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滿兩年》沒有人是贏家 俄國侵略烏克蘭給世人與台灣的三個啟示

國際

2022年2月24日俄國侵略烏克蘭,開打至今已滿兩年。我不說兩週年(two-yearsf anniversary),因為這真的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而且戰爭還沒有打完。

一個小國,原本以為3個月就會被打趴,在俄國兵分三路,飛彈、坦克、無人機包抄圍攻下,在冰天雪地裡的溝渠戰裡,頑強抵抗,加上與美國、歐盟援助下,撐過了兩年。

俄烏之戰造成超過50萬人的將士傷亡,超過600萬的烏克蘭人流離失所,邁入戰爭第三年的當口,烏克蘭東部至少18%領土被俄國占領,包括盧甘斯克(Luhansk)、三分之二的頓內次克(Donetsk)、部份的赫松。作為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烏克蘭人民對抗俄國的志氣與奮鬥,令人佩服。

俄烏之戰,對世界政治秩序與全球經濟造成巨大的影響。

俄烏之戰對世界秩序造成的四個影響

一、全球經貿損失

BBC的統計數據指出,烏克蘭戰爭至少造成1500億美元的損失,烏克蘭至少花了432億美元(是該國一年GDP的二倍),俄羅斯投了1120億美元在戰事上。但這些數字並不準確,因為俄烏雙方都不願公布真正的損失數據。

俄烏戰爭引發全球油價上漲與糧食危機,OECD(經濟合作發展組織)曾估計,俄烏之戰到2023年底全球經濟損失高達86兆台幣。

二、北約從腦死到滿血復活,太陽與北風最佳案例

我曾為文指出,對俄國來說,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北約)東擴的腳步,踏到蘇俄的前院,偏偏蘇聯昔日的衛星國─烏克蘭積極想加入歐盟,並想與北約建立更緊密的聯盟關係。

2014年蘇俄併吞了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普丁2021年底重兵布署烏、蘇邊界,2022年大舉進攻烏克蘭,就是以武力恫嚇烏克蘭,我要你乖乖當好俄國老大哥的小老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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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烏之戰卻讓普丁收到反效果。戰爭爆發後,讓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曾在2019年底公開批評已進入腦死的北約,展現無比團結與助攻火力,英國的Interflex 行動,代訓了三萬名烏克蘭士兵;法國聚集了50多個支持烏克蘭的國家,組成「火炮聯盟」,提供坦克、防空系統和遠程火炮,對烏克蘭幫助很大。

甚至長久中立的瑞典,以及與一直不敢招惹俄國的芬蘭,都宣布加入北約,這完全是普丁始料未及的結果。
 
普丁也沒有想到,拜他所賜,將號稱是一家人的烏克蘭推得更遠,讓烏克蘭與歐盟與北約靠得更近,真是「太陽與北風」的最佳案例。
 
三、感謝普丁,加速歐盟綠能轉型

俄烏之戰造成歐陸的能源危機,歐盟為了擺脫長期對俄羅斯石油與天然氣的依賴,加速各國發展替代綠電能源,電動車銷售額在2023年再創新高,可以說是俄烏之戰的正面影響。其中,挪威將國內的風力綠電輸出,賺飽了鈔票,讓綠電轉型潮流不可逆轉。

俄國遭遇歐美經濟制裁,已成日常。其中,石油轉賣給印度、中國等國,損失較小;但依靠管線輸送的天然氣,預料戰爭結束後,天然氣將從賣方市場變成買方市場,這也是普丁始料未及的損失。

四、台灣爆紅

在俄烏戰爭爆發之後,台海穩定成為全球關注焦點,挺台成為一種西方民主國家價值觀選擇,這兩年,來台訪問的國際政要創下高峰,從美國總統拜登指派跨黨派資深議員訪問團以及前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等人,皆以實際行動展現對台灣的支持。

加上台灣在半導體產業的重要性,美國援烏法案中,包括援助以色列對抗哈瑪斯的140億美元(約新台幣4394.6億元),以及為支持包括台灣在內的印太地區夥伴,阻止中國侵略的48.3億美元(約新台幣1374.88億元)。台灣可說是俄烏戰爭意外的利益關係人(stake holder)。

俄烏之戰給世人與台灣的三個啟示

俄烏之戰進入第三年,大家最關心的是戰爭何時能終止?如何終止?

