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丁可當總統到83歲 前美國務卿萊斯憶「他曾自比是彼得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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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中國「習皇帝」之後,俄國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也透過修憲公投,確保自己能掌權至2036年,屆時他已高齡83歲。

除了讓普丁任期歸零重記,修憲內容還包括禁止讓與任何國家領土、禁止同性婚姻、規定最低退休金、肯定人民信仰上帝等等。

前美國國務卿萊斯(Condoleezza Rice)回憶,有一次普丁對她說「俄國只有在強人統治下才能變得偉大,像是彼得大帝、亞歷山大二世」,儘管他沒有明說,萊斯認為他也是這樣看待自己。

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邀請萊斯評論俄國現況,在前美國總統小布希(George W. Bush)時代,她曾多次與普丁交手。

沒實力做好事、有能力搞破壞

「我並不認為俄國會停止擴張,或搖身一變成為美國的盟友」萊斯說,「然而擴張代價如此高昂,我不確定俄國能再進一步擴張」。

在普丁領導下,俄國在敘利亞和利比亞大打代理人戰爭,支持搖搖欲墜的委內瑞拉政府,同時對歐洲和西方世界進行滲透與顛覆活動。

萊斯指出,這都是為了讓俄國重返強權地位,事實上普丁也做得很好,然而繼烏克蘭東部的克里米亞(Crimea)之後,俄國卻無法再依樣畫葫蘆吞併喬治亞分離主義地區阿柏克茲亞(Abkhazia)和南奧賽提亞(South-Ossetia),儘管克里姆林宮確實曾有此打算。

不過,近年美國在許多區域事務上「撒手不幹」,希望由其他國家承擔責任,在這情況下「當然只有壞人站出來,像是伊朗和俄國」她說,因為他們「沒有政治和經濟資本推動正面影響,但確實有能力製造混亂」。

普丁7月1日在設於俄羅斯科學院的投票所投票。(圖片來源/克里姆林宮)

俄羅斯還是北京好朋友

最近美俄關係相對改善,萊斯對此也有期待,她希望美國能對俄國放鬆制裁,尤其是人才流動這部分,以與更多開明派俄國人士交流。

她甚至認為,如果石油價格繼續維持低點,或許與普丁政治意見不同的人將有機會崛起。

前白宮國家安全顧問麥馬斯特(H. R. McMaster)同樣認為,對俄國釋出善意,與普丁政權外的俄國人保持正面交流,或能將俄國的「東進親中」轉變為「西進親美」。

史丹佛大學歷史學家佛格森(Niall Ferguson)謹慎表示,他目前沒看到任何俄國可能「轉彎」的跡象,普丁過去4年致力友中,現在中俄是世界上最堅定的雙邊關係之一。不過,蘇聯解體後中俄權力關係也隨之翻轉,這點值得注意。

佛格森曾期許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上台後能大幅改善美俄關係,這個期待顯然落空了,而川普自己也因2016年通俄門、2019年通烏案搞得焦頭爛額。

普丁:讓UN安理會再次偉大!

佛格森稱讚普丁是具備高超技巧的戰略家,而且聰明絕頂,能運用有限空間巧妙操作俄國與西方的關係。

他指出,普丁今年在衛國戰爭(Great Patriotic War,指二戰)75週年演講上,一方面宣揚對自己有利的歷史詮釋,加強統治合法性,一方面呼籲復興聯合國安理會5大常任理事國的強權地位。

普丁雖然摒棄G20和G7,卻頌揚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佛格森認為這能獲得川普、英國首相強生(Boris Johnson)和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認同,同時削弱歐盟。

然而,萊斯認為普丁的權威仍受新冠病毒動搖。儘管他仍「樂勝」公投,低油價讓他難以銀彈攏絡選民,而他的忠實支持者多是年長者、低教育程度者、鄉村地區居民和軍人。

另一方面,國內出現問題時普丁雖善於轉移指責焦點,但這次防疫涉及許多地方政府官員,批評他們無能,反而會把矛頭指向指派這些人的克里姆林宮。

6月30日公投前夕普丁參加衛國戰爭紀念活動,慰問當年將士及其親屬。(圖片來源/克里姆林宮)

俄重返世界強權?美經濟學家:還是洗洗睡

「許多獨裁國家領導人,得從意識形態、改寫歷史中尋求統治正當性,普丁如此、習近平如此」萊斯表示,就算以「經濟繁榮」為正當性來源,也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人民的期待會愈來愈高」。

在疫情影響下,就連中國今年兩會都不設GDP增長目標,更別提經濟本就停滯不前,又逢油價暴跌的俄國。

史丹佛大學經濟學家柯赫雷(John Cochrane)直言,俄國的經濟實力或能讓他繼續蘇聯時代的核子計畫、參與區域型衝突,然而「不足以躋身世界強權」。

佛格森補充,從人均GDP來看,俄國差不多等同中美洲國家哥斯大黎加,國內生產總值更是低於加拿大。

蘇聯曾貴為航太與核子技術大國,然而90年代解體後,俄國成為柯赫雷口中「逐漸衰退的原料基地」,儘管軍事科技仍數一數二,但根據萊斯,其民生科技卻遠遠落後。

此外,俄國還有嚴重的人才外流問題,萊斯引述今年1月辭職的俄國總理麥維德夫(Dmitry Medvedev),他曾對她感嘆「我們有最好的數學家和工程師,但他們都在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