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英國人討厭的卡蜜拉當上王后了!從英王查爾斯加冕五件事 看英國軟實力與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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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英國人與24億大英國協的子民來說,70年後迎來一個新的國王,躬逢其盛加冕典禮,實是2023年的一件大事。

從加冕典禮可以看到大英帝國的珍貴傳統與榮耀,亦可以看到殖民遺緒的爭議,與君主制在現代社會面臨的挑戰,以下分五點,讓大家從此篇來看透加冕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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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加冕典禮,當了70年「英王實習生」的查爾斯,在戴上王冠(St. Edward's Crown)的一刻,終於從威爾斯王子變成查爾斯三世(King Charles III);亦是滿頭白髮的太太卡蜜拉從Queen Consort(國王的伴侶)變成Queen(王后)。

加冕過程中,有一個特別的程序,查爾斯按著聖經宣誓,抺油恩膏,成為上帝的「受膏者」。因此,您會看到查爾斯三世右手拿著權杖象徵王權,左手拿著十字聖球(Sovereign's Orb),確定君主作為英國國教領袖的地位,是基督教界的領袖。

主持坎布里大主教帶領大家高喊「天佑吾王」(God Save the King),與伊莉莎白女王加冕典禮完成後一樣,金光閃閃的「黃金馬車」從西敏寺返回白金漢宮,遊行隊伍中,威武盛大的馬車車隊與莊嚴隆重的軍容,夾道民眾冒著寒冷微雨的天氣在雨中揮舞旗幟,高喊「天佑吾王」,令人感到如電影情節般的歷史時刻,充滿了歷史的榮光與感動。

一、君主制瘦身,傾聽民意

伊莉沙白二世在1953年舉行加冕典禮時,請了來自129個國家、8000位貴賓,創下第一次電視轉播的紀錄(只有恩膏抹油,強調聖化的傳統不能轉播),那時英國才正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中復原,做為日不落國的大國,加冕典禮展現英國王室的尊榮與地位;但典禮前的民調顯示,民眾很在意花了多少錢,由誰來付錢,當然是由納稅人付的加冕典禮,查理三世指示典禮要「小、短、多元」,因此此次典禮最大的特色就是要瘦身,只邀請了2000位賓客,象徵傾聽民意。

雖然媒體的焦點都放在哈利王子的太太梅根,以兒子Archie 4歲生日撞期為由不來參加,但受邀出席的包括王室的家人、英國國內政治家與世界領袖、王室,大英國協的代表,最特別的是邀請退伍軍人等850個社團代表,象徵全民參與,也是英國做為最老牌的民主國家,展現民主之風,讓對君主制存廢的討論,在加冕典禮之際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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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多元文化的社會,令人好奇

加冕典禮舉行前,查爾斯做了二點指示,一是與時俱進(The spirit of our time),二是反映時代意義與展望未來(Reflect the moments’s role today and look forward the future),因此邀請了佛教、印度教、猶太教、穆斯林和錫克教的宗教領袖首次參加英國君主的加冕典禮,反映英國社會的多元;不只用英文進行,第一次有女主教參與儀式,都具有回應時代變化之意。

看看現在英國首相,是印度移民家庭的後裔Rishi Sunak(蘇納克);蘇格蘭的首席部長是巴基斯坦移民家庭的後裔Humza Yousaf(尤沙夫)。二人當選時,新聞的標題都是:「英國第一任亞裔印度教徒首相」、「英國史上第一任亞裔穆斯林蘇格蘭首席部長」。

從正面看,可以說英國的民主制度與社會的多元,讓少數族裔可以出頭天。但仔細一看,被稱為比查理三世還要富有的Rishi Sunak,夫婦兩人財富估計為7.3億英鎊(新台幣271億元)。

Rishi Sunak曾是高盛銀行的基金經理人,太太 Akshata Murthy是印度億萬富豪、Infosys科技公司(全球最大軟體外包公司)共同創辦人納拉雅納.莫西的女兒,雖然媒體都在頌揚莫西一家如何勤儉度日,Akshata的媽媽Sudha Murty更厲害,工程師出身的她,在偏鄉設立了6萬間圖書館、建造1.6萬間廁所,被封為「印度國民奶奶」。Rishi Sunak無疑是英國社會的高端白領、貴族階級,富而優則仕。

Humza Yousaf的故事更令人啟發,是個從基層做起的議員,曾是蘇格蘭獨立大老Alex Salmond的國會助理,Humza Yousaf夫婦都說,曾在英國的社會被歧視,他們還因為小孩無法進到一所以白人為主的幼稚園,而鬧上法院,雖然Humza Yousaf因為當選蘇格蘭首席部長而撤訴,英國曾經因殖民全世界所產生多元社會,一步一步改變英國的人口結構、政治情勢與社會流動,未來如何發展,值得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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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殖民遺緒的爭議

