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華爾街日報》與《美聯社》報導,美國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周三(11月5日)開庭審理總統川普的對等關稅政策,無論是自由派還是保守派大法官,都對於總統是否有權單方面徵收影響深遠的關稅表示懷疑,這使得川普的全球關稅政策岌岌可危,也成為他不斷挑戰政治界線的最大法律考驗。
本案的主要爭議是川普引用「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加徵關稅是否越權。
川普周三受訪時表示,如果政府敗訴,將對美國帶來毀滅性的影響,前一天,財政部長貝森特指出,即使川普政府敗訴,仍有其他多種可行方案徵收關稅。
數周或數月內裁決結果才會出爐
在聽證會上,川普政府的首席律師受到嚴厲質詢,其中包括一些保守派大法官的質詢,一些大法官追問,法院可以對總統的核心權力施加哪些限制。
3位保守派大法官質疑光是一條緊急法,是否能夠賦予川普總統近乎無限的權力,來設定和修改進口關稅,這可能對全球經濟造成數兆美元的潛在影響。
3位自由派大法官也對此表示懷疑,因此至少有兩張保守派的大法官票數,就可以限制川普依據該法條行使的關稅權力,但這不太可能完全終止關稅權力。
儘管川普總統選擇不出席,但包括財政部長貝森特和商務部長霍盧特尼克在內,多位政府部會官員都出席聽證會。
聽證會持續約3個小時,這已成為數十年來最高法院審理的最具影響力的經濟和政治案件。
關稅案的更詳細裁決可能會改變目前對等關稅的現狀,但裁決結果可能需要數周、甚至數月才能出爐,即是裁決出爐。
保守派大法官質疑總統侵犯國會權力
憲法規定國會有權徵收關稅,但川普政府首次辯稱,允許總統監管進口的緊急法案也包括徵收關稅的權力,因此,批評人士稱關稅侵犯了國會的徵稅權。
9位大法官正在考量總統是否合法合規援引《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賦予的權力,在未經國會批准的情況下徵收全球對等關稅,以及對加拿大、中國和墨西哥徵收與芬太尼相關的關稅。
挑戰川普關稅的原告包括一些小型企業和州政府,他們認為總統的做法超越法定權限。下級法院已同意這一觀點,即川普無權對加拿大、中國、墨西哥和其他貿易夥伴的進口商品徵收對等關稅和芬太尼關稅。
現在,最高法院將決定總統議程的核心政策最終命運。大法官尖銳質詢司法部長紹爾(D. John Sauer),紹爾為關稅政策辯護,稱其依據是監管對外貿易的權力,他說:「這些是監管性質的關稅,而不是增加財政收入的關稅。他們籌集資金這一事實只是附帶的
自由派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對紹爾說:「你說關稅不是稅,但它們實際上就是稅,他們從美國公民身上榨取金錢和收入。」
保守派大法官尼爾·戈薩奇也對紹爾咄咄逼人,指出川普單方面以貿易失衡和芬太尼流入美國等所謂的國際緊急情況為由,強加關稅,而沒有獲得國會的授權。
戈薩奇說:「一旦國會把權力交給總統,就無法再收回這項權力了。這就像一個單向輪,權力會逐漸但持續向行政部門集中,而人民選舉產生的代表就會被剝奪權力。」
關稅若被判定違法,美國將償還數百億美元
關鍵在於,如果法院推翻這些關稅,川普政府曾警告說,華府將需要償還已徵收的數百億美元關稅,而且這將削弱川普大部分關稅的核心法律依據,也能削弱其在貿易談判中的籌碼。
聯邦預算委員會指出,如果允許對等關稅持續生效,到2035年將為美國帶來 3 兆美元的額外收入。上周該委員會公布,在2025年度下半年徵收1,510億美元的關稅,比 2024年度同期大增300%。
貝森特在9月提交的法庭文件辯稱,如果最高法院裁定關稅是非法,等到明年夏天才發布裁決結果,到時候,美國可能不得不退還7,500億美元或更多關稅。
川普若敗訴,下一步會如何反制呢?雖然各界預計最高法院不會很快做出裁決,但是在辯論期間,大法官提問表明,這些關稅可能無法挺過法律的挑戰,這將迫使川普政府依賴其他授權,來實施類似規模的關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