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舒適圈需要勇氣 《脫單大作戰》真正的幸福是擁有選擇自由

影視文創

讀者投書-作者為中華醫事科技大學助理教授林玫玲。本文不代表《信傳媒立場》

Netflix泰劇《脫單大作戰》(Ready, Set, Love),由葵咪莎拉‧普碟(Belle)和彭提瓦特‧唐萬查洛(Blue)領銜主演。此劇虛構一個平行宇宙,在這裡,男性是國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女性唯有通過競爭,才能贏得愛情,在夢幻之家過著幸福生活。全劇頌揚情感、夢想、人權與自由的可貴。

農場是伊甸園,也是禁錮之地

1974年,疫情衝擊全球,導致男性人口急遽下滑,99%的孕婦生下的都是女嬰。2004年,政府採取措施,將僅存的男性安置在農場,到了適合生育的年紀,透過《脫單大作戰》節目,為他們選擇伴侶。目前無論透過什麼方式,男嬰的出生率始終不到1%。最令人擔憂的是,過去幾年完全沒有男嬰出生,男性人口數始終停留在314人。因此,政府很保護這些男性,確保他們在農場過著舒適且安全的生活。

畫面中的農場,總是呈現綠意盎然、安詳和樂的氛圍,彷若人間最後一塊淨土。這樣的樂園,如同《聖經》的伊甸園。生活在農場的男人,風度翩翩、心地善良,故被稱為白馬王子。只要生一點小病,就會有許多頂尖醫生幫他們治療。白馬王子雖然光鮮亮麗,但生活、飲食、運動、學習、行為等方面都受嚴格監控。

女性想要結婚,必須透過四年一度的《脫單大作戰》晉升為佳麗,在重重競爭中獲得白馬王子的青睞,進而在夢幻之家結婚生子,享受完美生活。表面上,每個女孩都有機會成為佳麗,擄獲白馬王子的心,但事實上贏家早已內定。這些贏家出生在父母雙全的家庭,住在夢幻之家,都是人生勝利組。

白馬王子儘管是女性崇拜的明星,其實不過是她們獲勝的獎品,更正確地說,是精英階層的財產。這個看似伊甸園的農場,實際上只是禁錮無數靈魂的監獄。

勇敢是邁向自由的第一步

葵咪莎拉以誇張的表演方式,將一個為了營救妹妹,立志贏得冠軍的女孩妲伊(Day)發揮到淋漓盡致。

妲伊喜愛美食,總是不顧形象地大吃大喝。《脫單大作戰》第7季製作人珍妮(Jenny)想出一個點子,那就是只要買哞哞牛奶,掃描盒底條碼,就有可能成為其中一位佳麗。因為這樣,每個女孩有了做夢的權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妲伊在超過1千萬人次報名中雀屏中選。原來這是梅(May)暗中進行的。

梅生病了,深怕有一天不在人世,姊姊妲伊會很孤單。為了不讓妲伊孤單,所以幫她報名。原本拒絕參賽的妲伊,為了救梅,決定留下來。只要贏得比賽,就可以嫁給其中一個白馬王子,成為夢幻之家的一員,讓梅獲得最好的醫療資源。妲伊的真誠坦率、為了妹妹勇往直前,讓她成為第7季最有人氣的佳麗,締造開播以來最高的收視率。「樂透佳麗」妲伊,成了無數女孩的希望。

面對比賽,妲伊總是全力以赴,這樣的勇氣感染身邊每一個人。她的溫暖,融化男主桑(Son)的冰冷;她的豪爽,讓艾蒙德(Almond)一見傾心;她的善良,更讓勁敵香奈兒(Chanel)萌生善意。明知這是一場不公平的競賽,但為了那些跟她一樣懷抱夢想的平凡女孩,她也要奮力一搏;為了跟桑共度一生,無論如何都要衝破難關。樂透女孩的積極樂觀,讓每場比賽驚奇不斷。

妲伊就是勇敢的化身。障礙總是在她眼前不斷展開,而她總是盡最大努力去克服。儘管沒有拿到冠軍,但在比賽過程中,闖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收穫友誼,更讓她有機會選擇所愛之人。怯懦令人停滯不前,失去更多可能性;唯有勇敢,才能擁有選擇的機會,這正是樂透女孩賦予的意義。

當親情、友情、愛情發生衝突,該如何選擇?

