任前,賴清德曾在民進黨內初選挑戰過她。

正因這個2號情結,賴清德戰戰兢兢留府察看,隱藏自己想法,限縮自己行動,凡事都「尊英」,要行動之前也會先報告。就像這次,他從不選黨主席到考慮要不要選、開始徵詢中生代意見等等,他都先向蔡英文報備。儘管賴辦對外表示還沒確定,但賴清德從「不選」到動心起念「變成選項」,未來態勢發展應該很明顯了。

暫留蘇貞昌,用時間換取鋪排人事空間

選有選的好處,有意角逐2024大位的賴清德如果接任黨魁,可與各派系等距發展友好關係,或與志同道合者緊密結合,組一支最能幫到他的選戰團隊,在黨務改革、區域立委提名、不分區立委名單上彰顯民進黨改革的誠意,並用他的人格背書保證掃黑去貪,在2024打一場有論述能力、能提供願景、不會引起戰爭、可爭取國際支持、能把台灣未來講清楚的選戰,未來與藍營侯郭聯軍對陣時,才能放手一搏,沒有後顧之憂。

不過,副總統兼任黨魁也會加重賴清德的2號情結,勢必在閣揆人選上退讓一步,尊重小英的決定。

這次民進黨大敗後,表現得最鎮定的就是蔡英文,這向來是她的強項,在逆境中求生。辭掉黨主席後,她暫留蘇貞昌,用時間換取更大消化情緒、鋪排人事的空間,當然也聽黨內各種聲音,以及輿論如何指教民進黨。

蔡英文辭黨魁,英系幕僚、中生代集體焦慮

回想2008年,因為扁家爭議而起的紅衫軍運動,讓民進黨慘敗到連黨內政治明星蘇貞昌、謝長廷、游錫堃、張俊雄等人都不敢接黨主席這個爛攤子,最後是民進黨新生代勸進,承諾為蔡英文找一群能幹的各派系年輕優秀政治幕僚輔佐她,也會盡全力幫忙黨務,才開啟民進黨的重生機轉。

就是當時蔡英文的清新形象,加上這群來自各派系的年輕政治菁英,讓民進黨耳目一新,並靠著一次次的勝選累積戰功走過低潮,而且爭取到中間選民和年輕人的支持。短短8年時間,蔡英文團隊就幫民進黨重新拿回中央政權。

蔡英文對黨務不感興趣,辭掉黨主席對她不是壞事,但對她身邊的政治幕僚,以及當年力挺她的新生代、如今已成中生代,集體焦慮沒有舞台,這肯定不是好事,而讓黨魁、閣揆誰屬暗潮洶湧。

若陳建仁組閣,林佳龍有望接副閣揆?

從最近幾天的新聞角力反映了若干跡象。蘇貞昌人馬很用力想保住閣揆位子,在總預算通過、立院休會後,將有新一波黨政人事調整,正因為蘇貞昌位子不穩,蘇系人馬才需要用力打閣揆保衛新聞戰。

而陳建仁組閣聲音也不小,因為他是中間選民相對可以接受的人選,對黨內中生代政治明星也最無害,還是英系的最愛,但也因為他與英系淵源太深,可能讓外界感覺英系幕僚未來將成他的「背後靈」,而讓民進黨改革成績打折。不過,若由陳建仁搭配「政策控」林佳龍組閣,其他中生代卸任縣市長依專長入閣,看來也是合理安排。

民進黨地方執政人口只占全國1/4,再不謙卑悲劇重演

至於鄭文燦,如果這次沒有組閣、接黨魁,也不必太悲觀,不論是接總統府秘書長或是入閣,沈潛、修復、養望是他最好的選擇,沒有2024,或許還可以等待2028、2032,時間對他相對不是問題。

九合一選後,民進黨只剩嘉南高屏4個地方執政,總人口數加總只有586萬多,大約是台灣總人口數2321萬多的4分之1,在中央政府執政的民進黨,已完沒有任何藉口可以霸道、驕傲、對非執政縣市差別待遇,如果最新民意已用選票教訓民進黨,民進黨再不謙卑,一黨獨大繼續在立法院怒嗆在野黨立委,製造尖銳衝突與對立,恐怕悲劇還會重演,找不回失去的中間和年輕選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