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認不會重蹈蘇聯覆轍 卻因少了這個仍會走進馬克思盲點…

中國議題

三峽大壩遇到的暴雨危機,讓各國專家開始討論起中共政權的穩定性,畢竟現在中國外有貿易戰、武漢肺炎引發國際圍剿的壓力,內有經濟失速、天災的麻煩,面對這一切衝擊所仰賴的機制,就是北京喊出的「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但中國領導當局應該注意的是,美國中情局在1985就斷言蘇聯垮台,憑藉的是「資本主義的邏輯」,如今,中國也踏入同樣的陷阱。

蘇聯時代,藉著華沙公約組織等,對衛星國家如東德、南斯拉夫等在計畫式經濟的情況下,由母體蘇聯輸送養分到各小國,但當東德有人們願意為了一塊麵包,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穿越東西德之間的柏林圍牆之時,表示柏林圍牆倒塌不遠了。在好萊塢出身的美國總統雷根大喊「星戰計畫」之下,蘇聯上了梭哈牌局,最終人財兩失,中了「資本主義的邏輯陷阱」,美國什麼太空船都沒打造出來,蘇聯在柏林圍牆倒塌後走上解體的道路,結束冷戰。

中國和當年蘇聯一樣,在正常的情況下,政府是有效率的,尤其中國喜歡強調幾天之內蓋好一座大橋、一座水庫、解決各類問題,許多中國學者認為,中國當今的經濟實力超過當年蘇聯甚多,又有製造業賺外匯,國民所得也夠高,不會重蹈蘇聯覆轍。

蘇聯垮在效率停擺,中國面對分配不均

但是,當國家總理李克強說出超過6億人口月均收入僅約人民幣1000元(約新台幣4200元)、喊出地攤經濟時,凸顯了中國走上英國在18世紀工業革命後所遇到的問題,也是蘇聯集團曾遇到的嚴重問題,「分配正義」。

「分配正義」不是僅限在所得上,還包括人民權力。英國因為工業化而國力迅速成長,但是階級的衝突也越來越大,資本主義發展的受害者往往是無產階級,一般法院的判決產生許多不平的聲音,有人向國王反映以後,誕生了「衡平法院」,來處理傳統法院的盲點、以及不正義的判決。

大官愛講依法行政,衡平法中稱為不當得利

舉例來說,現總統府發言人谷拉斯在當不分區立委時,仍以原住民身份享受免費法律服務而引起社會不平之鳴,她卻振振有辭反駁這是「依法行政」,在中國,許多高官被揭露與外資銀行大力分贓,或者與民爭利,也是一句話「依法行政」,殊不知,在英美法律體系的衡平法法理下,這就叫「不當得利」(Unjust Enrichment)。

資本主義發展過程中社會的不公不義,可以在英美法特有的衡平法院中,由衡平法在制度中消彌,資本主義社會之所以能健全發展,根本的基因來自英美法律體系的衡平法法理(Jurisprudence of Equity)。

共產主義的鼻祖,馬克思(Karl Marx)即使當時人在倫敦,也因忽略英美法體系對 「不當得利」,可透過衡平法院得到補償的制度,而將經濟發展的歷史過程,無限上綱為歷史唯物論(Historical Materialism)甚至稱為「拜物教」(Fetishism),他沒有看到英美法系的優點,衡平法理。

資本主義發展的歷史過程,並非唯物論可以完全解釋。衡平法作為分配正義的制度設計,不僅消彌了不當得利的合法掠得,更促成了資本市埸的發達。

馬克思沒有看透,以唯物論解決公平問題

雖然過去40年來,中國靠著鄧小平的定調、美國華爾街的拉拔、美國支持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吸納香港台灣的資金與技術搞出口賺外匯,衍生出蔣經國式的國家資本主義、朋黨經濟、裙帶經濟,或者更有政治內涵的描述,稱之為中國社會主義領導的市場經濟,去建構另一套《新資本主義的邏輯》。

但是,跟隨共產主義的中國,再怎麼把資本主義基因序列抽出,打入共產主義基因序中,誕生了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中國甚至認為西方國家應該「充分認識中國制度的本質特征和優越性」,官方仍沒辦法看透,以衡平法的法理精神,去處理分配正義的問題。國家主席習近平仰賴的理論大師王滬寧,雖然是是復旦大學國際政治專業法學碩士出身,念的是法國的政治哲學,對衡平法理亦為陌生。

中國的經濟發展讓美國誤以為會發展出中產階級社會而發展民主,没想到卻出現了6億地攤人口,這6億人和北京是同一國的嗎?還是中國就處於實質上的「一國兩制」之中?就算三峽大壩的洪水之患獲得了解決,「分配正義」的洪水卻正要開始,北京應該開始去理解資本主義發展過程的必經問題,在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基因序中,導入衡平法的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