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紐約》美國人愛Touch?社交或騷擾 要分清楚

走讀紐約

美國的飲食習慣到社交文化都跟台灣很不相同。就以常見的社交禮儀來說,見面和道別時來個擁抱或打個飛吻,對於社會風氣相對較為保守的傳統東亞人來說,剛開始還真的會被這些熱情的舉止稍微嚇一跳。

事實上,根據老美的說法,許多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並沒有在公共場合擁抱打飛吻的社交習慣,至少在紐約是這樣。擁抱拍吻等社交舉止大多屬於外來族群。

不過,隨著拉丁美洲移入人口越來越多,源於歐洲、生根於拉丁美洲的熱情社交禮儀默默也就成為在美國部分族群之間的日常。

以社交之名,有心人趁機大吃女性豆腐

熱情的社交禮儀如果來自於文化傳承,自然是不錯,人與人之間彷彿少了些隔閡、多了點真誠。但如果被有心人拿來當作順便偷吃豆腐的藉口,就很糟糕。

位於紐約曼哈頓黃金地段的一所語言學校,近年來就有這樣的案例。一位來自東亞國家的移民教師,對於女學生常有許多看似隨機卻又不必要的身體觸碰。

例如當他跟女學員見面打招呼時,經常順便摸摸學員的背部或捏捏對方肩膀,給個作業feedback順便拍拍手臂、抓著女學員手腕幫學員舉手、和女學員勾勾手指打約定、喊個學生名字也能因為諧音喊個Darling等等,不勝枚舉。

站在學員的立場,畢竟語言學校的學生大多是社會人士,對於肢體觸碰比較見怪不怪,但如果學員來自肢體接觸相對沒那麼普遍的東亞國家,非必要的肢體接觸還是有點莫名其妙,因此近年來這位教師不只一次引發部分學員投訴。

台灣算不上熱情奔放;日本南韓更保守

跟台灣社會文化最接近的國家,大概就是日本和韓國了。台灣地理位置處於東亞島鏈的中段,剛好是東北亞與東南亞兩端截然不同文化的交會處,社交禮儀上來講算是中庸,雖不過於嚴謹保守,也稱不上熱情奔放。

日本的社交禮儀規範就明顯嚴謹保守地多。曾經親眼見識業務團隊與客戶在聚餐後互相以數次30度至45度鞠躬禮你來我往話別,甚至於情侶也被認為不宜在公共場合有太多親密行為。

至於韓國文化儘管不像日本那樣隨時隨地充滿嚴謹的禮教約束,同性之間或許見面擁抱一下,但異性之間是否有過多觸碰對方身體的社交禮儀值得商榷。

紐約曼哈頓中央公園櫻花盛開。有別於亞洲櫻花季追求數大便是美,紐約的櫻花季維持一貫朦朧美。就像在地紐約客的社交禮儀也相對冷靜。(圖片來源/許曉嘉)

質疑性騷容易,要成立罪名沒那麼簡單

姑且不論社交禮儀與否,究竟在一個學習環境中、一所學校裡,老師可不可以隨心所欲地觸摸學生? 

學校主管單位明確表示,在美國,任何學校,老師都不被允許任意觸摸學生。就算是語言學校,老師也不可以觸摸學生。

只不過,即使騷擾包含言語騷擾、視覺騷擾、身體騷擾,但在美國要被法律認定為「性騷擾」,仍得符合幾項基本要件,要跨過這些門檻才能成立性騷擾。

例如身體相關的觸碰要造成令被騷擾者感到不舒服、尷尬,或者做了冒犯性的行為。口語性騷擾同樣要有涉及「性」相關內容。

如果沒有明確「性」相關的言語或動作、或直接觸摸到私密部位,在法律上要認定為性騷擾並不容易。儘管騷擾者的言行舉止並不受到被騷擾者的歡迎。

身體自主仍受重視,隨時說NO沒問題

這樣看來,在美國,要成立一個性騷擾罪名並不簡單。不像在台灣,性騷擾成立與否幾乎取決於被騷擾者的感受。

不論是以明示或暗示的方式、以言語或觸摸的方式、明著來或是趁人不及防備之際的方式,只要被騷擾者感到被侵犯、不舒服,就有可能被認定為性騷擾。

尤其近年來台灣爆發一連串#Me Too個案即案外案,讓各單位各場合對於性騷擾追根究柢甚至捕風捉影,可說是警覺性相當高。但在美國不是這樣。

從現實生活來說,在美國,對於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你得明確說No才算你不願意。如果你沒有說No,這裡很多人可能會認為你覺得可以。

近年來美國社會人口結構逐漸改變,來自拉丁美洲的族群越來越龐大,好友見面來個擁抱、互相拍背和手臂、甚至臉頰相貼、打個飛吻,默默成為日常。

無論如何,只要你覺得不喜歡、不舒服,隨時說No沒有問題。在紐約這座多元文化並陳的城市,在真情流露與趁機揩油之間,還是有一條明顯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