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政府越來越擔心中國人口失衡,因而採取一連串措施支持青年結婚生子,但是2022年中國新生兒生人數只有956萬,大跌10%,創史上最低水準,2022年中國人口首度面臨61年來第一次的負成長。
對於中國人口出現61年來的首次下降,跌至14.1億人,中國人口統計學家為此感嘆,中國未富先老,收入下降,醫療和福利成本飆升,促使政府債務增加,從而拖累經濟放緩。
61年來人口首度負成長
面對出生率大減與人口老齡化的問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也開始推出一連串措施,上個月他出席在北京舉行的第十三屆全國婦女代表大會時強調女性應發揮關鍵作用,「要積極培育新型婚育文化」。
習近平也說,做好婦女工作不僅關係到婦女自身發展,也關係到「家庭和諧、社會和諧、國家發展、國家進步」,要「積極培養婚育新文化,加強對青少年婚戀觀、生育觀、家庭觀的引導」。
《紐約時報》11月3日的文章指出,每5年舉行一次的中國婦女全國代表大會長期以來一直是執政的中共向女性展示承諾的平臺。
習近平要中國女性以結婚生子為目標
但是今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能說明問題,去年中共舉行的第20屆中央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20屆一中全會),在新一屆政治局中,習近平打破20年來的傳統,沒有任何女性政治局委員。專家表示,這顯示中共對提升婦女的政治地位沒有興趣。
換句話說,中共的最高權力機構20年來第一次沒有女性成員。這一回,中共高層明顯淡化性別平等問題,而是將注意力放在用婦女大會來推行習近平為中國女性設立的目標上:結婚生子和照顧家庭。
值得注意的是,以前官員們曾觸及女性在家庭和勞動大軍中的作用,但是在今年的講話中,習近平完全沒有提到職場女性。
當前人口危機、經濟發展放緩,以及當局認為女權主義聲勢日漲,中共的選擇是把女性推回家庭,叫她們回家生養小孩、照管公婆或爸媽。
中國女權主義倒退囉
用習近平的演講強調女性回歸家庭中的傳統角色,這項工作「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內容」。然而,對有些人來說,習近平的願景聽上去更像是令人擔憂的倒退。
「這個趨勢已讓中國女性擔心,她們多年來一直在奮力抵抗。中國許多女性已主動掌握自己的命運,並團結起來反抗中國的雙重壓迫:威權主義政府和父權社會。」華盛頓非營利組織「自由之家」中國、香港和台灣議題的研究主任王亞秋說。
實際上,中共沒能解決女性擔心的許多問題,還把女性提出的一些問題當作對中共領導層的直接挑戰。中國社群媒體上有關性騷擾、性暴力和性歧視的激烈討論遭到政府的噤聲。
援助女性受害者的做法常常被壓制。女權主義者和直言不諱倡導女性利益的人已被監禁,曾在2018年取得短暫繁榮的「Me too」運動已被迫進入地下。
不少公司強迫懷孕的女性員工辭職
即便中共漠視女性各種問題,但是諷刺的是,迫切需要女性生更多孩子,特別是出生率大幅下降,促使中國陷入一場人口危機,自1960年代「大飢荒」以來,中國人口首次出現萎縮。
當局正在想盡辦法,來扭轉被專家稱為不可逆轉的人口萎縮趨勢,嘗試一個又一個方案,例如為鼓勵生育發放現金、提供稅收優惠,加強托兒設施。
衛生部門統計數據顯示,2022年中國新生兒當中,約40%是已婚夫婦的第二個孩子,而15%來自有3個或更多孩子的家庭,由此推算,有高達45%的家庭生下一孩。
出生人數與女性結婚率密切相關,但是因為官方與公司政策普遍存在歧視懷孕婦女的潛規則,使職場單身女性不想、也不願意結婚生子。
適婚年齡的男性多出1750萬人
例如,中國京東等多數公司要求懷孕女性離職,或是對孕婦員工冷暴力,甚至有公司要求女性員工簽署「懷孕就自動離職」承諾書,這些職場「潛規則」讓很多粉領上班族對婚姻怯步。
除了許多職場孕婦被迫辭職外,人口下滑的禍首當屬中國從1980年至2015年間實施的獨生子女政策,即便「一胎化政策」2015年底起廢除,中國從2016年起實施「二孩政策」,性別長期失衡等後遺症依然存在。
根據中國人口普查,從20到40歲適婚年齡的男性比女性多出1750萬人,性別比為108.9,而中國所有男性人數比女性更是多出3490萬人,也難怪社交媒體常在議論「中國有3千多萬光棍」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