此次加冕典禮,除了退出英國王室的梅根不來之外,還有一個爭議─就是卡蜜拉的王冠。

英國王室決定卡蜜拉加冕時,會戴上1911年喬治六世加冕時,用在太太瑪麗皇后上的王冠,有著使用回收的王冠、永續的概念。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因為一顆鑲嵌在王太后─瑪麗皇冠上的「光山」鑽石(The Koh-I-Noor),而備受爭議,因為背後有著英國殖民的黑歷史。

The Koh-I-Noor是波斯語,從波斯帝國,流轉到阿富汗王朝,再幾經輾轉,19世紀被帶到印度的錫克王朝,光山鑽石接著被東印度公司呈獻給維多利亞女王。後來維多利亞女王將這顆鑽石重新切割成約108克拉,並和切下的碎鑽一起鑲在王冠上。2016年印度有律師要求英國返還,認為這是英國政府的不當得利。還有伊莉沙白二世女王擁有的南非的寶石,也被相關的國家抨擊是代表英國鎮壓、特權與殖民歷史,要求返還。

四、查爾斯三世到底多有錢?

前面提到英國首相蘇納克夫妻的財富是查爾斯三世的二倍,到底查爾斯國王多有錢?衛報在今年3月公布一項調查報導,聲稱偕同12個專家進行調查統計:查爾斯至少有30億美元身價,其中,房產值5億美元,房產一年收租金-3300萬美金,另外擁有包括Rolls Royces、Bently、Jaguars等23輛房車,從媽媽那裡繼承70 匹賽馬,價值4500萬美元,還有Monet, Dali, Chagall的字畫等藝術品4000 萬美元,以及54件珠寶一共價值8億9300萬美元。

但令人詬病的是,依法查爾斯不用交遺產稅。先前我在伊莉莎白女王逝世時討論過,伊莉莎白女王除了是英國歷史上在任最久的君王,因為她謹守虛位元首的分際,不涉黨爭,成為英國政治穩定與持續的力量,英國人民心目中恆常不變的象徵,這也是君主制能為民主制度貢獻的最大價值。很難期待,查爾斯能夠超過她的母親,更何況英國國力日漸衰退,外界觀察的是,查爾斯是否能夠謹守虛位元首的分際,不做過分的評論。

查爾斯所設立的王子基金,至今已幫助超過一百萬的青年受教育、職業訓練等。對英國人來說,候位太久的查爾斯,他投入有機農業,提倡環境永續,常常批評現代建築,支持替代療法等不符合王儲身分的談話,英國人早已習以為常。但真正上任後的後,查爾斯最清楚的應該是,他要謹守虛位元首的分際。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英國歷史上叫查爾斯的國王都很慘,史圖亞特王朝的查爾斯一世,在1649年以叛國罪遭到斬首,是英國歷史上唯一被處死的君主。遇上倫敦大瘟疫與1666年的倫敦大火(Great Fire of London)查爾斯二世,短命且政局動盪。但2023年登基的查爾斯三世,「實習經驗」如此豐富,應該能夠維持英國傳統的國威與國際地位,相信可有慰女王在天之靈。

五、英國文化軟實力,令人欣羨

加冕典禮前,由插畫家傑米森(Andrew Jamieson)設計的請柬,運用民間傳說中的「綠人」形象,配有英國象徵的常春藤、山楂、橡樹葉,還有玫瑰、莓果等花朵都是以三為單位,象徵查爾斯三世,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卡片。讓我想到英國有名彼得兔的插畫家Beatrix Potter、艾瑪大象的作家David McKee,族繁不及備載,行銷全世界的文化軟實力。

加冕典禮上,女士頭上五花八門的帽飾,是英國禮俗、時尚文化中最有看頭的部分;以及加冕典禮舉行,來自全世界的遊客與佳賓,至少可以為英國商家帶來超過百億元的商機。接下來的音樂會,英國的流行大咖Katty Perry、Lionel Richie and Take That,眾星雲集,Andrew Lloyd Webber做的加冕紀念曲(Coronation anthem),以及皇家午宴中,由查爾斯夫婦公布,以菠菜、豆子以及香料龍蒿作的法式鹹派,就像英國女王登基時公布的加冕三明治一樣,都會永遠流傳。

若要說,加冕典禮中的遺憾,那就是曾被英國人最討厭的卡蜜拉當上了王后,最令英國人喜愛的黛安娜王妃香消玉殞,沒有福氣當上王后。原來,耐心和恆心終究會得到報酬,對卡蜜拉是如此,對查爾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