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錢有用嗎?中國3年燒23億美元蓋6座晶圓廠 為何仍看不到台積電車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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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日報》報導,2014年起中國為了趕上台積電、三星(Samsung)等半導體大廠,投入數百億美元扶植「晶片國家隊」但以失敗告終,其中「武漢弘芯半導體製造」、「泉芯集成電路製造(濟南)」更是「爛尾廠」代表。

過去3年來包括弘芯和泉芯,中國至少挹注23億美元至6個新晶圓廠卻通通宣告失敗。有知情人士指出,即便以500萬高薪挖角台灣工程師,中國晶片廠仍缺乏整合技術、人力和資本的能力。

「錢,不管有多少,無法保證一定能帶來科技進步」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中國商務暨經濟專家甘思德(Scott Kennedy)在推特評論。

雖說中國政府似乎很肯砸錢在全國各地建廠,但和台積電、三星等頂尖半導體廠的資本規模仍有相當差距。例如,台積電2022、2023年資本支出上看380億、400億美元,3年預計達到千億美元。

中國晶片自給率僅17%...還不到2025年目標一半

根據研究機構「國際商業策略公司」(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rategies Inc.)資料,目前中國晶片自給率為17%,高度依賴進口晶片,因此「晶片自主」是中國近年首要發展目標之一,北京致力自製並增產半導體,

值得注意的是,北京2015年提出「中國製造2025」,將半導體自給率目標定在2020年40%、2025年70%,然而今(2022)年離2025年僅剩3年,17%自給率還不到目標一半。

《華日》指出,中國試圖趕上全球最先進的半導體大廠,然而燒了數百億美元後,至今仍無法成功產出商用晶片,癥結在於中國政府野心過大,同時低估製作先進晶片的難度和要價。

北京自2014年開始顯著投資晶片業,中央政府以「大基金」注資220億美元,2019年再撥款280億美元。

這些「晶片錢」迅速遍及全國,然而,數萬家註冊為半導體相關產業的企業中,其中不乏濫竽充數、冒領補貼之輩,一些公司甚至是從餐飲業、水泥製造「跨界」而來。

政府撒幣驅動下,中國晶片在設計方面確實有些進展,但更多公司仍因缺乏技術或資本而倒閉。

中國晶片製程與台灣、南韓已經有段差距,專家表示,如果是智慧型手機、電腦處理器使用的最先進晶片,中國落後程度愈發顯著,況且美國商務部制裁下中企更難取得特定技術。

昔挖角百名台積電工程師,今成欠薪爛尾廠

中國晶片「爛尾廠」代表弘芯和泉芯,原欲從生產14奈米晶片──這是台積電和三星專擅的領域──開始練兵,數年後再轉戰7奈米晶片。

然而,弘芯很快就宣告銀彈不足,2020年8月武漢政府宣布弘芯因財政困難暫停營運,並在隔(2021)年正式關廠。

泉芯則是暫停營運,知情人士對《華日》透露,泉芯被濟南政府接管前就已陷入進展停滯狀態,濟南政府已經開始遣散員工。儘管延攬的台灣工程師具備充足知識和技術,泉芯卻無法妥善整合他們的能力。

《華日》透過泉芯股東聯絡上弘芯、泉芯創辦者之一、青年企業家「曹山」,該人聲稱自己的真名是鮑恩保,投入晶片業15年,2005年成立一家晶片設計公司,曾和台積電訂購晶片並因此搭上線。

「曹山」表示,自己使用假名是為了避免在台灣招募人才時遇到麻煩。中國來台「獵人頭」,尤其是半導體這種高科技敏感產業,可能會引起台灣國安機構注意。

2020年8月《日經亞洲評論》指出,弘芯、泉芯開出年薪400-500萬台幣,挖角一百多名台積電高級工程師和管理人員。然而同年9月,弘芯被爆出空殼、爛尾「晶騙」騙局,2021年5月泉芯步上後塵,占比近半的台籍員工慘遭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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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堵晶片版「南郭先生」濫竽充數

《華日》指出,北京領導階層和投資者正在挖掘上述失敗企業的「殘骸」,希望救出還能轉移的資金、還堪用的設備,同時制定更嚴格規範,避免未來再這樣浪擲千金。

多年來,中國政府一直沒有明令晶片商展開新計畫須送審核,知情人士告訴《華日》,如今固定資產投資超過1.5億美元的新計畫須經當局批准。

2020年10月中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亦宣布,沒有足夠技術、人才和經驗就貿然推行半導體計畫的企業,以及批准該計畫的官員,將會受到究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