情感的議題,在全劇具有相當重要的地位。除了妲伊和梅的姊妹情,親情、友情、愛情都多有著墨。人類的情感總是複雜難解,尤其在香奈兒與母親關(Kwan)身上。

香奈兒高挑美麗,是伊芙(Eve)資本董事長關的千金,也是繼承人。她跟桑是青梅竹馬,從不懷疑自己愛的人是桑。關安排她參加節目,並內定為冠軍,終將跟桑配對。然而,麥克斯(Max)的出現,讓她的感情產生微妙變化。

她以為自己深愛桑,其實只是在討好關,因為在關心裡,桑是最完美的人選。香奈兒畢生都在追求被關接納,希望有一天能被母親稱讚。但是當她因為跟桑處得很好而獲得關的讚美時,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在贏得冠軍,她選擇跟麥克斯共結連理。香奈兒對情感的覺醒,很大一部分來自妲伊。她知道桑和妲伊相愛,妲伊對理想的堅持,更讓她決定傾聽內心的聲音。

愛情,在麥克斯和香奈兒、桑和妲伊、裴波(Paper)和阿純(Chun)、珍妮和娜塔(Nat)身上,顯得真誠而專一。愛情這個亙古主題,首集一開始就經由妲伊道出。妲伊不解為什麼《脫單大作戰》認定的完美愛情,僅限於男女之間?裴波和阿純是男男戀,珍妮和娜塔是女女戀,他們(她們)之間同樣擁有美好愛情,所以愛情不應該只有一種形式。

至於友情,並沒有太多心理糾葛的刻畫,反而著重在彼此的關懷、鼓勵與幫助。當艾蒙德明白妲伊和桑相愛時,選擇放手。擁有百萬粉絲的可愛偶像博薇(Bovy),是都邑最大的五星級飯店女繼承人。她雖然喜歡麥克斯,但卻鼓勵香奈兒追求自己的幸福。儘管艾蒙德背叛桑、裴波跟妲伊,但初衷是想保護朋友,害怕他們會在農場外受苦。博薇擋住所有困難,只為了讓香奈兒得到冠軍。朋友在他們心中的份量,絲毫不輸給情人。

唯有自由,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農場制度的真相,是以殘忍的手段拆散家庭、監禁受害者。都境組織由一群反對農場與挑戰政府的人組成,想為那些被帶到農場的男孩爭取自由,讓他們選擇自己的人生。

妲伊的好友瓦倫蒂(Valentine)之所以混進節目當工作人員,一方面是要揭發農場的秘密,找出贏家內定的證據,另一方面找回被擄走的哥哥。就在人們看到被囚禁在農場地底下的女人時,才驚覺這個世界原來不像自己想的如此平靜。這些女人,都是不願意把兒子交給農場而被逮捕的罪犯。

真相被揭穿前,沒有人質疑農場制度和節目的公平性,女性更安於自己是次等公民的事實。然而,真相被拆穿後,女性意識到權利被剝奪,白馬王子察覺到自己只是被操縱的魁儡。桑雖然可以跟妲伊住在夢幻之家,過著幸福生活,但他不想再被掌控,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當他吃著烤肉、喝著含糖飲料的幸福模樣,正說明農場之外有一種隨心所欲的自在。

對他來說,農場裡的男人像水族箱裡的魚。裴波深愛阿純,珍妮不願意將懷的男嬰交給政府,所以選擇逃亡。對他們而言,都境組織的所在,才是能像鳥一樣振翅飛翔的天地。農場雖然衣食無憂,但對嚮往自由的人來說,生不如死。桑、妲伊等人,頗有寧曳尾塗中也不願藏之廟堂的灑脫。

走出舒適圈,需要勇氣。艾蒙德即使知道母親在等他,瓦倫蒂是他的妹妹,仍選擇留在農場。他說農場是他的家,在這裡很快樂,但最根本原因是恐懼逃亡。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正常的,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生存。

即使艾蒙德做出選擇,但顯然不夠勇敢。當父親稱讚香奈兒勇於選擇想要的事物時,道出關內心深處的痛苦,那就是這輩子都跟不愛的人在一起。白馬王子是禁臠,那些出身顯赫的女孩又何嘗不是?她們只有服從父母的義務而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第一季結束在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男人滿面風霜,行走在都境組織的叢林裡,關不禁睜大雙眼。不難想像這個男人,就是關深愛的人。

關和這個男人的愛情、都境組織跟政府的對立將如何展開,都是第一季留下的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