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會改組》這一次又變成蔡總統人馬的「中途之家」?

總統府

蔡英文總統的第二任期,在國安系統人事安排大出奇招,讓各界看傻了眼,由金管會主委顧立雄出任國安會秘書長,打破慣例,跳脫國安、軍事、政治、外交的框架,大膽重用有金融資歷的律師擔任國家最高情報頭子。

不過,這個「有創意」的人事安排背後,恐怕也有深層隱憂。那就是國安會又成了民進黨政府執政人才的調節水庫,只要是小英想要栽培、重用的人,在其他地方水土不服的、有矛盾衝突的,或是轉職需要有個中繼站「過水」一下的,統統都被她收放在國安會;而國安會原本應有的幕僚功能、情報蒐集和作戰方案研擬的角色都被嚴重忽視。

回頭看過去4年,國安會人事變動頻繁,讓人目不暇給。小英上任以來,光是國安會秘書長就用了4位。

小英的第4位國安會秘書長大爆冷門

第一位吳釗燮,曾在阿扁時代當過駐美代表,被小英延攬擔任國安會秘書長不過短短一年,就轉任外交部長。以國安會秘書長相當於院長層級,以及國安會和外交部的業務從屬性質來看,吳釗燮是被「降級」了。

第二位嚴德發,從參謀總長變成國安會首席諮詢委員,見習一年後接任國安會秘書長,9個月後再轉出去接國防部長。和吳釗燮的情況一樣,嚴德發也是被「降級」。

第三位李大維,是受小英重用的第一位外交部長,一年多後再次被提拔升任國安會秘書長,兩年多後再轉去海基會當董事長,感覺就是任務告一段落,內場轉外場,但他是目前小英用過的國安會秘書長中任期最長的一位,也非民進黨員。

副秘書長的「輪轉率」也很高

第四位顧立雄最爆冷門,他在小英政府上台後的第一個工作是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主委,新人新政,在當時頗能彰顯民進黨二次執政的價值。一年後轉任金管會主委,雖然雷厲風行但人氣居高不下,然後內閣調整,再跳一大級變成國安會秘書長,進入兩岸國防外交和國安領域,從零開始學起,禍福難料。

副秘書長也是幾經調整,「輪轉率」很高。陳俊麟、陳文政、曾厚仁、蔡明彥、葉國興來來去去,唯一沒動過的是陳文政;現任的蔡明彥也才來一年;去年回鍋國安會的葉國興已經請辭告退。

其他如陳俊麟就轉任國安諮委至今;才當2個月總統府副秘書長的曾厚仁,轉任國安會副秘書長7個月後,先外放駐歐盟兼駐比利時代表,最近又升任外交部政次,看得出有被小英重點栽培的痕跡。

再看國安會諮詢委員的流轉,就更令人眼花撩亂了,除了傅棟成不動如山,堪稱「歷史悠久」外,其他的都已經不知換到第幾輪去了。

姚人多3個月轉調,邱太三待8個月

無給職的國安諮委、中研院院士李德財,專長在資安,首要任務是電腦防駭,但在520就任前夕的總統府機密檔案外洩事件中,對於他的去留被記了一筆,雖然府方再三重申那是偽造內容,也一直朝電腦被駭的方向調查,但小英第二任的國安會諮委名單已不見他的名字。

姚人多上任國安諮委不到3個月,就轉任總統府副秘書長,之後再放出去海基會當副董事長兼秘書長。林峯正當了15個月的國安諮委後,也轉任不當黨產處理委員會主委。林良蓉也是當了1年多諮委,就去接任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後改名「台灣美國事務委員會」)主委。

童振源從行政院發言人轉任國安諮委,10個月後外放出去當駐泰國大使,最近再調回來接掌僑委會。陶儀芬當了1年多國安諮委,也因為家庭因素回學校教書。邱太三從法務部長轉任國安諮委,8個多月後也悄悄離開了。接任邱太三遺缺的「日本通」林成蔚,也只待了9個月就轉往國防安全研究院擔任執行長。

施俊吉「過水」,擇優去當台灣金聯董事長

施俊吉從行政院副院長下來後,到國安會擔任諮委,但他的財經專業似乎在美中貿易大戰、防疫紓困經濟戰中沒有太大發揮空間,15個月後轉出去財金官員退下後條件最優遇的台灣金聯擔任董事長。

郭臨伍從外貿協會副董事長轉任國安諮委,至今已2年多,目前是僅次於傅棟成、第二資深的國安諮委。花蓮立委連任落選的蕭美琴,今年4月才上任國安諮委,但她也是內定的下任駐美代表。

從這些國安人事流轉的軌跡,可以清楚看到小英想要重用、留任,以及不知如何處理的人,如果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她都先把他們「安置」在國安會,於是國安會官員來來去去,國安諮委功能愈變愈小,國安會的專業也變得可有可無,淪為小英人馬的「中途之家」。這也難怪學者一發現無用武之地,就打退堂鼓返校教書;政治人物進去後,如果發現有更好的去處,也紛紛請退高升。

知情人士分析,小英在當學者時,就擔任李登輝總統的國安外部顧問,即便後來當了陸委會主委、行政院副院長,但她一直不了解、也不知道該如何利用國安會的制度功能去輔佐她治國施政,「她不重國防,大量任用國際關係領域學者,用台灣的弱項去打中國的強項,是自曝其短,令人擔心。」

有事找陳俊麟討論,要裁決唸傅棟成擬稿

像美中貿易大戰、武漢肺炎疫情過後,在全新的世界變局中台灣應該做些什麼準備,顯然不是傳統文官能夠處理得了的。但520內閣改組,蘇貞昌內閣傳統文官內升當家是最大特色,守成有餘,開創稍嫌不足。而國安會目前的陣仗規模只有1秘2副秘4諮委,缺額老是補不齊。其中秘書長顧立雄還是全新的國安新鮮人,另外蕭美琴隨時可能被外放駐美,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發揮國安會作為「總統智囊團」應有的功能和角色。

而且,據了解內情人士透露,現在的國安會官員換上誰都差異不大,因為小英一有國安領域的事,一定先找陳俊麟討論;如果有開國安會需要裁決,一定照傅棟成擬的稿子唸。

在國安會新任主委蹦出「大黑馬」顧立雄後,他與小英的磨合會擦出什麼火花,值得密切關注。畢竟他是小英勸進很久、他自己也思考多日才接任,期待他能重新啟動國安會正常功能,讓國安會從「翰林院」變回原來的「軍機處」。

一位得到817萬歷史高票當選的民選總統,再加上一支專業又能靈活反應、操作的國安團隊,台灣才能應對中國強敵和世界變局。這也是當年李登輝總統修憲力推「總統制」的初衷,把兩岸、國防、外交劃歸總統權限,讓總統可以不受限於國會而能快速應變。但蔡總統的國安團隊如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