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9月17日報導,美國和中國正在影子間諜戰爭中採取大膽步驟,試圖收集有關領導思維和軍事能力的情報。
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情蒐關注的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本人,特別是他對台灣的意圖。聯邦調查局(FBI)在全美各地加大反情報工作,追緝境內的中國間諜。美國特務發現,過去12個月裡,中國公民對美國領土上的軍事基地進行十幾次滲透。
美中最突出的爭議是台灣問題
美中關係最突出的爭議是台灣問題,分析人士推估,這是最有可能引發戰爭的爆發點。習近平表示,中國必須控制台灣這個事實上的獨立島國,並下令其軍隊在2027年之前能夠做到這一點。不過到目前為止,美國及盟國似乎沒有掌握這方面的具體情報:習近平是否願意下令入侵台灣。
中國著迷於問題的另一面。拜登已經4次公開宣稱,如果中國以武力奪取台灣,美國將出兵保衛台灣。
但是拜登是否真的這麼想?以及美國領導人是否計劃將台灣永久排除在中國的影響範圍之外?這些是中國一些間諜的情蒐焦點。
因為蒐集不到領導人意圖的真實情報,美國和中國官員只能大力收集彼此軍事能力的信息,例如,美國加強對中國軍事基地的空中監視。
中國間諜已經滲透到台灣政府許多部門
與此同時,前美國情報官員表示,幾十年來,中國間諜已經滲透到台灣政府許多部門。現在,中國特務試圖了解更多拜登政府對台灣提供的一些武器系統和秘密訓練台灣軍隊。 中國特務還蒐集更多有關美國與亞洲盟國之間日益加強軍事合作的細節。
「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根據我們在美國軍事基地周圍看到的情況以及他們駭客行為,我的猜測是,這一切都是針對台灣。」威斯康辛州共和黨眾議員加拉格爾在談到北京間諜活動時問道。
其他美國官員也表示,中國希望了解更多美國的武裝準備情況,這也是中共試圖監視美國各地軍事基地的原因。美國官員表示,過去12個月裡,他們追踪到大約十幾起中國公民試圖潛入軍事基地拍照或測量電磁活動的案件,最近一些案件似乎集中可以在台灣衝突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基地。
誇張的是,今年2月份中國間諜氣球竟然飄過美國上空,這一大膽事件讓人們關注美國和中國之間高度保密的間諜對間諜競賽。
中國霸權是美國的長期威脅
氣球危機只是中國更大規模間諜活動的一小部分,反映出北京在收集美國的情報方面表現出大膽侵略性,以及華盛頓收集中國信息的能力持續增強。
間諜活動是拜登總統限制中國軍事和技術崛起戰略的要素,這與他認為中國霸權對美國構成最大長期挑戰的觀點一致。
另一方面,北京對中國間諜機構大膽行動的新容忍是由習近平推動的,他領導軍隊在中國邊境採取侵略性行動,並推動他的情報機構深入更遠的地區並更加活躍。
美中奮力刺探對方情報,都想找出2個最困難的問題:敵對國家領導人的意圖是什麼?他們擁有哪些軍事和科技能力?
