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大選》8歲就被期待出來選...獨裁者之子對戰人權律師 親中小馬可仕勝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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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9)日菲律賓舉行總統大選,被視為前菲律賓獨裁者老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獨子小馬可仕(Ferdinand “Bongbong” Marcos Jr.)與現任副總統羅貝多(Maria Leonor “Leni” Robredo)的對決。

不過雖說是對決,晚間9點菲律賓選舉委員會(COMELEC)初步計票顯示,小馬可仕目前以46.9%的得票率領先。而從民調機構亞洲脈動(Pulse Asia)選前民調來看,小馬可仕(56%)與羅貝多(23%)仍維持30%以上差距,小馬可仕勝算相當大,馬可仕家族終於有望在36年後回鍋掌權。

菲律賓總統大選備受關注,是因它將決定經過現任總統杜特蒂(Rodrigo Duterte)6年執政後,該國是繼續走向強人專制之路,或者回歸鞏固民主。此外,菲律賓與美國、中國的關係,也將影響兩國在印太區域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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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可仕繼承杜特蒂路線

菲律賓總統一任為6年且不可連選連任,勝選者將於6月30日就職,而除了正副總統,6500萬選民還得選出參眾議員及地方官員。因應疫情,菲律賓延長投票時間至9日晚間7時。由於各地出現投票機故障、違規行為等問題,許多人要求延長投票時間。

64歲的小馬可仕主打「團結」,外界預期他將延續杜特蒂的政策,包括親中路線,而他也和競選副總統的杜特蒂長女、納卯(Davao)市長薩拉(Sara Duterte-Carpio)搭檔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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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鑑於菲律賓社會仍相當支持杜特蒂,小馬可仕追隨他而非父親的親美路線,也不足為怪。儘管杜特蒂有許多人權和外交爭議,4月政治策略諮詢機構PUBLiCUS Asia公布的民調顯示,民眾對杜特蒂的滿意度高達67.2%,信任度也有61.8%。

除了聯合起馬可仕家族、杜特蒂家族一南一北的勢力,小馬可仕團隊也被指投入大筆資金打社群媒體「空戰」,淡化父親過去威權統治色彩,吸引到一些1986年後出生、沒經歷過老馬可仕時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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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化父親獨裁統治是「黃金時代」

小馬可仕至今仍拒絕為父親獨裁統治道歉,面對父親的歷史爭議,小馬可仕低調處理外也予以美化。

他將老馬可仕執政時期塑造為一段美好繁榮的「黃金時代」,稱對老馬可仕的抨擊是抹黑行為,而反對派痛批小馬可仕是在散播假資訊、竄改歷史,《紐約時報》稱之為一場「記憶與改寫歷史大戰」。

老馬可仕的威權統治長達21年(1965-1986),期間他被控貪汙腐敗、任人唯親、侵犯人權還有盜取國庫數十億美元。1986年總統大選舞弊使民眾大規模上街抗議,史稱「人民力量革命」(People Power Revolution),後反對派、軍方和教會聯手推翻政府,親美的老馬可仕在美國「棄保」下出逃夏威夷,菲律賓自此展開民主化進程。

然而流亡海外不過短短5年,馬可仕家族重返菲律賓,繼續在政壇發揮影響力。老馬可仕之妻、前第一夫人伊美黛(Imelda Marcos)兩度競選總統皆以失敗告終後,她轉而將希望寄託在兒子小馬可仕身上。

小馬可仕曾任「家族票倉」北伊羅科斯省(Ilocos Norte)省長和參眾議員,他在紀錄片《造王者》(The Kingmaker)中曾表示,伊美黛從他8歲起就盼望他選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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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貝多曾兩度挑戰馬可仕家族

事實上,這不是羅貝多第一次挑戰馬可仕家族。1980年代,羅貝多還是一名經濟系大學生時,她曾參與將老馬可仕趕下台的「人民力量革命」。

而2016年總統大選時,競選副總統的羅貝多以20萬票之差贏過小馬可仕,使他無緣擔任杜特蒂副手。

不同於顯赫的馬可仕家族,57歲的羅貝多出身平凡家庭,她的父親是法官,而她自己也是一名人權律師。進步自由派的羅貝多主張改善教育、貧窮和社會福利,她雖是杜特蒂的副總統,但來自反對派陣營的她,一直強烈批評杜特蒂的罔顧人權的政策。

身為本次選舉唯一女性總統候選人,羅貝多不僅有國內1400名天主教神職人員聯名公開支持,也獲得「Z世代」年輕人的青睞,他們之中不少人是首投族。

然而,《路透社》指出羅貝多若要勝選,恐怕只能寄望在最後一刻出現大逆轉,或者低投票率。

至於前拳王巴喬(Manny Pacquiao)、馬尼拉市長杜馬戈索(Francisco “Isko Moreno” Domagoso)等其他8名總統候選人,他們的民調長期低於10%,不足以強勢挑戰小馬可仕。

投票日不平靜,投票所安全人員遭射殺

無論如何,不管誰當選,那人都必須面對國內艱鉅的政經問題,包括遭武漢肺炎和俄烏戰爭重創的經濟,貧窮、失業和通膨「三高」問題,以及是否該起訴卸任後的杜特蒂──國際刑事法庭(ICC)正在調查杜特蒂發起的血腥毒品戰爭。

此外,在南部活動的共產黨及伊斯蘭反政府武裝團體也一直令菲律賓當局相當頭痛,投票日當天及前後往往暴力事件頻傳,正反映出這個問題。

8日菲律賓南北部傳出破壞投票所和攻擊市政府事件,而9日儘管政府部署27萬名軍警人員維持投票秩序, 馬來西亞「新海峽時報」(New Straits Times)報導南部民答那峨島有一處投票所發生槍擊,三名安全人員遭射殺。