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流兩岸尺度大躍進? 賴清德的「親中愛台」是這樣來的

民進黨

參與世界衛生組織不得其門而入,加上巴拿馬斷交,以及一帶一路在東南亞強烈排擠台灣的新南向政策,在在讓人深切感受到中國在國際上擠壓台灣的力道,有點喘不過氣來。

英全政府內外交迫,已被擠到牆角的台灣,內部開始出現兩極化聲音,有人主張直接和中國切乾淨,以「台灣」之名重新爭取國際認同;也有人主張要調整兩岸政策,貼近中國,保持友善互動,但一手主掌兩岸決策的蔡英文總統不動如山,到底在「維持」什麼「現狀」,急死很多人。

賴清德、邱太三、陳菊正好都在美加活動

最近,台南市長賴清德的兩岸言論尺度大躍進,從去年十月在台南市議會公開表態「我主張台灣獨立」,到日前口出「親中愛台」,聽得國人霧煞煞,也嚇到一堆政治咖,在美國僑界、台商圈更引起極大爭議,讓他必須親自走一趟美國說明安撫這些老獨派。

無獨有偶,在賴清德「親中愛台」之後,新系高雄立委許智傑也丟出「有條件接受九二共識」的說法,在南台灣也是後座力不小,讓外界猜不透新潮流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而且最不尋常的是,最近三位新系要角各因不同原因出國出訪美加,除了賴清德在紐約、華府、LA解說「親中愛台」;高雄市長陳菊,也親自率團去加拿大多倫多姐妹市作防汛參訪;法務部長邱太三,正好也到美國西雅圖參加國際檢察長會議,這三位新系最具代表性的人,最近全部都在美加一帶活動,引起關注。

其中,賴清德是新系耕耘三十年可能推出的第一位總統候選人,必須為了自己說出口的「親中愛台」,對美國各界作更多解釋,並安撫在美獨派人士,親自訪美很可以理解。但邱太三和陳菊的美、加之行,則有那麼一點不是非去不可、派副手或一級主管帶隊也不會失禮的感覺,他們親自出訪,應該還有一些私人不曝光的行程安排。

新系兩代兩岸策士都還不是賴清德幕僚

因為邱太三是新系內部深度參與過兩岸事務的關鍵人物,不僅曾任陸委會副主委,也和台商長久交往互動,對中國知之甚深。而陳菊則是目前新系最有實力的重量級人士。他們的身分既敏感又特殊,在這個新系對兩岸議題大暴衝的時刻,又不約而同在美加參訪,給了外界很大想像空間。

回過頭來盤點一下現在新系的兩岸人馬,就可以知道這些混亂是怎麼來的。新系在國安會有陳文政和陳俊麟兩位副秘書長,但陳文政多著墨於兩岸國防戰略,陳俊麟忙於內政輿情監控;陸委會有副主委邱垂正,是前新系大老、現在在中國發展的洪奇昌嫡系子弟兵;還有在民進黨《中國事務》季刊擔任過執行編輯的台灣智庫諮詢委員張國城……這些新系的五六年級生,都已被放在兩岸重點位置上,但與邱義仁、林濁水、洪奇昌等曾經歷民進黨「大膽西進V.S.強本西進」兩岸路線辯論的大老相比,仍欠缺更多實戰經驗,而且都還不是賴清德的兩岸幕僚。

這些新潮流的兩岸中生代全「卡」在英全政府裡,卻對蔡英文的兩岸思維摸不著頭緒。

出身李登輝國安幕僚的蔡英文,其實對兩岸之間的拿捏自有其定見,為了創造兩岸之間更大的迴旋空間及彈性,很多事情她秉持著「只能做不能說」的原則,但這樣的做法,不僅「欺敵」,讓對岸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麼,甚至也「欺友」,連民進黨內同志都猜不透她想什麼。

「如果把『統』跟『獨』視為光譜的兩端,中間點是中華民國,」根據蔡英文身邊人士觀察,「她的兩岸主張,其實是落在靠近中華民國偏一點獨的那一邊。」不過這僅是旁人觀察,她對兩岸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麼,她從沒親口證實過。

神邏輯:少深綠半票、傷藍營兩票

一位新系人士表示,「嚴格說來,現在國安會秘書長、陸委會主委、海基會董事長都叫『蔡英文』,大家只能不斷揣摩她說的『維持現狀』到底是什麼?不斷測試她的底線。」尤其看到小英在外交兩岸上遇到重重困難和阻礙,但她仍在那裡「維持現狀」,讓民進黨人不禁擔心,也開始為保民進黨繼續執政而「部分切割小英」,賴清德就是想用兩岸作市場區隔,走自己的路。

不過,熟悉賴清德人士透露,不論是上次的「主張台灣獨立」,或這次的「親中愛台」,賴清德都像被悶壞了一樣急著找出路,也像鐘擺一樣從一個極端盪到另一個極端,主張台獨雖然贏得獨派人士很大掌聲,卻失去了與中國建立良性互動的契機,他想往回拉一點,自認精心設計了親中愛台,但又引發台獨言論市場一陣恐慌,必須他去一趟美國做政治處理,結果在美國的演講又生風波,國內國外一起澄清個沒完沒了。

從新系的政治算計邏輯來看,相較於小英的「維持現狀」停滯不動,紅藍綠都不滿意,賴清德若順著親中愛台的語意走,繼續發展屬於他自己的兩岸論述,吃定獨派不會轉投國民黨,或許會少深綠半票、傷藍營兩票,一來一回就是賺了一票半。可以想見,賴清德在跌跌撞撞之後,還是會朝著這個「利多」方向走。只是他要更上層樓,若沒有質量俱佳的兩岸幕僚,未來肯定吃足苦頭、滅火滅不完。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新系在兩岸政策的大躍進,是否會在今年9月即將召開的民進黨全代會中,順勢又提廢除或修改「台獨黨綱」,將是重要的兩岸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