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元、王必勝首挑戰》致死率遠高於日本、新加坡 蘇益仁:指揮中心應降級專心處理中重症病人

新冠疫情

原衛福部部長陳時中因參選台北市市長,18日正式卸任部長一職,由原政務次長薛瑞元接下衛福部長,而指揮中心新任指揮官,則由原為指揮中心醫療應變組副組長、醫福會執行長王必勝接任;原指揮中心專家小組召集人張上淳,則接任行政院首席防疫顧問。

對於新上任的衛福部長、指揮官,醫界怎麼看?又有哪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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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要面對的疫情挑戰是「高致死率」

前疾管局長蘇益仁接受《信傳媒》電訪時指出,「過去一週變化很大,有些是可預期的,有些是沒有預期的,比如由王必勝接指揮官,這個是大家比較在討論的。」

對於新任指揮官有何看法?

蘇益仁表示,其實也看不出整個局是誰的安排,也不知道整個指揮體系要怎麼改變、其他部會間的聯繫是如何處理,「這個目前大家都在想,由次長接指揮官衍伸的問題,我們都還不知道,比較麻煩的是副指揮官以前是陳宗彥,現在這樣整個就要重組。」

不過他點出對於新任指揮官王必勝的期待,「有個比較好的地方是,因為王必勝是胸腔科醫師,他在胸腔病的專業上,如何去改善病人由中重度到死亡投藥的過程,我想會比較有概念,這一點是我最重要的期待,因為現在(新冠)已經死亡8千多人了,重症累積的也是8千多人,而且還會越來越多,這部份很可怕。」

死亡八千多人、重症也是八千多人

蘇益仁指出,中重症中大部分都是年長者,「死亡率會非常高,可能會有3、4千人,而且未來每天確診2萬多還會一直累積,我擔心的是這個區塊。」

他提到過去一直經由很多門路,企圖了解台灣目前對新冠患者的投藥標準是如何,「如果是依照輝瑞口服藥Paxalovid快速投藥的話,由輕症避免變中重症的比例高達8、9成,是非常有效果的,但台灣為何(致死率)還是這麼高?指揮中心每天都沒有去分析為什麼死亡、中重症比例為何這麼高?醫療用藥部分情形如何?我們在這次防疫沒有把科學數據分析做好,這是我對防疫比較不滿意的地方,這個已經不只是超額死亡的問題了。

指揮中心新任指揮官,由原為指揮中心醫療應變組副組長、醫福會執行長王必勝接任。(圖片來源/信傳媒編輯部)

專家對新指揮官期許:分析數據、科學防疫

問到Paxlovid和Molnupiravir在台灣投藥比率到底是如何?

蘇益仁先指出,「其實快篩應該要給快和給多,長照機構住民應該2天就篩一次,因為很多都是2、3天內死亡,這個地方是關鍵,但是我都沒有看到資料。」

他表示,最近有和以前疾管局同事打聽是否有在分析數據,「因為這些資料只有指揮中心有,如果疾管署、指揮中心沒有去分析,這些資料就沒辦法呈現出來。後來我聽他們講說台南跟高雄有嘗試去做一些分析,但在報的時候指揮中心認為這沒什麼,也沒有鼓勵他們繼續做下去。」

蘇益仁也提到,其實2003年SARS時候,他創立了「防疫醫師制度」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莊人祥是負責統計的、羅一鈞就是防疫醫師,我2003年找進了30個防疫醫師、17個科學家,他們兩個就是這樣進來的,理論上對於這些感染症他們應該是很有經驗的,但為什麼都沒有這些資料?這對我以前建立的防疫醫師和專家制度,是有點失望的。」

不必天天看確診數,中重度和死亡數最重要指標

他也感慨,「不過可能他們現在也忙得一蹋糊塗,上面的長官如果對這些事情不那麼有興趣和重視,他們也不會去做。」

蘇益仁強調,「現在換了一個指揮官王必勝,他是臨床醫師又是胸腔病的醫師,如果他可以把這部分用心分析、統計,作為改進的參考,這個就是好的方向。」

蘇益仁也提醒,未來指揮中心不應該再過度看重每天的確診數,「中重度和死亡數才是防疫能否成功最重要的指標,目前的致死率已經來到萬分之19、快要20,這是新加坡或日本的6-7倍,恐怕是非常大的問題,如果不去解決的話未來半年要怎麼辦?未來BA.4、BA.5再來,到年底流感夾攻,就會變成很大的問題。」

蘇益仁也提到,這兩天接到日本朋友給來的訊息,「他說日本現在疫情因為BA.5的關係又升溫,但死亡數目都還是維持比台灣好很多,日本公衛體系現在做得比台灣還好,台灣反而公衛體系弱化掉。」

蘇益仁:4月底就該降級,專心處理中重症病人

蘇益仁認為,目前防疫重點應該放在中重度,「我這幾天也一直在了解基層防疫單位跟中央CDC運作情形,他們都為了第5類傳染病很多通報、但多數都是輕症患者搞得很累,工作非常多,」

蘇益仁表示,4月底他就建議要從第5類降到第4類就是這個意思,但這部分還是有一些臨床醫師認為要維持第5類,這樣會把疾管署或各地方防疫基層人員累垮,也沒有心力放在中重症的處理,這是新的指揮官要去處理的問題,現在在全球我們的防疫已經變成一個很落後的地方了。

不過有專家認為應該要到8月底、9月初再來考慮降級問題,因為目前3+4等邊境管制措施都還沒討論完。對此蘇益仁表示,「這次我有一點意見的地方是,這些臨床醫師都從醫療觀點看事情,不是從整體防疫來看,我再問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如果輕症都佔99點多%、對病毒也越來越了解、中重症都是老年人為主,現在的疫情是否應該放在第5類?就應該把重點放在中重症就好。」

蘇益仁強調,不能期待每個問題都解決了才來考慮降級,「等到那時候再降沒有意義,現在降下來就能減輕中央跟基層人員的負擔,可以全力處理中重症患者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的思考方向,因為有第5類傳染病在的時候,我覺得指揮中心的權力太大了。」

對新任衛福部長和指揮官的看法及建議,另一位醫學中心的主任醫師則委婉向《信傳媒》透露,「要看政府想要部長及指揮官做什麼。人民期待的是有為有守、具前瞻性的專業決策者,但一直以來以他們的位階比較像執行者而非決策者,那防疫決策者到底是誰呢?是不是該直接出來面對民眾、面對專業,才能避免黑箱作業,下情不能上達的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