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萬元現金之亂》普丁發獎金給醫護 逾半數吃不到還面臨警方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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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政府5月宣布擴大急難紓困措施,無加保者及部分農漁民可領1萬元現金,雖是好意,卻因執行混亂而引發民怨

而遠在俄國,同樣出現「萬元現金之亂」。

《紐約時報》報導,俄國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4月在國家電視台宣布,發給每位醫護及前線工作人員每個月最高1100美元(約台幣3萬3000元)。

然而一個月過去,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領到獎金,一些醫護人員還因公開抱怨這件事而被警察登門「查水表」或受到調查。

俄國是繼美國、巴西之後的第三大武漢肺炎重災區,截至5月26日,確診病例約為35萬人、3633人死亡。

地方官員不發錢,普丁震怒

90年代蘇聯解體後,普丁不僅成功振興俄國,還存下超過5000億美元的救急金(rainy day funds),這代表俄國口袋夠深,正好能在危機時刻「大撒幣」彰顯國力。

然而,至少29個地區並未如實發放獎金,全國領到錢的醫護人員低於50%。這是因為,許多官員擔心動用預算外的國家資金將受到批評或調查懲處,因此苛扣醫護人員呈報的工作時數,甚至自己壓下一些錢。

於是,普丁的美意變質為安全部門恫嚇民眾,官僚互踢皮球、彼此指責的一場鬧劇;他原欲扮演愛護人民的慈父,卻被官僚弄巧成拙。

「這些官員搞砸了……,我有下令叫你們用錶算時數嗎?沒有!」最近普丁在一場視訊會議中大發雷霆,「你們給我記住,我會親自查核俄國每一區的執行狀況」。

俄國南部克拉斯諾達區(Krasnodar)的醫師聯盟(Doctors’ Alliance)分會領導人窩科瓦(Yulia Volkova)解釋,沒有官員是故意違逆普丁,他們只是「害怕做決定」,莫斯科媒體人卓茲(Dmitri Drize)則指這個毛病「比新冠病毒還可怕」。

抱怨的醫護人員恐遭清算

現在指責主要落到4月底確診武肺的俄國總理米舒斯京(Mikhail Mishustin)身上,他曾抱怨,獎金相關草案並未擬定妥當,留給地方官員太多鑽漏洞的空間。

5月初克拉斯諾達區的阿馬維爾(Armavir)醫院首先有一群救護車司機、急救護理人員聚眾抗議自己「一毛錢也沒拿到」,示威影片在網路上廣為流傳,激起其他地區仿效。

克拉斯諾達區政府將責任推諉給該醫院主任醫師史密諾夫(Sergei Smirnov),指控他沒有準時遞交申請,並以「過失罪」對他進行調查,後史密諾夫遭到解職。

同區另一名醫師因協助遞交投訴,被控進行「極端主義活動」;下諾佛哥羅州(Nizhny Novgorod) 的衛生局長則怪罪反對派是以「骯髒手段」暴露官僚缺失,非常不道德。

窩科瓦指出,原本大家對普丁發獎金感到雀躍不已,現在卻害怕因批評受到司法調查。卓茲則表示,「在破壞國家形象上,就連外國敵對勢力或反對派都無法像俄國當局做得那麼好」。

不過也有檢調機構站在醫護人員這邊,克里米亞(Crimea)首府辛費羅波市(Simferopol)檢察官辦公室發現他們的投訴屬實,因此命令當地政府發出獎金。

普丁最快6月重啟修憲公投

俄國政治學家彼卓夫(Nikolai Petrov)認為,普丁發獎金與公開震怒都是一場戲,想挽救自己的民意。

根據莫斯科列瓦達民意調查中心(Levada Center),普丁支持度4月掉到59%,為20年來新低,而其高峰是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當時高達約90%。

彼卓夫指出,武肺改變了俄國政治情勢,普丁當初在莫斯科鄉間神隱兩個月,正像最後一任蘇聯領導人戈巴契夫(Mikhail Gorbachev)1991年在克里米亞遭軟禁3天,「回到莫斯科後發現世界已經變了」。

不過,要是以為普丁會就此像蘇聯一樣垮台顯然是錯誤的,分析多指他勢必能從這些「插曲」中再起,儘管形象蒙受某種程度的弱化。

另一方面,克里姆林宮預計最早於6月重啟被疫情打斷的修憲公投,為此俄國逐步計畫解除全國封鎖,儘管每日增加病例尚未顯著緩和。

儘管普丁民調下降,該公投的通過機會仍相當大,屆時他將能擔任總統至203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