美國官員接受採訪時經常強調這些挑戰的嚴重性,其中多數官員討論間諜活動時都要求匿名。
人工智慧攸關軍事和經濟優勢
美中2國都競相開發人工智慧(AI)科技,他們認為這對於保持軍事和經濟優勢至關重要,也會給予2國間諜機構新的能力。
美國官員表示,整體來說,中國的間諜活動涉及美國及其夥伴國家的國家安全、外交和先進商業技術等各個方面。
中情局和五角大廈(國防部)國防情報局設立新的中心,專門負責對中國進行間諜活動,美國官員已經獲得攔截電子通信的能力,包括在中國沿海派出間諜飛機。
(中美關係)
聯邦調查局局長雷伊(Christopher A. Wray)表示,與中國的間諜衝突甚至比冷戰期間美國和蘇聯之間的間諜衝突還要廣泛。中國擁有龐大的人口和經濟,使北京能夠建立比美國規模更大規模的情報部門。
FBI:中國間諜人數遠多於美國
「事實上,與中國相比,我們在當地的人數遠遠落後,但我們有責任保衛國內的美國人民,這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挑戰。」雷伊接受訪問時指出。
中國對此卻有不同看法。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曾經表示:「美國是世界第一監控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間諜網絡。」
間諜活動可以阻止戰爭發生,或是為緊急談判鋪平道路,但是它也可以加速國家走向武裝衝突或造成外交裂痕。
2月底,布林肯因氣球事件而取消重要的北京之行,數週後,他向中國最高外交官提出一份美國情報評估報告,指出北京考慮向俄羅斯提供武器。美國官員表示,這一披露加劇緊張局勢,但也可能阻止中國運送武器。後來布林肯最終於6月訪問北京時,他提出中國在古巴的情報活動問題。
中國機構利用個人接觸收集情報
美國官員表示,中國大幅改進的衛星偵察及駭客入侵網路,是收集情報的最重要手段。間諜氣球沒有那麼先進,但是能夠使中國利用不受管制的「鄰近太空」區域。美國政府警告盟友,如果世界各國利用中國通信公司的技術,中國的電子監控能力可能會擴大。
人工智慧是另一個戰場。美國政府認為自己的AI領域處於領先地位 有助於抵消中國的人數優勢。美國官員表示,中國官員希望AI技術能夠幫助他們對抗美國的軍事力量,包括精確定位美國潛艇,並確立對太空的統治地位。
美國官員也更加擔心中國機構利用個人接觸收集情報的行為。他們表示,中國國家安全部瞄準美國政府、科技公司和國防工業中安插特務或招募間諜。
中國特務利用社交媒體網站尤其是領英,來吸引新間諜。 現任和前任官員表示,每當美國公民接受公開披露待過情報單位時,他們都可以料想中國人在社交媒體上對此大肆宣傳。
FBI對數千項公開的中國情報展開調查
為了應對這一威脅,聯邦機構已悄然開展或擴大內部間諜抓捕行動。雷伊指出,FBI對數千項公開的中國情報展開調查,在56個辦事處,每一個都在處理涉中案件,所有這些外地辦事處現在都設有反情報和網絡特遣部隊,主要關注來自中國的情蒐威脅。
這些調查涉及中國間諜試圖招募線人、竊取信息、侵入系統、監視和騷擾在美國的中國異議人士,包括設立祕密警察站。
「中共間諜蒐集所有可用情報,同時用盡一切手段來對付我們所有人,將網路、人類情報、公司交易和投資結合起來以實現中共戰略目標。」FBI局長雷伊表示。
中國也開展大規模的反間諜活動,與毛澤東時代的政治運動相呼應。7月1日,中國頒布擴大版的反間諜法。8月,國家安全部宣布「全社會」應協助打擊外國間諜活動,並對提供情報的人給予獎勵。
敵對政府還建立新的監聽站,並與其他政府達成秘密情報共享協議。美國和中國特務在布魯塞爾、阿布達比和新加坡等重要城市加強了針對對方的行動,雙方都希望影響外國官員,並招募合適的間諜。
美國招募不滿中共獨裁的中國公民
有些美國官員認為,習近平具有獨裁治理風格,有助美國情報機構提供招募心懷不滿的中國公民機會。而習近平的決定和意圖是美方最想尋求的最有價值的情報,但他也是最難以捉摸的目標。
目前,美國機構正在調查為何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將軍涉及貪汙腐敗,受到調查,以及為何習近平開除外交部長秦剛,美國的外交和政策取決於對這些舉動背後動機的了解。
10年前,美國線人身份曝光後,在中國的線人網絡被中國反情報官員殲滅。從那時起,CIA面臨重建網絡的重大挑戰。部分原因是中國不斷擴大的電子監控網絡,使美國情報官員難以在中國自由行動會見聯繫人。
一位前情報官員表示,中國甚至有可以識別美國間諜面孔並檢測其步態的AI軟體,使傳統的偽裝術不足以避免被認出。前情報官員表示,美國特務現在必須花幾天而不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追蹤中國特務,然後才能與消息來源會面或交換信息。
與其他獨裁領導人一樣,習近平限制使用電話或電子通訊,其目的就是讓外國情報機構難以攔截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