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311大地震12週年》化傷痛為力量 福島邀旅客親赴災區見證重生與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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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2023)年3月11日是日本311大地震12週年,也是疫後日本力拼經濟及旅遊復甦的一年。在這波觀光熱潮中,當年深受重創的福島等東北縣市不僅沒有缺席,甚至化傷痛為邁向未來的力量,積極邀請遊客至災區來一場發人深省的深度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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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觀光大爆發!2023年外國訪客料達2千萬人

日本觀光強勢復甦,雖還沒回到疫情前水準,日本政府觀光局(JNTO)數據顯示2023年1月訪日外國遊客人數幾達150萬人(149萬7300人),是去(2022)年同期的84倍,訪客主要來自南韓(56.5萬人)、台灣(25.9萬人)和香港(15萬人)。

《日本時報》指出,隨著3月1日對中國旅客放寬入境限制,每月訪日人數應會持續攀升,預計2023年訪日總人次將達2000萬人,在日消費達到3.5兆日圓(約新台幣7900億元)。

日本政府的2023-2025年「觀光立國推進基本計畫」將維持2030年吸引6000萬海外旅客的疫前目標,消費產值預估達15兆日圓。

日本東北區域也沒缺席這波觀光大爆發,化核災傷痛為邁向未來的助力,福島縣推動「希望觀光」(Hope Tourism),邀請遊客走訪災區。這不僅能將災難帶來的教訓傳承下去,促使人們省思,也能為當地籌措重建資金、振興經濟。

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將之視為「黑暗觀光」(Dark Tourism)的新典範。這是一種發跡於90年代英國的新型旅遊型態,曾遭戰火、衝突和天災襲捲的地區以不同於傳統觀光的體驗吸引旅客,波蘭奧斯威辛(Auschwitz)集中營、美國911國家紀念博物館、日本廣島原爆圓頂館都是代表性例子。

「希望觀光」帶你去福島第一核電廠

2022年赴岩手縣、宮城縣和福島縣參觀地震與海嘯紀念館,以及其他相關地點的旅客創下115萬人新高紀錄。

然而比起所謂「黑暗觀光」,全世界唯一同時受到地震、海嘯和核電事故侵襲的福島縣更希望以「希望觀光」定義其旅遊體驗,因為他們不僅聚焦過去的悲劇,也關注受災民眾重建家園、邁向未來的過程。

福島縣於7年前發起「希望觀光」團體旅遊計畫,2022年參與者達1萬5千人,行程包括參觀東京電力「福島第一核電廠」、「東京電力廢爐資料館」「東日本大震災・原子力災害傳承館」、浪江町小學廢墟遺跡等等。

一名外籍學生回憶,他們參觀第一核電廠期間不得離開遊覽車,且必須穿戴特殊背心和個人輻射劑量偵測器。雖然有時偵測器指標有時會驟升,但他們當日的累計輻射劑量數值不至於危害人體健康,他們也在核電廠的工人食堂用餐。

旅客也能參觀受創甚深的富岡町部分開放街道,處於廢校狀態中學仍保留著準備舉行畢業典禮的裝飾。富岡町是位於東電第一和第二核電廠之間的濱海小鎮,災前居民有1.6萬人,災後銳減為1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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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縣NGO訓練計程車司機當「災區觀光」導遊

除了見證災難留下的傷痕,「希望觀光」的參與者也能和前東電福島第一核電廠員工、公民團體「Appreciate FUKUSHIMA Workers」創辦人吉川彰浩等在地非營利組織工作者對談,或者協助當地的種植櫻花計畫,或者參觀福島機器人試驗場、太陽能場等地。

福島縣政府強調,透過「希望觀光」認識福島及其居民能「讓人有所成長」,民眾至今仍面對災後許多挑戰,同時也面向未來繼續前進。

福島縣之外,宮城縣仙台市有25家計程車公司提供「司機兼導遊」的災區旅遊服務。這些司機經過非營利組織「宮城復興支援中心」培訓,除了為遊客解說當地情況,也能以過來人經驗傳授防災避難知識。

「黑暗觀光」宗旨並不在於滿足遊客的獵奇心態,而是傳達重要訊息。

日本金澤大學副教授井出明指出,這種旅遊方式能傳承教訓、促使人們重新省思自己的生活方式,保存歷史遺跡以及傾聽當地人現身說法,不僅能將過去的悲劇與今日和未來連結,同時也帶給當地經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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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逆轉!過半日本民眾支持重啟核電 

福島核災後,日本社會普遍反對核能,日本政府也立刻中止國內核電廠運作。然而如今全球在俄烏戰爭下面臨能源危機,加上極端氣候威脅,能源安全/自足、穩定電價、減少碳排又站了上風,日本轉向重新擁抱核能。

《朝日新聞》3月民調發現,51%日本民眾支持重啟核電,反對者42%,是該報災後進行此一民調以來首次出現正反方逆轉,而《讀賣新聞》調查也呈現類似結果。

就連位於核災衝擊核心的居民也坦言日本不得不依賴核電。福島縣富岡町一名56歲旅館業者告訴《日本時報》,有鑑於當前經濟衰退、物價及燃料成本上漲,為了生存,除了使用核電外恐怕別無他法。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身為廣島議員,對核武議題相當敏感,然而對於核電他的態度相當開放,計畫重啟多個311以來暫停運作的核電廠。此外他也研議延長核電廠運轉年限,以及建立新的次世代核電廠。

目前日本33座原子爐只有10座恢復運作,產出的電力不及全國用量1成。如果33座原子爐全力運轉,約能佔日本電力四分之一,幾乎能取代燒碳的火力發電。實務上這不太可能辦到,不過每重啟一座原子爐,日本每年就能減少進口100萬液化天然氣(LNG)。

岸田希望2023年夏天陸續重啟7座原子爐,除了避免夏季用電高峰出現缺電危機,這也有助日本名義GDP每年增加6000億日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