第一、久病無孝子,久戰無盟友?

雖然很多媒體都報導,戰爭打了兩年,人員與財力的損失,無以為計,大家都累了,稱為「烏克蘭疲勞」(Ukraine fatigue。)北約能切實支持烏克蘭多久?但幾乎所有的觀察家都認為,戰爭還會繼續打下去,因為兩國在意志力與戰鬥力都還撐得下去。

意志力:俄國與烏克蘭都沒有喊停的打算。

戰鬥力:靠的是武器與彈藥,歐盟與美國已確定繼續加彈。

首先是歐盟執委會(European Commission)2023年提出名為「烏克蘭機制」援助法案,4年500億歐元(約新台幣1.7兆元),以2024至2027年為期,其中330億元為貸款,170億元為補助,已於2024年2月獲得批准。

西方盟國援助烏克蘭的決心到底有多堅定,一直是世界關注的焦點,我想強調的是,這是為期四年的援助,換句話說,四年、500億元的支持,不堅定嗎?

第二是美國。總統拜登提出610億美元後續援烏資金,參議院已在今(2024)年二月13日通過,目前在眾議院卡關。川普(Donald Trump)在今年11月的總統大選極可能再次入主白宮,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援將會生出很大的變數,但屆時也已經年底了。

第二、一將功成萬骨枯,普丁急了!

俄烏戰爭中最常被問到的問題,就是普丁怎麼想?普丁在媒體專訪中多次提到,俄國與烏克蘭同屬一大家庭,他認為烏克蘭本就是俄國的勢力範圍(可是烏克蘭人並不這麼想),不惜動武併吞烏克蘭,他目前並沒有停火的打算。

但是最近,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納瓦尼(Alexei Navalny),猝死在北極流放地監獄;發動一日兵變的首腦普里格津(Yevgeniy Prigozhin)亦在2023年飛機失事身亡,他整肅政敵的行動,可見普丁並非夜夜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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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詩人曹松曾作詩《己亥歲》曾寫到:「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首流傳千古之名句,正可理解普丁他個人專斷獨權的野心,都是成千上萬士兵用性命換來的。

今年3月俄國大選後,篤定當選的普丁俟政權穩定後,可能再次動員地面部隊,進行大規模的進攻;戰事膠著可能再拖到2025年,這也是目前許多觀察家最多的結論。

但我相信,普丁縱使一再進逼,他也滅不了烏克蘭這個國家,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烏克蘭失去一半國土。戰爭最終,仍需以協商結束。

第三、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

俄烏之戰,讓「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成為關鍵字,連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都這麼說。但這個聯想,不僅蔡英文總統否認如此比擬,連中國外長都反對。

但我要分享一個小故事,農曆過年到花蓮旅遊,遇到一位台灣旅遊三個月的德國人,他說,很驚訝台灣如此平和。因為俄烏戰線就在德國幾百公里外,因此他們都非常緊張。

這也是我們在台灣感受不到的,波蘭、德國是接收烏克蘭難民最多的國家;德國、英國、挪威、丹麥亦名列援烏的前五名,他們為何在武器、彈藥、人員訓練、人道援助提供源源不絕的幫助,其中最大的關鍵便是感同身受的「安全感」。

國家安全真的是要流血流汗去爭取的。今日烏克蘭要成為被俄國併吞的烏克蘭?還是爭取領土完整的烏克蘭?這是歐陸付出萬金不換,也要爭取的安全感,值得我們去省思。

然而戰爭中誰勝?誰敗?英國前首相張伯倫(Neville Chamberlain)曾說過,在戰爭中,沒有所謂的贏家,只有輸家。(In war, whichever side may call itself the victor, there are no winners, but all are losers.)俄國入侵烏克蘭,成為這句話最好的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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