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專訪》從「血滴子」變立院乖學生 蔡壁如:台灣需要一個拚經濟的陳時中

政治人物

有著「血滴子」稱號的台灣民眾黨立委蔡壁如,稱自己就是不好相處、人緣差,台北市長柯文哲也說她是「白目」,這樣的名聲讓大家幻想她上任後,應該會狠狠教訓官員一頓;殊不知,蔡的表現相當和善,就連媒體都問她,原本的「血滴子」跑到哪去了?

當30年公務員,能體會行政機關的無奈

開口就先臭罵官員,似乎滿符合「血滴子」的形象,但是蔡壁如接受《信傳媒》專訪時表示,罵一些無釐頭的東西,不是她本性;自始至終她追求的就是,必要的政策以及行政執行力。

當初她在行政體系內,要達到這兩個目標需要嚴格緊盯下屬,所以被冠上「血滴子」的稱號,其實就只是執行力使命必達。進入立法體系,反而讓蔡壁如展現不同的一面。

從台大醫院到北市府,蔡壁如當了超過30年的公務員,較能體會行政單位的無奈;她提醒自己,擔任監督角色時,盡量不要謾罵官員。「重點是把問題點出來」,蔡壁如質詢的內容,都在檢討政策是否符合老百姓需求,以及公務機關的執行力。

台灣需要一個拚經濟的陳時中

蔡壁如認為,很多好政策卡關都卡在行政執行力,這次的紓困條例也不例外。她舉友人為例,她朋友開了一家小店,自認業績因疫情而砍半,想要透過紓困條例申請貸款,然而銀行的回應卻是,前面還有約650個申請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申請到信貸,百姓再度陷入「看得到吃不到」的狀況。

不管是立委還是官員,大家都強調,不可以雨天收傘,但現實就是,一個中小企業家無法立即貸款紓困,這需要進一步監督。蔡壁如說,台灣防疫做得很好,有一個讓民眾安心、肯定的陳時中擔任指揮官,不過接下來,台灣需要的是一個拚經濟的陳時中。

從前的「血滴子」,進國會變乖學生

真正踏入國會後,蔡壁如才意識到立委要有十八般武藝,尤其在鑽研法案上,需要下不少功夫。受到疫情的影響,立委跑攤行程不多,這讓蔡有更多時間進行研究,她的顧問每週都會指派書給她念,更叮嚀哪些段落必讀,那些內容下週要討論,讓她不得不乖乖做功課。

蔡壁如從書桌上拿了幾本書,有些已經讀完,有些為「待辦事項」,背包中放了一本「現在進行式」,每天搭捷運來立法院時,就利用通勤時間趕工;不當「血滴子」的她,反而調成「乖學生」的作息。

除了法案外,質詢也是一門學問,什麼話可以講、什麼詞不該用,蔡壁如都在學習當中。十八般武藝還包括跟媒體溝通、開記者會等技能,有時候還要當起演員,向民眾宣傳政策與理念,像是防疫期間,她為了提倡健康運動,不只在國會跑步,還去登山、騎腳踏車、甚至打籃球,樣樣都來。

蔡壁如表示,自己會趁上班通勤時,來唸研究法案需要閱讀的書。(攝影/趙世勳)

經歷北市府磨練,當立委調適比較快

從公務人員變成監督官員的角色,蔡壁如自認調適得還算順利,「當初從台大醫院跳到台北市政府,那段心理建設比較久」,當時從病人都乖乖服從自己的指令,變成她要傾聽大眾的陳情,接受各種人的挑戰,還要面對民調跌漲,如何讓市民對政策有感等問題,都讓蔡壁如調適了一段時間。

不過,那段經歷讓蔡銜接立委職務時,「文化衝擊」不是那麼大,她還把當初在北市府創造,提升效率的追蹤系統,套用在民眾黨國會體系中,讓5個立委以及民眾黨團的系統能夠互容,了解對方在做什麼。

上任一個多月來,蔡壁如逐漸熟悉國會生活,每天大約6點40到委員會登記質詢,在她前面總是有4位前輩已完成登記,像是吳秉叡、曾銘宗、賴士葆跟林德福都很早到,她怎麼排總是第5名;就算提早到,也與前輩有「默契」,自己主動登記在編號5的位置。

與時力差別在不被大黨收編;看民調驚呼「我們這麼藍嗎?」

民眾黨甫進入國會,便積極喊出18歲公民權、居住正義等議題,許多訴求都與時代力量有幾分相似,蔡壁如坦言,「很多真的很像」。她認為秉持進步理念的小黨,難免立場會大同小異,何況兩黨的選民結構,有近8成重疊。蔡壁如強調,民眾黨是從中間成長的政黨、真正的中道力量;時力在重要時刻比較可能被民進黨收編、說服,這是兩黨不一樣的地方。

民眾黨與時力的另一個共通點,就是在國會屬於「弱勢族群」,若法案遭大黨阻撓,就無法通過,是個難以突破的困境;但蔡壁如說,在議題推動上,民眾黨會擔任倡議的角色,「成功不必在我」,但若真的成功,歷史會幫民眾黨記上一筆。

成軍半年就搶下5個國會席次,不只外界好奇民眾黨支持者樣貌,就連蔡壁如也捉拿不定。近期民調顯示,6成以上的民眾黨高雄支持者不同意罷免韓國瑜,讓蔡驚呼,我們這麼藍嗎?她說民眾黨支持者的一大特性就是理性分析,「他們比較不會情緒看待事情」,對於韓國瑜的擁護,她笑稱,他們真的好善良。

近期也有傳聞指出,蔡壁如已將戶籍遷到高雄市,似乎是為了迎戰市長補選;然而蔡壁如強調,遷戶籍已經一段時間了,與選舉無關,是家庭跟個人的因素。

不正面回應兩岸關係,靠公開透明防堵紅色滲透

面對民眾黨的理念,以及擔任立委的心得,蔡壁如都能娓娓而談,論及兩岸領域時,她則稍顯排斥。「民眾黨只是一個5席立委的小黨」,拿兩岸議題逼問他們並不合理,應該去問執政黨,等政府提出論述後,民眾黨再擔任監督的角色;且兩岸關係不是民眾黨優先議題,「我們在乎的是民生、內政跟經濟」。

近幾年來,中國的入侵不僅攸關兩岸關係,已慢慢滲入台灣民生之中,變成民眾黨不得不關注的議題。像是《反滲透法》等規範,蔡壁如原則上同意,但擔心內容訂得不夠明確,讓執政黨有話語權,有羅織人入罪的可能,因此民眾黨研議是否提修法,「但這個會期應該都被疫情淹沒」,所以近期沒有這樣的打算。

除此之外,「漢堡王事件」讓中資的滲透再度浮出表面,作為財政委員會的一員,蔡壁如認為,可以將民眾黨標榜的公開透明套用在此問題上。政治跟經濟的滲透是一體兩面,目前蔡在研究《公司法》,期盼未來將董事背後的勢力,或是公司的治理變得更公開透明,以利於對金流的掌控,同時加強紅色滲透的防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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